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兒來說今天是她期盼已久的興奮一日,一早就與你一同載女兒出門來她的學校,她們約在學校的「前面」,應該就是校門口的意思。校門口一定經常有學生約在這,每次週末大概都會有好幾組吧我猜;長大以後重逢大概也都是約在校門口的(我就是)。

這是女兒第一次和國中同學約出門,幾個女同學是每天放學回家都會一起相約吃學校對面的「雞蛋糕」的,聽她敘述,果然在升學學校,這幾個女同學聽起來皆很老實,且注重疫情,居然一度說不敢在外面吃飯,我開心終於碰到和我們一樣要求的。比較她在小學的時候,天天都被雙胞胎女同學欺負,而我們家長一直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現在的她,健康且快樂,缺點是,無法再繼續往上念國二、國三跟著她們了;不過,我現在一直認為,反而因為出國,讓同學友誼得以「保溫」,長大以後,確定「至少是朋友」。

也是,朋友,一旦認識,尤其是年輕就認識,照理說,應該就一輩子認識、一輩子聯絡且珍惜,最低限度也會是一位安全可靠的夥伴,可是為什麼我們曾經認識過這麼多人,卻都不見了呢?最主要原因或許就是因為「曾經太認識」,以致後來起了矛盾、疙瘩(輕者)或曾有某種嚴重的衝突、齟齬(重者),所以,只要避免衝突,保溫起來,天下朋友有夠多。

你和我車子天窗打開,外面的冬陽進來,來到早上10:30約好的時間,就在我車上透過手機連線,直接視訊會議,現在的網路已夠做這種事情了,今天居然蠻熱的,你送我到南港,昨天這邊裡的環東高架才剛發生了很扯的離奇車禍,41歲婦人逆向上橋,撞死一位騎重機的22歲人,從環東高架橋摔落地面,RIP。

你載我到南港國小旁,那個我曾經常等妹妹放學的臨停區,就在那邊,我進行了視訊會議,一手喝著PK咖啡。我今天稍恢復,還算可以運作,和這位業師還算有點進度,但我仍在構思更有效率的「量產內容」方法,所以只和這位業師先打招呼、先請他開始進行該進行的。

今天真的很幸運,這一天,陽光是美麗的,在我們即將將舊家交屋的前一天,第一次來到這棟住了兩年半的住宅大樓的頂樓,這棟樓,剛好在南港軟體園區中庭大道的底端,因此一登頂,即可非常直接看到整條大道,拿起相機,將它拍攝下來,從11樓看下去,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高,因為從沒看過這軟體園區大道的星星點點一切這麼的「小」。這畫面也認識了非常久遠,一拍,拍到可多了,以前的辦公室、學長的辦公室、和孩子放學小約會吃摩斯、兒子打鼓表演……各年代的回憶都一次拍進去同一畫面,將這張照片寄給家人,爸爸說,終於要正式和南港道別,十年在此,從今天起,所有家人都搬離了。但,現在「三井」才剛剛準備開幕,回頭車,我發現在夜裡,南港的中信白樓旁邊多了一棟、特高的從上到下直直幾條發亮的大樓,以後全部蓋起來,從高架橋看下去可能長得像信義區了。但以前看到豪宅住戶群組又亢奮的傳來「南港多少建設進行中」,卻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

再到了我們舊家,開門,亮燈,外面明明有陽光,室內卻好冷,好像站在冰箱裡。我們竟在這地方住二年半;人都是喜歡陽光,喜歡高,喜歡夢,喜歡大地……以後住處要慎選。

今天做事真的非常多,要「停止」一間租處,必須完成電費、水費、瓦斯費的全部付清並取得憑證,你竟然都完成了,今天繼續將要送給朋友的再送了兩三處,包括之前發證書退還給影印店,不用說,午餐也是在車上吃掉的,仍是是吃池上便當。下午,路上的車陣已頗有過年的規模,明顯的多,但我們依然勇猛的在其間穿梭,成功完成任務。然後,將自己送到攝影棚。

今天錄最後一段,戲稱「殺青」,在這一次的影片微課中,我更放鬆,不過有一段,我一緊張,開始爆汗,滿額頭都是汗水,手上也是汗水,但我堅持不停止錄影;我想把握所有的相機如同我的日記一樣給出最真實的一面,愈不堪,在我現在的標準(離婚後的標準)就是「愈值得錄下」。我想這「流汗」也算是一場教學,教大家這就是最真實的情況,每100次陌生拜訪客戶至少有兩三次是這樣爆汗的狀態,每每好是心裡驚慌,想告訴大家,再驚慌,再爆汗,內容還是最大,只要能講出好東西,都不怕。

對大家來說,這幾天是過年前幾天,明確一點來說,是「除夕夜的前四天」,但對我來說,還沒有,還沒有。今天晚上我們早知道會很辛苦,必須留在舊家,待九點以後才能將大型家具送至後巷(三重路41巷)給衛生局清運。

後來,我必須先暫離,趕快做最後PPT工作,在拉出來的藍色餐桌上,我完成了這任務,在此期間你繼續清理地板,最後,在客廳木板,點了五六個蠟燭,把它點完,蠟燭的芳香,你坐在那邊,為瘋狂忙碌的一天休息,我開始處理最後幾袋的垃圾,四袋有三袋都有長長的東西,因為我們連拖把、掃水的、掃把……通通都要丟掉、丟掉(事實上剛剛工作的藍桌子也要丟掉),接著把最後一個垃圾袋從垃圾桶拔出來,因為,連那個「垃圾桶」本身也都要丟掉!實在太可怕了,因為怎麼清都清不完,清完以後還要把清掃的工具一起丟掉──本來知道要等到晚上九點後才能將大型家具送出去清運,但沒想到九點以後我們仍清不完。那個最知名的「語錄牆」今天根本無法完成,必須殿後,還在牆壁上面,有一些物品我們也真的猶豫了,比方說那個知名手作達人為兒子生日特製的牛頭,兒子不很在意,但我真的不忍丟,決定把它──掛回牆上,與妹妹的迷你籃球框一起,留在這裡,比丟掉好。

大型家具是最後的難關,總共有兩大桌、一個床墊、一個鐵架、一個我最驕傲買到的上下層開放式吊衣架,還有上面一堆有的沒的,沒想到,從大樓後門走,藍色跟木色桌子都卡住,我們只能,下方推車,扶上方,繞道旁邊圓區步道過去,爆汗again,全身又濕又涼,像冰塊敷在軀幹上,怕感冒,你說得勉強穿住大衣,真痛苦。此時仍盡量一段時間就拿起手機拍照或錄影留念,我和你說,因為這樣搬家,我們會記得這一天,我大笑,I am enjoying it!

後來大約十點半才出發,十一點半返抵淡水,竟再次又載得滿車的物品,塞得滿滿,回家時只想速速隨便拿幾樣上去,剩下留在車上罷。爸媽等我們到晚,辛苦了,而兄妹竟也沒睡,妹妹很開心的與我講起和同學吃義大利麵的事,她不是很想吃這間義麵卻無法拒絕同學,有一個同學吃完後在路邊吐了,她還要去補習呢。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9:30pm、10:15pm、11:30pm angina level 1.8;服藥:12:10a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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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