親愛的15歲的自己,你好。
以下是30年前的今天(1992年10月29日)當時15歲的你所親筆寫下的日記:
這一天,你的心情記錄系統記上了「E」,表示是最差的心情了,為什麼呢?因為「已經感覺到Leonie完全沒在喜歡我的意思」。發生什麼事呢?竟然只是因為,Leonie不想和你坐在同一桌,反而還去和她同桌的另一個男的新同學聊天,下課時,Leonie趕快「趕」你離開去locker拿東西,你認為是「要甩掉你」。你說,「昨天有四成的信心,今天連一成都不到了」。
然後你開始寫一些在我看來愈搞愈糟的話,就好像我家兒子看到的那個猛追女生的大陸男生一樣的「蠢」呢。唔,不該這樣稱,因為,沒有經驗者,一定都是從蠢開始的,會自己把自己拉到這麼蠢,在在都是因為「上星期一的那個感覺,叫我無法忘記」──這些單戀的人都是被某一次的互動給悸動到,就因此希望它能成真,而那種悸動,往往在當下,你的觀感,並不是「單向」的;那種悸動是一種彷彿你和她已經「心連上」,也就是你連上她,她也連上你,這就是為什麼兒子學校那位男同學後來一直說,女生看來現在過得很好了,不需要他了…當時「他是認為」女生是「需要他」的,也因為如此,會讓少年瘋狂的繼續迷戀與追逐,然後心中的「不甘」也愈來愈擴大、愈來愈擴大。
所以,天神視角,這一場單戀的追逐鬧劇,其實是從男生(你)有一種「心連上」的確認感而開始,然後一點一點的證明「其實根本沒連上」的錯愕感……。
至於15歲的你,從Leonie的形容,你是「老實人」,你自評「有帥哥外表,但內涵不夠」,但你有努力的「開始噴髮油」(天啊!),且「開始期待16歲滿就可以開車」(原來你這麼快學開車是因為……),你也提到,這樣陷入苦苦單戀的人,竟然會「不想吃糖果」,因為「心苦」──這點我還記得,的確,當時真的不想吃糖,我也覺得很有趣,竟會如此。
30年後的同一天,45歲的我,日記如下:
即便是個週末早晨,我今天早上仍在不上班時間好好的練頭腦、寫程式。今天我決定一定要設定好Render.com主機,但這中間太多技術上的挫敗要克服,每個挫敗我上網查了一下,但我心中在想什麼呢?我心中一直在盤算,如果這樣子一「投」進去,一陷在裡面,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做完,會不會做不完?所以每個動作我都要盤算是不是應該走進去,而十之六七,我都決定「不要走進去」,好像一個exhaustive search algorithm再加上一個很容易拒絕的決策老人。
若是從前年輕人,就不需這麼多的盤算,直接就走進去了,無條件的「砸進」投資下去時間,在那個地方深叢草裡帶出一些寶,回到原路再繼續走下去主要幹道,然而,現在不是年輕人,我有家庭生活,因此不可能無限制時間在那深叢草間,我今早可能就只有一個小時的非工作時段而已,所以,從主要幹道插入進去研究,一盤算這裡面大概無法很快地解決,我就「退」出來,繼續留在上面,繼續保持腦袋清醒,再整理一下資料,到底是什麼?到底我的目的是什麼?
這樣的改變,非常有幫助,或許這就是45歲的人和25歲的人的差別,一次就要到位,為了到位,直接修改程式,也不需要備份或什麼了;我後來想的就是,這個網站,主要就是幫助夥伴門一看就知道是「震撼有感」的,什麼叫「震撼有感」?我的內容,是這些繪本,是這些未來要寫的小說,所以,所謂的「震撼有感」就是「看起來像電影」!電影是最迷人的東西了。所以,後來我就在這個Netflix長相的網頁上面製作了,過了午餐,好隊友幫兒子烤完餅乾,孩子們吃完午餐,哥哥準備出發到同學家之前,我已經做出了雛形,可以休息了。
我把家裡門口的壞掉的電燈,換了一個更亮的,就這樣,這麼簡單就為我們這個小小的租屋又帶了一點新的亮點。
下午帶妹妹來漁港,冷啊,所以先來這三家紀念品店買那些掛著加拿大楓葉的毛帽,可是妹妹選不出來。我們爬到二樓周鶴家吃些台灣小吃,妹妹點蒜炒高麗菜,還有青蛙下蛋;凍冷陰午天氣中,兩個白人高中女生玩,其中一人令另一人坐進購物車,在街邊亂推,差點撞到車,旁邊有一個被媽媽推著的同年紀女生,全身癱瘓的坐在輪椅,人生不同調,現在這時候正是韓國的半夜,幾小時前剛發生萬聖節踩死149個人事件,妹妹看到影片,街上橫躺好幾人正在被人工呼吸,大概都沒救了,妹妹說,她害怕的東西又多了一樣。
哥哥說,ESL老師應該又會討論這新聞了。這裡的老師雖亦是華裔,但她們的眼界視野就只看國際新聞,單單這一點,就給孩子不一樣的身教──這種新聞(韓國)在台灣可能還不敵哪一個八卦或網紅互相罵髒話,可是在這裡,所有的老師就只會談這種國際程度的新聞。
哥哥下午去同學家,做到傍晚就自己回家了,我們說,四人組全都回家了?他說他自己先回來,因為他們都在唱歌。這點我覺得兒子還不錯,之前我驚訝兒子的人際成熟度尚未開發,但當他開始體驗青少年的群群哈哈哈,他竟然仍可以繼續保持他原本的獨立想法,只是我聯想到,希望當他有一天想離開此群體,也一定要慢慢的離開,而不是突然間的。
妹妹和第三位家教老師對話,是第二次與這位上課,應該就確定這一位了。我們在傍晚的時候才錄今日頭條知識,這是第二天嘗試「新版」,在錄完後我還再多錄一段差不多2分鐘至5分鐘的「事後解釋」,來準備好年底上線的那一個「部分不公開」的教室功能,讓我可以一邊錄頭條知識,一邊還「教大家怎麼找趨勢」的「趨勢訓練班」。今天錄的時候,天色其實根本已變黑,黑色素比白色還多了,在攝影機裡面看起來還是亮的,打光還更柔和。晚間再訪Canadian Tire買了更多燈泡,還買了給小姪女的小禮物,先透過視訊攝影機「送」給她。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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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