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孩子第一天在加拿大公立學校上學!孩子有多緊張?這樣比較好了──比他們上國中那天還緊張,比上幼兒園還緊張。
上國中,是離婚期間,且學校遠;上幼兒園,孩子第一次離開父母,父母也會不捨,奇怪的是,這次只是到離家不到十分鐘(開車)的學校,且學校人並不多,就一座大木屋,教室辦公室包括校長、副校長辦公室加起來只有台灣的中學的一個處室這麼大,卻讓孩子緊張成這樣。
多緊張?先別說昨晚兩位一直喃喃自語練習「自我介紹」(兩位都寫好了),妹妹說7:00起床(這是離出發時間早一小時多),但我下樓時,是哥哥的床已不見人,哥哥已經站在廚房在切三明治了(他們昨天有先將內料先包好在盒內了),哥哥說:「好緊張,緊張到自己醒,沒有鬧鐘」、「等一下還要請(爸比我)練習一下英文對話」。妹妹我沒叫,因為昨天她失眠至近兩點沒睡,但她也在7:10左右自動起床,下樓。
我自己竟忘了好幾樣該注意的東西,比如說,孩子們可能會流鼻血,流鼻血的英文要會說,且萬一突然流血,我們又不拔口罩,老師又勸拔,會手忙腳亂,且口罩要帶在身上,而不是在書包,因為書包說不定放到locker去了?
妹妹一直嚷嚷7:55必須出發!可是我又發現「雨傘」沒帶。今天第一天上學,沒想到下雨了,下蠻大的,所以雨傘必要,妹妹緊張的在車上大叫,兩個人早已坐在車上等了。
車庫開,車子出去,車庫門關,那個車庫的「答答答答、喀啦喀啦」的聲音,是住在溫哥華的「標準聲音」,我希望對孩子來說,以後回想,那是開心的聲音,而不是陰暗或濕鬱的聲音。先送哥哥到校,抵達時大約是8:10,他嚇一跳,這麼快就到學校了?門口人還不是很多,看見很多同學一個一個往另外一個側門走去,明明下雨下到眼濛了,沒人撐傘。他想了一下,大概5秒鐘,就滑開車門下車。
再來是妹妹,只剩妹妹一人的車內比較安靜一點,我們在車上繼續給膽子更小的妹妹打氣加油,快到學校,還停在街邊等了一下,看到其他小朋友上學情形,他們都已經很熟了啊,很熟的時候就很輕鬆啊。車子駛入丟包區第一次,發現好多同學在側門等,側門還沒開,我們再繞一圈,沒想到再繞一圈以後,車子變多了(才過了3分鐘)因為快要上學了,更多同學擠在側門,妹妹想一下,下車了,聽說她看到側門全是長得好高的人,她還以為是高中生(其實她已是她們學校年級最高的了),先躲到比較旁邊的角落,和小一的小朋友站一起,小一小朋友仰頭看她,一臉「妳站錯位子了」。
手機的規定還不知道,妹妹學校寫這是「Device-free zone」,妹妹不敢帶,但我說,放在信封袋裡,應該OK,可以聯絡家長。
孩子離開了,我停在路邊和台灣的同事聯絡一下以後,就到了香港仔的韓國超市H-Mart,它九點就開,顯然是給送孩子去學校的父母的,商城的其他店都還沒開,超市已有人在逛了。
回到家,是陽光的,沒多久,下午一點就到了,哥哥今天較早放學,我出發接。我發現,早15分鐘來的父母,可以停在學校門邊、車道邊,已有早到的父母先停好車,人在車上,熄火,我找到一個車位,停好,沒多久就被急促的喇叭聲嚇傻,不是在叭我,有人在叭一位看似亞裔的爸爸,車子整個停在停車場路上,賴皮不走;後面按了幾次,也按得很暴力,總之,後來一直響起喇叭聲,聲聲又暴躁又毒狠,我懷疑是否是某些新移民的民族性?或只是溫哥華幾十年來慢慢發展成的新的(厚臉皮又帶著不滿)移民文化?
哥哥上車了,我先恭喜他:你是我們的英雄!他一上車先說:「社會科好難!」下一句說:「同學好兇!」其他科目都還好,ESL沒問題,數學「好簡單」,簡單的讓他嚇一跳,但社會他分組,老師在做報告,將班上同學分好幾組,各別去負責研究一個史上的「革命」,然後她想要找出歷史上革命的pattern,嘩!多好玩!哥哥回家睡覺,他今天有被嚇到,班上的講中文的有聽到但是很少,大部分都講非常流利的英文,分組分到另外四個人都是ABC,只有一個比較照顧她,其他看起來都「很兇」。且,後來發現數學科的作業也不好寫,這次剛好都是應用題,且都要用英文回答。
第二站到妹妹學校,小學的家長,看起來就好像都在散步的,好似與世無爭的,有綠色的草地、放射性形狀的樹枝,學校是一層樓房,屋頂斜斜的,妹妹上車,笑咪咪的,她說有個同學叫Isabelle,像外國人,掛耳環大大的,手指上都是戒指,另一個同學叫Mia,帶她去帶著一年級去做志工。好像還有另一個女同學與她講中文,兩人講中文看妹妹都講英文沒回答,講中文的說,是不是她只會講台語?妹妹驚叫:「No No No。」但也沒有講中文。
他們應該都很累,所以就沒有特別的打擾他們;哥哥一回來就在玩手機,然後做Social Studies的作業一下。接妹妹回來後到家旁邊的Shoppers Drug Mart逛逛,東西沒這麼多,但好清靜,因此地板也好白、貨架好乾淨,因此買了好幾包糖果。妹妹就留在車上,沒有下來,讓她沉澱一下。
兒子正在體驗這裡的高中,我則在線上和我以前在這裡認識的高中同學對談,都是這位高中同學在去年10月與我在南港的春水堂見面聊過,我才動了心要送孩子們出國,也得到孩子們意外的全盤接受,才有今天的這天,而那時候與現在,還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執行力」之高,竟已經帶孩子過來了!
同學好奇問,現在的溫哥華與以前有何不同?一切差不多嗎?我說明一下。「這邊看起來好像大陸人變很多,不過也聽到有人說其實也沒有多少變化。看餐廳是看得出來,很多很多什麼北方菜的、麻辣魚肉火鍋,港式茶餐廳變得很少,港式的餐廳都變得很大間,要不然就不見了。」我寫道:「每樣東西都變貴了,我記得以前吃咖喱牛腩飯可以吃到『四塊兩毛三』,現在每一道都是超過10塊錢,在松林居那種台灣餐廳,每一道都是16塊錢起跳,有的要到20元(已上皆為加幣)。」
「不過,」我寫了結論:「不過整體的居住環境住起來還是非常的舒服,比台灣還要安靜很多、很大自然,也不會太冷,下雨的時候也不會太濕。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有網路,所以來這邊好像在養老。可是現在,這裡的環境很舒服,但是還是可以在網路上面廝殺!加上和矽谷的時區是一樣的,所以溫哥華其實還蠻適合做科技的工作!」
不過,我亦想再來做一些國外的爸爸專案,也就是英雄爸爸國外版。男性缺了某種決心來告訴對方,他常常無法聽見自己的渴望,因為「它」和他被教的畢竟是相差這麼的多。而在忍讓之中,對方Top 10的說詞常常是:「你沒有帶我出去玩」、「你時間都被其他人拿走」,然後「我要被關在這裡嗎」、「我要離開做自己」,當男性開始要討論此事:「那就分開啊!」,「你再說一句我就馬上走出去」。往往不想問,一問,就會被酸、被罵頂回去,所以,寧可不問,自己做,好處是,非常快就學會,但是,這種日子,得不到關懷,且旁人看來,邏輯上非常不能接受的──總之,我念念不忘英雄爸爸志業,因為,從2018年寫了20萬字小說,我在理路上並無改變,網路上後來好幾篇精彩的「求和之文」,只是我這個作家先「將戰線穩住」(當然我也因此學會了此一奇招,可挪至國外使用),最終,這仍是極適合帶到全球格局去做更大的。它已不是個人恩怨,個人都很好的,都是天使,也是好人,只是「系統性」的錯誤,但那系統也擬人化了,憎恨它就像憎恨萬世仇人一樣,因為它太痛又太歪了。
男人無法忘懷的,是一份想被照顧的心,所以即便婚姻都已經跌倒無數次,仍在老終之時幻想仍在某一個人身上取得那(心理上的)照顧;後來總是一場空,最後回顧,每一段的感情,都有一小段時間,曾經照顧到某些部份,等到習慣了之後,破綻立刻露出,這時候,男人其實展現了非常高的包容心,他可以等待,但通常只能換回暫時的、一種迴光返照的,到最後,或許會活在一種自己的想像中,不需要了,讓自己的想像度過了餘生。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00am took coxine 5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