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臨時得到這個機會,二話不說,你幫我買了高鐵票,趕今早五點半起床、南下到雲林教育園區參訪。出門匆匆,有些東西忘了帶,緊張,有點生氣,造成的結果就是剛換藥二天的心臟,又開始不太舒服了;上計程車,倒就好了,慶幸這個新的藥不錯、心臟有點不適仍能馬上降下。沒想到,上了高鐵,不過就只是走出車廂吃個冰地瓜,又發作了,剩一點點地瓜趕快丟垃圾桶跑回車廂坐到你身邊,心絞痛已降不下來了,大概2級,或許到3級,手麻到痛了,眼睛閉上,什麼東西都想到了,很無助的。我聽到你問我,要不要吃藥(緊急藥),要不要吃藥?我只是想,吃了,等一下再發作該怎麼辦?所以我搖搖我的食指,意思是「還不吃」,打算試著靠自己力量憑空降下。到了台北站,更多乘客上車,我的情緒又掀起一大堆,我微閉眼,繼續撐。

此時好像有點好了,然而,車子過了板橋、桃園,我明明靜坐不動,但因為又想到什麼,情緒受影響,突然間又再次心梗!這次,比剛剛更急速的升到3級。我試著打開緊急小瓶子,但已沒辦法拿穩,請你幫我取出一顆,這次不再拿在手上思考要不要塞,直接將它塞進舌頭下方了。列車剛好抵達新竹站,看到旁邊新竹的樓房,我心裡已沒辦法再羨慕誰、羨慕什麼,這時候,藥效來了,像滔滔洪水千軍萬馬聚集在天邊,然後從左右兩邊一起灌了下來,此「援軍」速度快到讓我害怕,怕什麼?怕下一次抗藥性就沒用了,不然這實在是太過癮了,NTG緊急心臟病藥,瞬間沖掉了任何的不舒服,把它們全部沖得乾乾淨淨了,順便「附贈」了我可以暫時擁有幾條比平常還寬大的血管,思路變得好清晰,唯一就是頭有一點點怪怪的,怕腦中風。

這下怎麼辦?你說得對,等一下還要向高中的長官報告,明天也要。現在很多事情都會讓我一時情緒起來,就發作了!若不吃藥,我怎麼撐得過兩天呢?我現在的身體,恐再也無法應付我「創業所需」了,我情緒上的炸彈太多了,害怕你不開心,怕別人討厭我,怕自己太嶄露風頭;我小時候起就累積這些壞習慣,現在,它們環伺,趁我心臟脆弱時,可以直接了結我。

早上的雲林高鐵站,好像剛起床的孩子,這個地方我明明來過,今早怎麼特別陌生;你提醒我今天是開工的第一天,提醒我現在Life has taken turn,我人生已經不一樣,不要害怕,不要理睬;我覺得我已像一張「薄紙」,只要一點點就心梗起來,我一個重物都無法舉,一段階梯都得爬得像冷凍人,我再聽到誰誰誰跑來跑去做義工的故事,有的到農場幫忙,都很羨慕他們有很好的「身體」。其他我不羨慕,要的話我都得得到,我羨慕的是「身體」。

本來以為明天才要報告,沒想到今早就有機會和長官先開「會前會」,介紹認識。我超開心,因為與會的長官不只是很有想法,且都很有「創業精神」,好像一群創業家在討論。接下來進入一個大教室,因為疫情,幾處連線,我聽到這些教育上的討論,不知為何,很自然的就全部聽進心裡面,完全沒有分心,難道教育者才是我最想做的工作?我也真勇敢,早上才無助又無奈的心臟病發作這麼多次,到了這時候,竟仍可以坐定了這間教室,靜靜的聽老師分享,竟還能一邊思考自己還能做什麼大事。這時候我還沒有吃任何藥。我想,無論是我現在住的那一個正向教養(PP-MBA)或是Globally都應該是一個「平台」,這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大」。而PP-MBA會是一個基礎,它會有很棒的案例起源(最貼近的案例!)、10分鐘的課每個父母快速報告(最豐富的!)、後面的總結歸檔(最好的資料庫!)我聽來一句感動的話,將它應用到我自己的Globally:「如果你就是那個第一線人員,被質疑、被質問,那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你要做這個!」這是一個多麼有志氣的人才會這樣子想呢。

中午我們吃這裡的素食,好幾道菜,我吃掉兩個鐵腕,那時候心臟又開始痛,我決定,吃了原本停藥的舊的長期心臟病藥。吃了這長期心臟病藥,我真的好舒暢,心臟有力,每一個小小的激動都變得好安全,我聽了現在高中招生的辛苦,聽說台北育達商職新的附設小學只有一個學生。「要拿什麼答案,來回答我們現在的教育問題?」因為課綱一直變,這變成每個教育者現在都在問的問題了。甚至連「教養」也變成教育的解決方案,他們認為先解決父母,先當家裡也開始擔任教育的角色,到了學校就變得「好教」。如果有一個神奇的父母課程,可以找到方法?我要講這句話:「所有的親子問題,一定有一個我們從來沒想過、最棒的解決方法。」我們有這個信心,直到找到為止。

下課休息時間,我和你在旁邊踩著十字路,看著自動噴水機左右搖頭噴水,你說,這些樹種得好,風吹過來,像是裝了冷氣,這圓區可以比外面平均低兩度。「是不是比較沒錢的時候,行動比較正,所以就是要叫我們不要太充裕。」我想就是這樣子,為什麼做這個那麼不容易。今天下午從手機看到一個好消息,我們的業務助理可以回來幫忙,那麼,我就可以做朋友的那個電競的怪案子,將它變成Globally的一部分(也是教台灣學生接軌全球專案),我為它取了一個名字「Globally Penetrated」,我這樣一個新的廣告公司讓孩子們來做國外市場的決心。

離開園區,有一位熱心的老師願意載我們一程到斗六,老師自己的兒子沒上園區而是自學,他帶我們走的路是這邊的鄉間小巷,經過了古厝、傳了幾代的老磚房,以及幾處舊墳地。進入斗六市,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真是算得上一個小鎮而已,因為台灣商店已經很會擠,但這裡的街道竟擠不滿,每兩間商店就會三間沒掛商業招牌;我們來吃「阿國獅」,這名字我到了才想起來,你說,要洗掉我之前的記憶,的確,這一盤魯魷魚嘴,與那次印象大盤又塞滿眼睛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吃下去後,發現只要細細的咬,裡面的肉其實好吃有興味,但那個時候的我,渾渾噩噩地,要下去被刺到就整塊吐出來、沒耐心。這次還加碼一碗剛剛司機說很好吃的圓仔冰,你說這是你吃過最好吃的,回來,看到了火車兩次經過平交道,都市人好開心。

今天用相對便宜的房價,訂到你說住過最新的飯店之一,給你一個小小的休息。而在台北的家,孩子的爺爺奶奶帶來Switch,讓孩子們運動,尤其聽爸媽說哥哥快跑時速度很靜人,還倒在地上玩,我想,這樣很好,正在長高的他可能馬上就瘦下,哪天有空,最好趕快把他的樣子拍下來,以免以後再也看不到他童稚尚餘的模樣了。

雖然中午吃過硝酸鹽長期心臟病藥好像沒有發作了,不過直到晚上,都覺得右胸「卡卡」的,好像受傷過後,還沒有結痂復原。目前這樣計劃:停止新藥一晚,繼續吃舊藥,到了明天中午,再吃一次舊藥,明天晚上再試試看新藥一次。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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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