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考驗我,如何早上搭捷運,在這麼一段未知且漫長的路程,且有時間的壓力下,依然自得怡然,享受在晨間,與一群人一同「南漂」?一早,忘記帶錢包,住處不只遠,且高,重新走一遍電梯流程,笑容滿面地與家人的打招呼安心,不用大家緊張,心裡平靜了,悠悠的走進淡水這裡的捷運站,在大家都衝電扶梯,衝啊,我慢慢的走,盡量的不要去想,等一下是否愈晚就愈多上班族搶走我的捷運座位;放寬心,放空任何的期待,就空了。
昨天其實到凌晨1:30才睡,做簡報,但可能昨下午喝咖啡,雖晚睡,但興奮,特地拿起相機拍下了淡水半夜凌晨、路上無車,馬路如同黑壓壓的水道,平靜無「痕」,隔天太陽剛出來,就對加入那忙碌的團隊見面而感到期待,早上果然也是帶著興奮起床的。
從淡水到台北車站,出發時拍一張照說我出發了,抵達再拍一張照說我抵達了,看timestamp就知道,只要半個小時就到。在它對面換車,搭上另一列,加起來總共一個小時就順利「南漂」,且一路皆順利找到位子,一路打電腦,非常的怡然自得;旁邊很多人沒得坐,全程站著,偎在我旁邊,來來去去的;我看到坐我隔壁的那位大約35到45歲之間的上班族,從頭到尾眼神空洞的看著遠方,當其他站著的人可能都在偷看我在電腦上快打寫什麼,他卻連看也不看。
俗話說一日不讀書面目可憎,寫日記以後,覺得沒寫日記,日子會過得多可怕,就過著這樣過去,船明明航過去卻水無痕。滿滿車廂裡面的人,裝了滿滿車廂的「我」,無論怎麼以為怎麼打扮,「我」會讓人注意、讓人好感,其實根本沒人在看。每人的長相已經95%定奪,再胖一點瘦一點或穿什麼衣服還是抹什麼妝,也只能改變5%的印象,沒有用了;少了「我」世界依舊正常運轉,即便最親近的人都會想辦法為了沒有你的世界而努力繼續活著,更何況是其他人。
所以我開始在學習,如果每一次,面對每一種人,他們心裡總有些地方無法預測、看不到也無法控制它們,那麼,當我自以為自己講得頭頭是道、講的多有道理,在別人眼中,可能都是屁。所以,我講出去的話,得要打個「兩折」,不如我先假設我的所有東西都是被打了兩折才出去,在這樣的設定下,最佳相處之道,應該是:不要說出太多自己的看法,先用「不說」來融合到那個環境裡面(但我後來開會仍沒做到這一點,講太多了)。
再次來到舊家,這次是為了今天交屋,撕下牆上的語錄,撕下去的時候我有個感覺──我想起來那個時候,寫這些字的感受;看著某一張紙,念出上面的字,雖無法記得是幾月幾日,哪段時期,但我卻記得寫那些字當時的感受,是怎麼樣的苦苦的,或苦中帶甜,或暗中有光……無論是怎樣的狀態,當我今天撕下了它,我想起了它,也馬上就療癒了心裡的那一點點位子──因為我看到這些字寫出去以後的「最後結果」(今天)是這麼好的。撕這個東西,居然撕了10幾分鐘才撕完,可見量有多大;本來想直接再「撕碎」丟掉但又怕孩子以後要,最後還是保留下來,裝在一大黃色信封袋,到溫哥華,也會想重新再寫一批。
不知不覺中我們也跟著買年貨、送年貨,我們買了五袋綠豆糕,很快就發完;至最後一站拿新的機器人,沒東西送給對方了,回到南京東路上的車流,才想起,今天是上班最後一天。明天開始,就不一樣了。
回家吃個飯吧,今天晚上到會是春節期間包括你在內、我們家一起聚餐的唯一一次,我們選了這一家,因為順路,疫情開始,不敢內用(還好上一次已至海宴內用),喬園果然便宜,每道菜無論寫的料子多豪華,都是140元、170元,鮮少到200元;我點得10道菜,加一個砂鍋魚頭湯、一份蝦仁炒飯,總共才2000元出頭,美中不足,他們忘了做炒麻油雞;我一開場就先吃一顆棗子,吃完後面還有弟弟叔叔買來的全世界亞軍冰淇淋,他談,台灣人多麼愛參加比賽,隔壁還有另外一個是世界披薩冠軍。
在我人生的這一天,我徹底的從一個中小企業的老闆回到一個職位,有團隊,有同事,有任務,有目標,它並不簡單,並不輕鬆,不過它也與創業不同,不是完全從無形中去畫餅,反之,相當重視實際的成效,讓我人生的挑戰變得明朗、明確,也好似我的人生再次有人「對我出考題」,在這之前,好久沒有「寫考卷」了呢?一個有考題的人生,無論他人怎麼說,的確,快樂就變得相當的「垂手可得」。
而這個時候,我居然也因此打掉了我這個年紀在競爭上面的劣勢,看著越來越光的頭頂、止不住的青春沙漏,我居然,還有機會到一個程度───這條跑道,又再次只有我跑在前頭。我能跑在前頭,沒啥競爭者,並不是因為我已經跑贏了別人,而是我又再一次成功的創造出一條新跑道,而要記得,這跑道並非我自己憑空搶來,而是我的父母在30年前幫我們創造出來的,以為它已經廢棄、進歷史博物館,都已在《國語日報》上面寫當年豐功偉業,沒想到,「它」竟可以重新啟動,然後,依然有這個「新跑道」的效果;原本,我認為我只能做離婚市場,其他的已經比不過年輕人,但是這條跑道,讓我不必限制在離婚市場,又再次有競爭力了。
所以,在我人生的這一天,唯一的遺憾是可能無法在身邊照顧老父老母,唯一的挑戰變成是不是將孩子順利地推上去,而唯一的風險,就是我身體撐不撐得住不小心讓這個美夢提早佚失(即便如此,好像也有機會在其他家人或你的幫助下,轉圜)。我的人生到現在為止就像是女兒常常拉我玩的「拉米」一樣,怎麼玩,我都是「拉米運動家」,輸了,我也覺得有「玩到」,最後這段時間,我更穩定了財務基礎至某程度。
所以,在我人生這一天,我45歲,覺得後面還有一些,可以玩;我可以當一個豐富的45歲、46歲、47歲。當我這樣子的時候,就不再遺憾過去是不是白活,因為如果沒有過去,就不可能一層一層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然後我載你回家,緣著淡水河道下去,經重陽大橋,其實很順,然後再回來淡水,來回一個小時是最近我們去的地方中,車程最短的,而這一次你會一陣子不在。
回家,看到兒子今天迷手機是因為他在剪一影片,妹妹偷看到,稱讚「好有質感」,這條路可通;我看晚上他還在剪他的片,特別我靜靜的通融他,沒限制他手機時間在半小時。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10:00pm angina level 1.5;服藥:11:30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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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