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先把舊訂閱戶「退掉」，寫了一封信給訂閱戶：「很抱歉我們離婚讀書會方案有些修改，線上讀書會先再延後，目前的方案先暫停，我們會將您已經付的所有費用，全部退還給您，並再致贈您200元的誠品禮券，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仍會繼續的幫助離婚者，會繼續的辦某種形式的（免費的）讀書會，下一次會邀請您來。」我寫道：「請幫我們查下個月信用卡帳單，確定沒有再繼續刷，若有錯誤請與我們說。可否說一下您方便收郵件的寄送地址、收件人姓名、電話號碼，我們會將200元誠品禮券附上，祝福您今天順心如意，很快就會再見面，一起加油。這條路上有您不孤單。」

這是第三次退掉訂閱戶，第一次是在家工作電子報，去年十一月忍痛全部退費停止，第二次是Globally親子教育電子報，二三月的時候退費，這次是離婚電子報，再次退費，原因是───付費訂閱戶實在很難求，呈昨日，我不要再想這種「從C端收入」的模式了，離婚市場除了律師以外真的連其他專業工作者都無法從C端取得收入，我不要再想從和我一樣的離婚者那邊取得維持公司運作之收入，因為，此事可能真的不符人類思維，雖然，離婚看起來是這麼的痛，除非，我提供了非常明確的解痛方案，不然，離婚的人「忙得很」、「緊得很」，沒時間再多考慮另一個付費服務了。我既然想公益，想幫助離婚人、全給免費，就頭也不回的這樣做了吧！

這就是今日開始。早上是孩子日文家教課，離婚之後，日文家教課是一個我的「重要業績」，將孩子的學習慾給拉了起來，但是，現在它們已經起來，我們這些大人開始反過來檢討這個日文家教課的成效。看，已經上了一年，花了很多錢，兩個孩子學會很多日常日文單字，但文法仍不成句，他們過度注重發音，只說誰發不好，卻不知怎樣發得好，於是變得完全不敢開口說日語，比以前一張白紙都不敢開口說。不過，我們終究還是因為沒時間，又混過了好幾個星期，沒有解決方案，想找真正在台灣的日本人（如當年到加拿大我們找真正加拿大人來當家教）到現在都還沒有找，今天只好仍舊再上一堂課。

上完課，孩子坐在客廳一角，兩人都拿著手機玩著今天的30分鐘手機配額時間，我和你就先帶著課程資料離開了，時間早，吃東西花了一點時間，勉強進來這家鐵板燒，心情不太好，解決不了我們心中「情緒債」已經高高的築起，我看起來還是吃了兩份青菜，明明青菜今天是特別好吃的，蒜香濃郁，口感又香又脆，外面的陽光也已經在打招呼了，但吃進心裡，怎樣都是悶悶地，如果要再想到收入，就又更悶了。

實在很可怕，是不是到44歲而開始衰退腦力，為什麼我一開始想事，就一直起腦霧，沒辦法繼續？這樣的狀況下，我還是傾力開始我的「2 mass」，一邊是專業工作者，我去找了認識的律師，與優秀的律師討論過；一邊是離婚者，我又和這裡的離婚者討論過，離婚者覺得這點子真好，我遂大受鼓勵，繼續進行。

沒有收入，只在賽跑，這不是商場，是「民眾服務場」，這種場域可能和政治界較接近，我在其中，很自然也感染到一種「習氣」，那就是，做什麼事都想搶在大家前面，「納幫眾，結聯盟」，我的人比別人多，我的粉絲群比別人熱鬧，我的速度比較快，我取得關鍵合作伙伴而對方沒有？這就是我現在的往前的動力，而當我這樣做成了，就有一種「勝利」感，如果連續勝利好幾個，那麼就又有了一種「擴張領土」感，而這種感覺，更給我自己一種莫大的「安全感」，這安全感真是安全，好像有一個錯覺是我已經達到每個月30萬的收入一樣，這麼安全，這麼真實，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

很可怕呀！殊不知，我只是關在門內在比賽而已，這整個關起來，連輸贏或許也都只是我自己的想像，說不定別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而，收益呢？實際的財務挹注呢？完全沒有。說真的，甚至是我在付錢才在繼續成就著以上的比賽的，但為什麼我就是有一種「我已經成功、即將到岸」的感覺，使我繼續再往更深一層、更廣一面，去擴大、去深陷其中。所以，我要跟自己提醒，重點還是：找一個商業模式。

覺得蠻開心的是，我家兒子，看Netflix的時候對「Crown」特感興趣。您說我完全沒管他看什麼？不，我其實有管，我有「嫌」哪些（節目）是很low的很膚淺的，然後我有點出來哪些是（我認為）有意思的，比方說，我都還記得當我們剛租了家裡第一個月的Netflix，我一直邀請他們看「比爾蓋玆的大腦」而他們一直都沒看，可能是一直說、一直說，說到有效了，現在，兒子選看的，還真的都是「有水準的」了──我家孩子認為「有水準」等同於「有質感」，而這個美感就幫助我與他一起刪掉了某些不妥的膚淺內容。我今天看到年輕人拿著手機猛看著一些嘻嘻哈哈的內容，再想起昨天兒子繼續追「Crown」，聽到那極好聽的Theme song主題樂曲，感受我們這一代的這個近百年的QE2女皇及她的家庭與倫敦陰雨天氣，昨晚他堅持要看一下查理王子真正面貌，我Google照片給他，同時我也才知道，原來Crown主題曲正是Hans Zimmer所譜曲，後者聽說已成一團隊，他就靠這個作曲功力，打穿所有電影與重大紀錄片的配樂，而他真的也厲害，我自己的觀察是，這位作曲家對和弦的「挑選」極有天賦，作品極少誇張的大旋律或大節奏，但就在這些聽似平平的旋律節奏中，用和弦的微差距，就細細的「勾到」了我們情感神經的末梢，勾了這幾根，就成了英格蘭皇家雨水與泥土的味，那裡勾幾根，又變成了梵蒂崗千年宗教達文西密碼，或許這裡再勾兩下，又變成曠野悲愴Gladiator。

下午，我們辦Triple P第四堂課，這是一個教養課程，而有些來的學員是離婚相關的，今天就看到一位媽媽很辛苦，特地走出教室講電話，顯然和電話那頭在爭吵，生命正逢離婚或親人離婚，憤怒淹沒了所有理智，一定不容易上課。昨天我提的「Mind Forwardness」，今天更清楚它的意思，就是當我得身處這種「天天衝突」的日子，我單單只是「不去想、放空，專注在現在的人生」（Mindfulness）恐已不夠，我應該將我的大腦時時刻刻的都灌滿了「未來的東西」（即Mind Forwardness），所謂未來的東西可能是新的計畫、新的合作、新的觸角，當我們在這裡「失火」，不急著對它澆上徒勞的水，而應該盡力到其他地方去「種樹」。

今天是母親節，我臨時向對面花店買了22束康乃馨，多出來的給男士們，還多了三束，雖然這樣又多了2000塊錢的成本，可是，大家都好謝謝我們，謝謝我們如此貼心，還給大家這麼好吃的點心、那麼好的場地，這些話，真的好像養份，讓我好開心、好開心，彷彿都是可以吃的營養，我全都吃下肚了。

慶祝母親節，全家人聚餐在敦化南路的「雞湯餐廳」驥園，爸爸堅持自己開車，還要自己去停車，說他當年這一區很熟，孩子們忘了把正在聽音樂的手機還給他們爺爺，讓爺爺沒有手機的狀態下自己去流浪停車，已過70的他就這樣失去音訊，大約半小時，讓大家極為擔心！我和弟弟走出林蔭大道外面去找人，後來爺爺自己回來了，原來只是停遠了一點，一切沒事。走下階梯、坐回我們的圓桌，從這個時候開始，這鍋老雞湯變得特別的、特別的好喝，這口味叫做「大家都平安的團聚」。孩子的弟弟叔叔在爺爺失蹤時一度相當生氣，但回來後我卻很開心的看到我家兒子一個非常抱歉的表情。今天還有一個畫面是兒子、女兒輪流坐在我腿上，後來是兩人一起坐──他們小時候，我們也常常這樣抱著照相，這張「被抱的人比抱的人還巨大」的「坐腿照」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晚上你再次進入了無聲模式，連續第五天，我還在努力調適，做法是我就一直創造新的點子並去做，不要去想、不要去跟著，若無其事的。孩子倒適應得好（看起來），晚上就安安靜靜的好幾個小時直至睡前才終於又解開。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5:39pm angina level 0.7、7:11pm angina level 0.7、10:15pm angina level 0.7；服藥：10:30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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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