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意思可能就是兩極化──一下子覺得很生氣,一下子又好到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家長。一開始我不習慣,這星期我發現,我不再批判這件事,因為我自己也習慣了它。

我要用「記得」的來度過低潮,早上女兒說什麼都要人幫她拿餐具,惹大人不開心,女兒不懂見風轉舵,只能更生氣又無助的到房間,用睡覺來睡過去一段辛苦的大腦暴雨起霧期。唉,無法無痕跡,但我要學會當一個旁邊人,然後我要在無助的時候時時想起,當這個家好的時候,多麼幸福,就在昨天,好幾次,甚至今早也是,或許等一下三小時後又會有了,或許不會。但那些「好日子」是真正的好的,孩子們很健康的說話,你很有智慧的關心他們生命中一些極微細節。這是我做不到的──我發現我這個爸爸很能關心到孩子們的興趣,比方說電影、一些笑話、價值觀,我可以與他們就像閨蜜般的靠近,但,我就是沒辦法跟著他們的學校作業、補習班、功課……或房間整理狀況等等這些「硬體」的進度;我就是少一根筋去跟著他們。

「硬需求」是今天的思考重點,寫程式在人類一定要做的事情上,其中,有沒有最「硬」的需求,直接點出那個,直接做,就可以開始挑戰收費。你寄給我看一個「和」什麼里的,又是一群眾募資,這種點子以前就聽過:超前佈屬先體驗躺進棺木的死亡,然後在那氣氛下錄下一卷給家人的最後影帶。這點子是好的,此募資案執行的也極其唯美,創辦團隊又無懈可擊,一看就是一個很會讓人想要投錢下去的募資標的,但她們做的需求卻是這麼「軟趴趴」的。這就是現在四處都是的、最新一代的創業家,好像在賣藝術品,真的也是很誘人的藝術品,那,我這個「阿加西」老頭子還有什麼可以贏的?只剩下抓到某一個比她們還更「剛」的「硬需求」。只能這樣子了。

今天下午老朋友來訊,有時就是這麼巧,上一次見面感覺沒多久,但其間又發生了好多事。她也對婚姻這塊有興趣,但不是做離婚的。今天她介紹一位也正在困擾離婚的女性朋友給我,換作是上星期之前,我對於這種介紹,很快的就會「轉手出去」給某位律師、或某位離婚爸媽(學長姐),但今天我剛好在苦思這個「硬需求」,所以我決定「親自」與這位離婚中的媽媽對話!

對話內容不能寫出來,其實這位媽媽正處在非常之火線上,而且,該火線就在「今天」。可看出,當一個人正在辛苦火線上、正要離婚的時候,此一時、此一刻皆由於情緒罩頂,她的「剛需」亦達到了最高點,這背後的起源其實是很令人同情的,就在今天,我可以親眼見到,她的痛苦度如何達到最高,無助程度如何達到最高,於是,很多不理性的決策也都在我面前跑出來了。但今天下午這小島的北部城市其實正在下大雨,她卻希望「今天一決勝負」,雖然不到一小時前才認識她,但我仍盡力將她拉住;我判斷她滿手好牌,且有管道,不必急,但同時她似乎又有點猶豫,不想直接「解題」,我可體會,莫怪有些律師不接家事民事案件,這種案件的苦主,有時候自己會自己將自己往苦裡推送,那些幫助者(律師)可能也就白忙一場了。

但可看出,在這人類的需求裡,此時的需求達到最高,是真正的硬需求。而這一段最高的危機型的需求,大概也只有「半個天」的時間。所以,到底我公司可以為這件事做些什麼?或許有一點點端倪出來了。

此時,前幾天做的t-shirt送到家了,打開來,它包得好扁、好整齊,發票不偏不倚的貼在正中間,精緻得很,當然了,因為這一張發票高達1000多元,才印一件t-shirt而已,而它的尺寸再次又走掉了,明明只是L卻來的像XL,太大了,印的圖樣又太低,穿上去,大家都覺得不好看。你說背面比較好看,因為背面只有印一小塊「HERO PAPA」,哥哥講得更好笑,如果能整件都黑色的(沒有花樣)就更好看了。妹妹倒說了一句睿智的話:「不過,你主要是要宣傳不是嗎?」意思是我就穿著這件「英雄爸爸」四個字去宣傳,不必管好不好看了。

晚上九點多,我又成功的將程式上線了,以我所謂「夜店模式」推出──「歡迎來測試一下這個一對一的匿名社群,目前這兩位都有興趣認識異性,男帥女美:男,40多歲,高科技研發人員,孩子兩個,婚姻十字路口,個性內向,慢熟型,很好的傾聽者,以對方需求為第一;女,40多歲,個性細緻具國際觀的美麗女性,與前夫分居中,渴望同層次同頻的新朋友、心靈上的支持。」我寫道。

上線這個(相對)巨大的程式,感覺很特別,本來都應該準備好再出去,但我不管,就是硬的出去了,這樣讓「今天」有個交待,也push我的時間不會浪費、每天都可以大步往前───為了趕今天一定要上線,我真的大步往前,不開玩笑,我在最後一刻才完成「夜店模式」完全debug,它的所有的記入session的似乎都無法做,所以我全部都用URL來傳參數,就這樣,硬生生的把這個夜店模式做好、上線。我還選了我旗下匿名社群中一個比較沒人、卻剛剛有人寫出訊息說「最近好安靜」的52個人的群組「離婚男性誠實說」,一貼出去才發現它自動生成的網頁快照的Title是空值,立刻收回訊息、再修,二十分鐘後再上一次,沒想到突然間女方得到兩位「空人」進來,我大驚,發現是使用者亂按,按進了空頁,因此我再次成功的緊急補好此漏洞,搞定,上線。

不過,雖然社群有52人,已讀有10幾位,但點進來完成註冊者幾無。雖然上次邀請來的四男四女,全數加入,一個都沒少,而這一次先進來測試的也是已認識的友好的工程師,也就是說忙了半天其實我的初期使用者都還是熟人、認識我的、有信任感的。

其實想想,離婚前後,遇見巨大的創傷,我整個人都變了。最近一兩年,我一直看一直看飛機失事的紀錄片,但我其實是最怕搭飛機的人,怎麼會在看這種片子呢?弟弟上次聽見我在看這種影片,非常驚訝、不可置信的問我為什麼?另外再想想,我竟然會公開日記,竟然會大剌剌做dating的事業,其實,我對人生的一些事情已經根本的推翻、根本的不再相信,我好像是對著以前的我「逆著走」,所有的一切都翻過來,來過我的下半生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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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