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過了一日「雙軌並行」,一軌是寫程式的腦,很專注,很奮力,設定以後,使命必達,要完成什麼功能很清楚;另一軌則是身為單親爸爸在家裡的各種工作,大部份是可以「一邊做一邊思考」的重覆型家事,更多(但我沒有做好)的是「陪孩子」。還好這一段你愈做愈多,常常孩子會直接去第一間小房間找你,你幫他們解決了他們要的,就不會走來房間找我;於是我就只需要在房裡,耳朵聽見一些你和孩子的對話,自己可以沉浸至到第一條軌道。

今天很多關於孩子的任務,中午,哥哥必須回學校教室拿私人物品,九月會不會返校還是未定之天,如果要返校,他們班也要換教室了。學校規定今天得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完成整理、帶走,我們那之前便已買好魚心當午餐,你細心的準備四個木盤子,一人一盤,可盛著滾熱的烏龍湯麵、茶碗蒸、炒飯等。魚心已經開放內用,第一桌就是一對老夫妻,沒戴口罩吃飯(當然了),應該已打疫苗。

這是兒子最後一學年,國中三年就快要這樣過去了。我想在我這個家長的心中我家兒子的國中生涯一定比其他家長心中還快大概三倍,因為過去兩年我這個大人本身就沒有什麼時間感,這是人生中最沒有抓地力的兩年(對我來說),所以就無法深切感受孩子的學校各種趣事,無法與他小學時期做比較──我好像在極力駕一架飛機經過危險的航道確保孩子坐的平穩、幸福,自然就沒有辦法去享受旅程了,而時間也在每天早餐吃什麼、晚餐要不要去接、要不要補習、晚上會不會玩手機超時……這些事情給消磨過去了。還好,我已失去了當一個先前正軌主流老爸,但兒子這間學校可沒有失去它正軌主流的SOP,所以這兩年在這樣的「家裡平和、學校管緊」的合作下,安然度過。

兒子學校校門外,有些同學掛著耳機從捷運走過來,我們家兒子仍是搭我們車,也是有不少的家長車停在校門附近。我們找到一個黃線車位,停在那邊等了半小時。不過我們家哥哥卻花了近一小時才出校門,我們心裡有譜,回來後,我輕輕的問,還好嗎,被留下來了嗎,他自己透露,是被數學老師留下來了。數學老師只留他一人,因為他兩個月前的功課沒交。這部分我也無法追、無法確認,他的意願低,鬼都使不上力;不過哥哥說了一句話,的確在升學系統下竟是合理吧?「我的考試仍然考得很好(比別人好)。」兒子也的確拿了一張獎狀回來,是他國中第一次拿,這張獎狀表示他是全校前10%,我特別的錄影拍照,狂熱的慶祝著這張紙,盼能再為親愛的孩子多加一點點鼓勵。

這時候,我心裡在跑的,同時是另外一「軌」的事:「還活著嗎」小程式進行到第二天,今天居然帶來更多人「打卡」,為什麼?因為今天開信率特別高,是昨天兩倍,是因為這個程式開信率高嗎?不是,邏輯來看,我的表面的文章並沒有改,且,昨天已看到的讀者之中進來使用之人數並不多,不可能多出這麼多,除非昨天很多人看到那按鈕,沒有按,放在心裡,今天一定要過來,那就有可能了。今天亦比較多人留言寫小日記,兩倍多,我也多一個功能:「多了一張手繪圖」,這手繪圖是我手動貼的。回家以後,我繼續寫程式讓這手繪圖可以更聰明一點,向老同事要了692張米斯特六畫家畫的手繪圖片,上傳之後,沒想到Bubble.io竟然沒有提供「獨特的隨機數字」,這部分網路上面的討論簡直莫名其妙,結果,我想出了網路論壇沒想出的辦法,算是一半解決了此問題,終於可以隨機給圖。除了這個圖,我還另外留了四個欄位,在想,可能可用星座、易經、籤詩之類的,抽給來賓?

你很酷,等待的時候,居然已經點好了Uber Eats,跟他們講車號,騎士就停在了我們車窗外,你窗戶一搖下,飲料就送進來了。我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去有一黑一褐狗狗的那家咖啡店再點了兩份原味鬆餅給孩子們。回家的時候我們在地下三樓按電梯,還沒有按的時候,電梯就開始下樓,門打開的時候沒有人,進去之後我就跟大家說,你們有沒有戴口罩?等一下電梯會再開、會有人進來。電梯果然在B1停下,進來一個女生,並在一樓就走出去,出去以後,孩子們非常訝異,爸比你怎麼知道(會有人進來)?我就解釋電梯的原理,他們說,很有邏輯!我想起以前剛回台灣買第一間房子,家住10樓,那時候常覺得生氣,為什麼我講到電梯這些事,同住的前妻就是聽不懂,一度我以為是有些人此生不常搭電梯,後來發現這是邏輯的問題。電梯是照著邏輯在走的,但很多人沒有邏輯。其實我現在寫程式也發現,有些boolean(二元)邏輯,再加NOT,我已經無法馬上看懂,想了半天,勉勉強強好像是這樣。我記得我以前可以完全懂,而且懂到徹底的時候已經「憑感覺就已經完完全全的弄懂了每一根細鬚,沒有遺漏」,現在也不行了,這樣來看,我遲早也要變成一個頑固的老頭,明明自己錯了卻還滔滔不絕。

還是說,我現在就已經變這樣子了?我問你,我的日記,真的是這麼囉唆、主觀,且時時透露著焦慮之氣嗎?那,這一份公開日記,除了一直在為我自己的形象扣分以外,有沒有任何的好處(對我來說)?

你說的好。你說,這日記表示我是透明的。我誠實把自己交出來。而這也是這份「文學」的特殊意義處。這,我可接受。

昨天吃一半就冰進冷凍庫的標準台式四色無糖挫冰,傍晚拿出來吃,已變一整塊的冰塊,我想,沒問題吧,放一下下,就會融化。不料,置在桌上半小時,仍是一塊堅硬的冰。我再燒了一壺沸水、淋下去,水冰仍無法融合,我只好又把水倒棄,拿一隻瓷湯匙開始用「鑿」的,妹妹看到我在辛苦半天,才弄出一點點碎冰,貪婪的吃掉,她樂不可支跑過來向我提議:「爸比我來幫你!」她很熱心也很有愛心,就真的幫我鑿鑿鑿、鑿鑿鑿───這一半個紙碗的冰,我竟吃了快一小時才全部吃完,風味很棒,而妹妹一口不想吃,也很滿足的看著我滿足的樣子。

妹妹今天的亮點除了剛剛的「鑿冰事件」,她在「不想變哥哥一樣」的鼓勵下竟然超前的將週五的影片在週三就看完了。而她哥哥隨興依舊,回來後坐桌前看似在寫考卷,應該是認真的吧?不過他中間特別生氣期間,是他正在整理書桌,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把東西丟到餐桌,他身高又比任何人都高了,氣呼呼的跑撞過來再加聲勢,給其他人莫大壓力,最後終於整理完了。青少年的脾氣像鬥牛,我們在旁邊這麼靠近他的大人們只能小心的支持著他,而那條「紅布」要記得偶爾適時拿出來影響他的一些路徑,祈求他能度過這段時間,長大後脫蛹而出變成更好、更強大的人。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11:30-11:55pm angina level 1.8;服藥:12:30a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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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