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上又是陰陰的「好睡天」,兄妹有點遲到,但哥哥要求車子要開進學校落車專用處,不願先在路邊下,拉鋸的衝突後哥哥又出言不遜,青少年的通病;他現在其實比以前好太多但偶爾嘴巴就是管不住。回程的車上,就是我這個家長「療傷的時刻」。

我發現,當我想要出言教養孩子,希望將孩子的不正言行「馬上匡正」,對不正言行無法讓出任何其他正面的想像(比方說,或許這樣好勝心強、敢回嗆也敢衝撞,以後可以和川普一樣在商場叱吒風雲)就算了,還會反而往「另一個方向想」(今天就這付德性,以後我這個爸爸會不會越來越弱勢?)。通常,想要匡正的急迫感、道德感很強的爸爸,往往本身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夢想;就是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夢想,不相信自己有什麼未來,所以才想採防守姿態,想要匡正一些看不慣的。

或許為什麼人徐徐年老,政治傾向常變更強烈激進,就是因為已經沒有「想像不到的可能」,或者「自己沒有力量做出自己一片天」,所以,只能從自己身邊的環境,更加以保衛。

問題是,21世紀的這世代,道德感很強的人會變得非常非常辛苦,就看美國現在價值觀的衝撞就知道了,一幫人對於現在政壇起飛的佛州州長提出「不能說同性戀」的法案,吵個半死,有些人主張自由,但主張自由的同時也極度的厭惡那些不主張自由的人,想要把他們霸凌掉、封嘴掉,問題是,不主張自由也是他們自己的自由。所以,問題就是為什麼以前不會這麼激烈,而現在全都站起來對立了?就是因為當大家都趨於保守、對未來失去夢想,失去努力的慾望,旱缺努力的信心(努力會成功的信心),就會轉而變保守;尤其我自己,是一個已快要到老派、被主流年輕人取代,這個時候反而還開始道德觀的話,那真的只能當一個非常鬱卒、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碎念生悶氣的老人了。

網路上面的文化,當你吐露自己是45歲,年紀比誰都大,並不會被人家尊敬,現在,反倒是你在網路上吐露你是25歲,突然變成群組的中心人物,對你畢恭畢敬,人人打招呼,也就是說,現在哪個年齡應該尊敬哪個年齡,已經「反」過來──或者,它從來都是這樣子的,人性一直是這樣子的,只是以往儒家硬將它反過來,以維持家庭與社會秩序,現在螺絲一鬆,就又回復人性原狀。

今早來家附近的健身房報到,昨晚才加入會員,這間健身房策略顯然就是先低價把我們全都攬進群,之後或許再一口氣漲價就圈羊了。裡面的人沒有上次那麼多,但還是不少,我看清楚了有靠背的踩車總共有4台,左右兩端各坐1個人,兩位都是胖胖的女生,這邊的白人女生是戴口罩的,另一邊的印度女生沒帶口罩但正在用酒精細細的噴遍上面的握桿,我選了較靠近那位白人女生的座位,但座位感覺與以前Pure健身房不太一樣,太高,太直,使力方面用不到大腿後側的力,用12級難度踩約10分鐘,心臟不太舒服,先休息,走了,這樣子也好,慢慢來,先嘗試一點,下次來再更順暢的進行。

除了剪片,早上抽空休息一下開始寫國語日報,無論是寫國語日報或是寫「今日知識頭條」,新的東西,我查了,我也吸收了最新資訊,有助於不斷地啟動、刺激更多的思考,那些思考雖然只用腦子,但好像又生出了好多好多小小的「手」,是有力量的,幫我去拆解眼前生命中的問題。

運動雖然造成肌肉痛,但我也感受到「自己健康」,今天早晨踩車一下下,回來馬上就感到腿部肌肉上半部有了力,爬樓梯也順暢了。觀察中年人,接近老年,自信全部都來自於健康,而快樂又來自信。

中午在八佰拌吃三樣菜,加50嵐珍珠奶茶,一位穿著小皮夾克的女子,戴年輕人的無框大玻璃眼鏡,聽起來的中文像是台灣人,好像又有一個腔調,原來是ABC,她中文講不行了還是換回了英文,問店員推薦烏龍茶還是四季春。

趕國語日報的文章,我負責的是「數學智能」,應該是非常重要的話題,但我寫不太出來,相當複雜的主題,是要拿來當「範本」來教小學生作文,但範本又要「黏」著數學智能,這整個好像是政府文化部補助的,不過,對我來說,有一個意外收穫──因此看到其他作家,如何教小學生作文,他們在他們負責的智能(自然智能、語文智能),你會看得到,這些大人(像我一樣)如何活在自己過往的回憶裡,寫文章回顧自己的回憶,然後要小朋友照樣畫葫蘆寫一篇,而他們的回憶,怎麼我好像也都有類似的,講這些,講了一百遍,好像都相當膚淺,像老人家細細懷念過往。我驚覺我要小心自己不要不小心落入歲月的圈套,作家一枝筆是可以天馬行空什麼都寫的出去,當我閉上眼,想想要寫什麼,別老是往自己那個年代的回憶裡面掉;我要寫新的東西,要有新的洞見──這樣看來,我的「今日頭條新聞」介紹完新知後面的延伸的感想,是不是也這麼膚淺呢?會嗎?

但我發現我自己的記憶有所降低,開會,可能是沒有準備好,我竟然將所有名字都忘記了,在腦海裡怎麼找都找不到,眼見時間到了必須講出名字,我也只能豎白旗投降,承認自己把名字都忘記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9:15am angina level 0.7;服藥:12:00a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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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