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到什麼地方?早上醒來,我想到,看這些某某矽谷人士,有些是我認識的,他們又賺大錢了,動不動就是幾千萬美金的,他們的人生至此,財富自由了,想買下任何一棟住宅、再棒的view、裝潢它成什麼都不是問題,這是很棒的理想,尤其我或許與它不遠,這是一項。
下一項,我醒來,若一直和一群與自己年齡相仿、有婚姻問題的人一起,安慰他們,幫他們找工作,幫他們想職涯方向,幫他們做這些,是很有意義的,也好像自己一切值了,亦幫工作平台找方向,這也是其中一項(又有一位離婚媽媽來信,信還擱在我信箱,我尚無時間回覆)。
離婚這一塊,我還是「動心」的───好像這是我的使命,主要原因是,身為創作者,依然喜歡找個安靜無人的「領域」來創作;在山林裡,悟出它的真道理,打開大門,馬上運用到外面的世界,好像外面世界正等待著我?手上所有項目中,只有離婚市場有著這樣的特性;你可以說,我是在避開競爭,找一個45歲的人依然可以成就巨大之事,Exactly,就是這樣,人本來就應該一邊工作一邊Have fun,這樣子想並不為過。
今天是初二,打了莫德納的副作用已經確定全部都沒了,回想起來,確定副作用只集中在第二天的下午,比較嗜睡、稍微有點肌肉敏感與痛而已,但這幾天,嚴重的是心臟問題,胸部一直梗梗的、肚子一直撐撐的,每天已經睡飽了八個小時以上,仍如此不適,這一點前所未有。
大年初二,依離婚協議書上面所述,今年由探視方也就是孩子的媽媽來接,而今天也約好,孩子會到高雄,後面說不定再「加一(天)」,早上特別忙碌,催著孩子們整理行李,妹妹再次將她黃色企鵝行李箱內部整理得跟切豆腐一樣,一塊一塊的整整齊齊,我將伴手禮,很好的卡到裡面,而哥哥就借用妹妹行李箱的一角塞他的衣服進去,本來小哥哥都穿短袖短褲,衣服不多;給他們一人一點點錢,不只是我,孩子們的爺爺奶奶輪流在兩位孩子前叮囑,但氣氛是相當開心。孩子前腳一走,大人可以休息一下下。
離婚後的人,怎麼過新年?我們的,可給大家參考───大年初二,我送孩子去給前妻做交接,送完之後,就去拜訪女朋友的家裡(笑)。不過,禮物已先給孩子帶過去了,以致於後面這一段沒有禮物,就跟你出來一起買,後來在路邊一間非常大的水果店買了三大盒櫻桃,再買兩大盒給我自己帶回家。好的時候,買什麼都是誠意,不好的時候,已經拿出最好的壓箱寶都有可能被亂扔,但我們這種人,卻還是會拚命的把自己最好的「塞過去」───也不知在求什麼。
由於要送一些鑰匙回來給房東,特地繞回舊家,進了園區街,特別與小朋友提醒,這是最後一次來舊家囉!妹妹尚且看了一眼,哥哥卻好像都不看,可理解孩子們對於舊物、舊家的感情沒有大人這麼強烈,但也開始檢討,這樣子的懷念,是否有它「合理的意義」呢。想到那些家財萬貫的大老闆將當初「起家厝」特別小心的包裝,有些家族傳統年年在那舉行,但是當富翁一過身,那地方不過就是另一棟的廢墟矣。昨天看青山冰果室,大雨中,車子停在街角,坐在車內第三排的我從小小的窗,還沒看清楚,媽媽提到,店面不過是那時候的一個生財工具而已,的確,家,是跟著人的,並非跟著物品,或許,甚至不是跟著人的。
昨天寫在日記上的一個領悟還蠻特別的,因為人的心裡,這個地方、這個家、這個廟宇,這麼深刻的印著,以至於,當人走了,這個廟宇裡面,那個人反而永遠住在裡面了。聽起來像不合邏輯的倒裝,但何嘗不是一套非常溫暖而自生了某種神奇力量的解釋呢?
來到三重,在這一條原菜市場,有三分之二的店家都關著,但無法阻止這邊一家子一家子的人兒們走出來,下午3:30,台灣人永遠都想吃。吃是這裡的文化,年輕人立志開了一家賣吃的店,想變成兩條街外那間傳統名店這麼賺,於是向親戚借了錢,然而大多陷入更深的深淵。閒晃在此,很多20至40歲之間的男性的青壯年,褲子就穿那種棉質居家褲,不過,每次看這一家一家的卻又會發現,無論這裡的喇叭多兇猛、車流多魯莽,跟著家裡的最年輕的那一位,看起來就是一個長得好好的、漂漂亮亮的年輕人(大多為女性),這是大自然界不公平之處,也提供每一個年輕的人機會,跳出自己原生家庭的環境。
吃臭豆腐,其實有點不舒服了,拿來之後,吃之前,已經覺得很飽了,這個時候,開車,都已經很不舒服,下車上洗手間,肚子鼓得非常,算起來心臟梗的級數應該有2級,但無法確認,因為它沒有這麼痛。一邊梗著,一邊心裡急著要紓緩它,一邊產生非常大的挫敗感──看到這邊的人,過年的時候熱熱鬧鬧的,這一間西堤牛排前面小廣場,不管疫情,一大堆人等著,等著開門,也等著其他親友;看到親戚走來,粗魯的用語對罵當打招呼……看他們快樂的享受這個世界、呼吸著香甜空氣、感受著這紅色節慶,卻每一條聲音線都在刺激我的耳朵,然後去影響到我的心臟讓它更狹窄。
今天我過得真好,謝謝你,但也由此去推敲其他男性的狀況──在未來21世紀,男人真的要非常小心了,我覺得結婚十幾年,那個重量,那個巨大,並不是因為那個數字(十幾年),其實早早在前面的三年,尤其是孩子懷孕到出生到小時候,就已經構成了那個婚姻的巨大之其中組成的一大部分了,只因為,對方是孩子的媽,因此那一份的回憶,非常非常的大,即便兩個孩子對於媽媽的觀感似已然若有似無(目前),然而,我自己心裡知道,那一份之巨大,在任何人的人生中(包括我自己)皆是一大塊的。但,如果今天是反過來呢?我是媽媽,對方是爸爸,我肯定200%認為對方在那個巨大過程中是完全沒有幫助的,所以他(爸爸)也不值得這一切。或許這一點可以說明很多看不見孩子探視困難者都是爸爸,並不表示這世界離婚家庭全都由媽媽為主要照顧者,而是當媽媽探視的時候,在蠻多的離婚家庭中,通常可被允許探視(由於那個巨大),是嗎?當然,很多數值隱蔽,不甚知道。
我依稀記得當時我還比較有自信、比較有錢的時候,我寫在日記上:「爸爸事業,會是我一生最後一個事業。」但是,這一股豪情壯志,後來被削弱了。
不過當我從三重回淡水,我聽了「You Raised Me Up」,這首充滿剛陽溫情之歌,我決定仍不要放棄,這個可以一生榮耀的志業。活到最後發現,最重要的並不是寫出什麼趨勢,不是寫一本小說,不是做什麼行銷老闆,最重要的是,我在這件事情裡面,勇敢的大聲吶喊著這些爸爸故事,可以立論、訴說,告訴大家這件事;幫助大家這個事情無法賺錢,但所得到的東西遠遠超過,好像我的身體裡面每一個小細胞都在拉著我做這件事,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一種資產可以給自己如此大的感動,那,從「我」的視角來看,這種過法,是我最不遺憾之一生哪。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4:30pm-4:55pm angina level 2.0、6:07-6:55 angina level 0.8-2.3、9:10-9:30pm angina level 1.5;服藥:10:31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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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