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15歲的自己,你好。
以下是30年前的今天(1992年10月30日)當時15歲的你所親筆寫下的日記:
最近注意到你寫的「L」的頭部都會小小繞一圈像迴紋針,同時期你應該也大量學日文字,受到日文老師漂亮的白板字體啟發,你很享受寫平假名那種婉轉柔美的字跡。在你瘋狂的陷在少年的苦戀世界的同時,學業還是有在進行中的。
今天到了一週的最後一天(你的星期五),你仍然在「猜她」,猜她想什麼,也試著要講出「那句話」,而果然你又沒有勇氣說了。你最好一直都沒有勇氣說,因為那句話若你真的說了,我也不敢讀當天的日記了──你要問她「你為何在避我」,這又不是在尋求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在哪裡,這才是愛戀戀愛最迷人之處;你一直想問出答案,一問,就傻了,還好你目前至今還問不出來。也真是辛苦你了。
謝謝你現在每天的日記都是上個月的「雙倍字量」,不知道,這樣寫日記,寫這麼多字,感覺如何?有覺得寫完以後,更舒坦了梗在心中的情感,還是更釐清了什麼呢?我現在都已經忘記了。
以下是30年以後、現今45歲的我所寫下的同一天的日記,這一天,我們是週末,是星期天,和你一樣,都是萬聖節的前一天!你大概是沒心情過(也沒注意到)萬聖節了,而我這裡,我們兩個兒女也都大了,看來也沒有特別為明天在準備什麼costume。請見以下日記:
看到另一個離婚爸爸的影片,我察覺自己又經歷了另一層新的體驗,這場家庭衝突經由好幾個視角錄下,當事人、對方、孩子全部都在錄,看完之後我居然發現,由於孩子與媽媽站同一邊,也在罵爸爸,於是我對此爸爸的同情度居然就降低了不少。
驚駭著,為何我會這樣子?我再靜下心找尋這位爸爸值得同情之處,我終於很快的找到了──天哪,那個爸爸,被他即將成為青少年亭亭玉立的女兒,這樣子的瞪著,這樣子罵,叫他閉嘴,這位爸爸也似乎在哭,天哪,無論發生什麼事,這樣子的人生悲愴,對一個人來說,是不是已是最大限度?救自己,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當然是walk away,但如果你是這位爸爸,又怎麼願意就這樣walk away?
上次我看到那則女兒罵爸爸的影片,是一位媽媽寄給我的,我即有靈感去寫了連續兩則抖音的配樂,代言著這位穿著Polo衫、胸前口袋塞香煙的鄉下爸爸的心中的痛。看不到孩子,有一天孩子可能會回來,但,直接被自己孩子罵,你怎麼可能相信有一天孩子真的會做另外想?離開這世界之前,又何以有自信仍能得到她的懺悔或她的擁抱?不樂觀,那,到底怎麼繼續帶著那樣的遺憾與怨恨,活在地球上?這局之悲愁,連局外人都解不開,更別說是局內人呢。
今早嘗試了兩件事,第一,今日頭條知識,直接就在床邊查了之後,直接在手機上面編輯,以前我是不想這樣做的,覺得效率不如在桌機打鍵盤高,但現在發現,全部一氣呵成,就搞定,花的時間不會多太多。然後,第二,出任務出門買雞蛋,在車上已發現旁邊洋酒店走出來一位格子裝的男子,一直斜眼觀察旁邊一位白人,奇怪的是那個長得不高的白人,似有注意到,裝作沒注意,閃進了我準備走進去買蛋的那間超市,而那位格子男一陣東張西望後,竟也尾隨那位白人要進超市,由於我沒有看過比這個更像是罪犯的肢體動作,因此,我的手已先拿著防狼噴霧,帶點好奇心,也跟著格子男後面,要進超市,可是,我又想了一下,生命只有一條,我怎麼知道這個手一直插在薄薄外套口袋裡的格子男,外套裡沒有武器?誰知道他要幹嘛?而且,說不定其實前面白人才是在販毒之類的,所以,我馬上轉身,放棄這家超市,加速離開。
寧可到對面的華人超市,也不要和這兩人一起在同一間超市。上車之後,雖然沒解開「謎」,但我對自己趨吉避兇的表現相當讚賞。
昨天哥哥去同學家,今天孩子說沒事,我想帶他們出去,哥哥想起,又要寫一份社會報告,明天就要交,關於戰鬥機很適合打消耗戰(好難),且妹妹早上也說,蛤?為什麼不待在家?我只是想,這幾天陰雨著,在車上也舒服,帶孩子出去走走,但我評估,孩子此時就想要自主,在家裡,他們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活動,時間是自己的,就像我兒時也喜歡去自助餐(可以自己選菜)且後來亦喜歡自己一人吃餐館,自己點什麼自己點,是一種
「自主的快感」,而為什麼父母(如果)卻想帶孩子出去?理由與孩子剛好「相反」──因為父母想讓孩子在車子裡,哪裡也去不了,所以就必須一起去一個地方,一起去同一家餐廳吃飯,一起有回憶,一起什麼的,雖然父母覺得這是親子的最後時光,但其實同時也在延後(甚至制止)孩子想要自立、自主的渴望。
所以,後來孩子說要在家,好吧,我們就讓他們在家了。
回來看到,南瓜爛掉了,好隊友先發現,大叫,南瓜已經出水了,你們沒發現?孩子尖叫,細看,最大的南瓜,裡面原本純白色的瓜壁已經完全變深黑色的了!孩子們慘叫不已,我戴雙手兩隻手套,好隊友送來大廚餘袋,沒想到防水大袋也漏出「爛水」(是黑色的水),再拿另一大廚餘袋,它又再漏一次,天啊,看來這霉水是有腐蝕性嗎?再又拿出一只大垃圾袋,只有妹妹敢幫忙裝袋,哥哥躲在樓梯上面看──我們笑翻了,這次萬聖節真的印象深刻了,我們已晚了兩星期才刻南瓜,結果,我們的南瓜,還是撐不到萬聖節(明天才是萬聖節)。
我們來到Choices超市,今天這裡全館八五折,連續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他們說,以前頂多打折一天,而且只打九折或九五折,這次一次打到八五折,大家嗨翻了。買完,我們在門口一排沒開門的典雅店家櫥窗前,拍著「今日頭條知識」,有一個我還是我剛在車上才找好的題目,現在每一則都會再拍一支「附屬版」,準備年底要開張的互動教室,這是連續第四天拍了。
我們帶了從大統華買的一盒五元蝦餃、茶葉蛋回家,好隊友煮超市買來的仙芋鮮再加上哥哥同學的媽媽送來我們家的豆花,好溫馨的一起吃著,外面一下子就又暗又冷,但房內是暖的。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0a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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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