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15歲的自己,你好。
以下是30年前的今天(1992年10月17日)當時15歲的你所親筆寫下的日記:
今天開始寫新的日記本了,今天在那當年也是星期六,也就是昨天Leonie初次登場在日記中以後,馬上就接著是週末,學校休假,你形容你怎麼運用週末的時光:「今天打了不少電動」,都是玩自創的棒球隊,和弟弟打,然後「早上、下午各念了一些書」但沒有趕上進度。
而且你還睡了一個午覺,並想起爸爸常推薦午睡的好處,「只要睡40分鐘,晚上就能讀到12點都不累」,這是當時約莫40出頭歲的你爸爸在念MBA學位時的念書的心法,真有趣呢,爸爸和兒子同時在念書,所以一邊念也可以將心法分享給兒子,這一點,30年後的我也寫在《國語日報》上面寫過了。
然後你這位筆友的信,繼續拖著,明明今天想寫,卻又莫名其妙沒時間寫。問題是,為什麼今天你會「想寫」這個信呢?應該是因為昨天,Leonie的登場,你突然感覺到如同站在桃花樹下,粉色花瓣掉滿臉的愉悅的少男戀愛感吧?
以下是30年後,已是中年男子的45歲的我,今天所發生的事:
昨晚與一位友人一談,相當有收穫。一開始用意是關心他,感受這位友人最近又瘦了,一直拍影片在打拚;他也提到他太太再次出書,講的正是婚姻的事,但後來我仍是反過來被他指導與回饋──他問我,什麼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做得很好」的,我說,是「內容」。只要是寫書、畫書,只要能留下作品的我皆有興趣,就算要拍影片我也都願意學了。「但,沒用,我仍然不能靠內容賺錢啊!」我後面接這句,彷彿剛好落中了這些教案設計者的理軌,朋友馬上說,內容還是可以賺錢的,迪士尼不也是靠內容賺錢嗎?我是值得的……講完後,我又覺得動力大振了。
看了這位朋友的太太的新書,我再次有一感──身為女性,寫作實有優勢,反之,那些男性只能把文采拿去寫廣告文案,同樣是激起情緒,卻都是吆喝的來聽講座、看課程,但,女性的書寫,可以在似懂非懂、又霧又雲的文字之中,浪漫的記錄下生命當下實實在在的感受,而「它」(作品)會被讀、被感受、被喜愛,是和「這個人」結合在一起的──男性讀女性,就是尊敬,女性讀女性,更多了「同樣身為女性」之憐憫,怎樣看,都是和女性作家外表散發的氣質有關,所以作家都必須坐在典雅的咖啡館,全身與環境融合成強大的訊息:美,智慧,質感。換來什麼?換來「有人傳遞」──知識份子的協助傳遞,知識份子一代接一代,用各自的筆桿(或鍵盤),當了美麗女作家的「amplifier」。
我並未厭惡,我自己也是喜歡的其中一個「粉絲」,我只是羨慕,或嫉妒,男性作家所缺乏的──也感傷,我的作品注定只要是touch到婚姻、感情者,是沒人去看、去amplify的,因為我就是一個中年的直男、頭髮掉一半,我的模樣對我文章無助,甚至有害。唯一出路大概只剩下耍「丑」,寫作押韻,搞笑惹人愛,或裝扮,裝扮成好厲害的講師,吸引一堆想學習卻沒有文化傳播力的人,實在就好像迷路至五級城市深處,每一條路都走到死胡同啊。
妹妹昨下午就一直在畫油畫,作為好隊友的生日禮物,這是新的畫法,是在Wal-Mart看到一個油畫框,我提議,她就買了;晚上我走近她,她大發怒叫我走開,過了10秒鐘她緩下來說明,因為她一直畫不好,很生氣。
我突然意識到,太好了!原來,過去暑假請漫畫老師教妹妹漫畫,她一直畫不完;之前家人的生日,哥哥都畫完了各種插畫,妹妹兩三次都沒畫完;有一次請她畫國語日報專欄插畫,畫完前面她與Chloe的人像,後面卻畫不完,後來拿了合法圖庫背景模糊化才完成,這些事情都曾經是我過去的日記所極度擔心的事情,但,其實我或許都不用擔心,就是因為──有這一些讓我擔心的事情,所以妹妹等於已經提早「看見」她自己處女座完美主義的「弱點」,如果沒有這些動作,她永遠都不知道她自己有「無法完成」的問題,而今天這一次,她可能再看到此問題又一次了!
所以,只要讓孩子們一直有機會嘗試,也就是讓我一直有機會看到、為他們緊張,也就表示他們一定會修好。也就是說,只要被我這一個爸爸「緊張到」,一定就沒有問題了。這是多麼棒的一個體悟!
而昨天哥哥回來以後就關在房間裡一直不斷唸講稿(那個Cambie Crusaders改名事件研究),他認真的程度出乎意料之外,一直不斷唸,一直不斷唸,大聲地在房間裡面唸,而他英文的發音其實已經比我當年的還要好了兩年以上的水準,但幾個月前他的英文程度或許應是比我當年同期還要差的,也就是說他進步得非常多!完全是他的努力與他的天份。聽到兒子在他房間裡大聲唸講稿,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不讓他發現。默默的眼眶都濕了。
到了今早,上學日,哥哥真的又起了大早,我起床要去幫他們買Subway的午餐時,他已又在房裡面唸講稿了。這樣子又刺激了我想為兒子再想想辦法如何進一步在英文口說上面變更強?有什麼方式呢?昨晚我也找到了第三個家教老師(給妹妹),是一個哲學的教授。
不過,今早我為了讀書會的兩位講者各做一張海報,這是新方法,在活動還沒發生前的前頭鋪陳,將互動拉到平台上面去,不需要做活動後的紀錄,這個海報本身就是記錄了。這樣的做法,成功的打開了新局,當我貼上兩張海報,頗有豁然開朗之感,接下來就照這理路做下去。
逛到一位youtuber「閱部客」,看到這位美女到法國巴黎參加幣安的峰會,還有晚會是只讓網紅上去的,訪談幣安的創辦人CZ,我看的感覺是,無論我做到什麼程度,發文發得多頻繁,訪問到誰,或想到什麼點子,全部都是落後了現在年輕人「一整個世代」。這很像我看到長輩們想辦法努力做點東西,最後也只能開出一家咖啡廳,又完全不會行銷;長輩雖然想要像年輕人一樣賺大錢,但所有年輕人能做的,他幾乎都不能做了,所以這間咖啡廳已是他可以賺到的最多的錢了;長輩又常辦法開自己的頻道,但看起來就很拙劣,卻一直不斷地付諸努力貼文……。
我眼中的長輩是那樣,那年輕人眼中的「我」也是那樣。如果我看不到自己在哪裡,又要怎麼往前進?可是世代的隔閡讓我更看不到,那該怎麼辦?做什麼才有真把握?
今年下午好隊友不舒服,再次請女兒上場幫我掌鏡錄「今日頭條知識」,最近小松鼠非常的多,可能前面還有一隻灰松鼠跳到車道,後面馬上又有另外一隻黑松鼠「同框」,同時間當我們走到樹下,樹頭上一直有樹葉的沙沙聲,一直有殼掉下來,這棵樹該不會就藏有七、八隻的松鼠嗎?我們也去在樹下的那一個我們二手店買來的小盆子裡再添加了食物──原本是左邊放水,右邊放瓜子,現在兩邊都放瓜子,不過這種事情我們一邊放一邊心裡都怕被鄰居投訴,大家對這種餵動物的看法,標準不一。
今天錄今日頭條知識,女兒很有趣,我盡量把握和女兒一起合作錄影的機會,我努力講話,攝影機突然越來越「歪」,然後突然間轉過來,剛好拍到女兒倉惶失措的樣子,超爆笑的。
哥哥放學回家說他很開心,練習了這麼多次的社會科報告,報告完以後Tyra和另一同學都說他報告得不錯,最後他問了兩個問題,同學也都非常踴躍發言,他說,就一個字,「爽」!他說,可以好好休息了,我覺得這次對兒子來說是重要的一次回饋,努力練習,得到成功,以後就會再更努力來獲得更多成功。我非常開心──妹妹也被老哥感染積極氣氛,妹妹說,哥哥就在她隔壁的教室報告呢。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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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