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開始搬家,從隔壁工作室「OT」搬過來,非常神奇的快速度和謝同學一起從昨天就將工作室的書本等裝成十幾大箱,工作室那邊原本我們精心添置的黑色大書櫃、黑書桌、入門鞋櫃等,找到了以前同住的好朋友願意接收,讓回憶可以續存。你說,好懷念那間老公寓裡的夕陽窗,過去兩年,你搬了好幾次家,從小Tidy搬到大Tidy,再從大Tidy搬到「Office Tidy」,那現在新的,要叫做什麼呢?
想到一個好名字,你也說好:「Home Tidy。」
康福搬家將東西送來,早上號召小朋友們一起整理,哥哥和妹妹同步動起來,尤其是哥哥,房間裡面的衣服都弄出來回收了,整理這種事就是這樣,越整理越開心,成就感灌進來,連你,累了好久的,現在也開心的不得了,還繼續進行整理工作,我們就待在這個被突然而至的大量家具與箱子弄得空間變小不少的這個稱為「Home」的原本的家裡,開心的空氣在空間中跳動,又笑又說,講好一個時間,我們穿好衣服出發。此時,這個家已經多了至少兩個家具:一個是竹製的大餐桌,取代原本小小的餐桌,另一個是白色的六層書櫃,擺在餐桌旁(原本餐桌旁是故意留白一大片的白牆,現在即將變成一舊二新總共三個白書櫃,頭上軌道聚光燈也加一顆,射向書櫃面)。
第一站,停車在池上便當門口,以車為基地,飲料是旁邊珍珠奶茶,小孩子兩個都下來幫忙。然後去IKEA,這兩年的家都是用IKEA打造的,流程已經熟了,現在為了裝進所有的東西,我們還缺三樣───鞋櫃得再多一座、書櫃再多兩個(令人非常期待的白色書櫃「牆」)、開放衣櫃再多一個。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成如此「書癡」,竟然藏書都可以弄出一整片牆,書多到還不一定夠裝。舊家的新氣象,希望IKEA趕快來裝。逛了兩層IKEA有點累,霜淇淋也嗨不回來,到老市場讓你吃你喜歡的彰化肉圓、花枝羹,享用PK咖啡───我們漸漸習慣了一套SOP,我喜歡的,你喜歡的,開始重覆、重覆。我在車上補眠,再去影印店處理週末課程講義,你已完全接手,幫我寄給影印店、幫我拿,我在車上等,而同樣在車上後座的哥哥妹妹突然一直說,爸比,你趕快賺錢,趕快賺錢啊!我說有的,有的。心裡則想,有嗎?我現在在創業,創業有時候自己悶著做,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高中專案、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是不是真的這麼努力的做事業,也很難判定,但,看在孩子眼裡,大人都難判定,孩子怎麼看?他們被要求,每天都要讀書、考試、寫完功課,但爸爸卻好像不用,待在家裡,待在電腦前,奔波訪談、辦課,做家事、做家事、做家事……是否為不良示範?在停車的這間商職,學生仔從門口一直吐出,孩子們互相開玩笑「這是你以後的學校」,他們都知道學校有分高低,但我這個老爸真的有比「他們」好?我盹了,被妹妹不耐的喊聲給吵醒,她受不了了,等太久了。
下一站來到眼科,更有趣的事來了,小朋友今天是真正來「學」一樣事情──自己戴、自己拔他們的矯正型隱形眼鏡!這是多麼困難的,孩子沒耐性,無法想像我怎麼可能教會我家孩子做此事,但,由眼科護士來教,一切就簡單了,孩子不抗議,只一開始很怕,妹妹特怕,姐姐與阿姨說「(手指)再往前、再往前、再往前」,妹妹的頭會跟著往後、往後、往後。最後,兄妹倆都成功的弄了一兩次,算是會了,阿姨說,一個小時前,我還是個操作者,現在變監督者了,我更把握此際「機會教育」:「小朋友們,一個小時前我們還不會,現在會了,我們學會了一個新東西!以後我們每天都來學一樣東西,好不好?」這句話讓阿姨和護士小姐開心的低語讚賞,旁邊一位媽媽與女兒則互看不知道說什麼。
今天最後一站是誠品書店,妹妹久等了。她在她熟悉的三樓找她的書,她說存貨不夠了,她想買新書,她真的將舊書都看完了,有的看到第二遍。哥哥也居然開口要買「英文書」,因為他們班一位優秀同學說他寒假要拚讀英語長篇小說,我家兒子也跟了,所以他需要看一本英文書但他又希望找「封面好看的,他比較會想看下去」,他找到了一本勵志書,我也找了懸疑小說給他。妹妹跑來興奮的跳跳跳,她找到了今村昌宏同系列叢書的另一本也得過本格推理第一名的作品,跳跳跳過來說她真幸運,遇見旁邊有一位在講日文的一家人但她都聽不懂。
想到孩子們現在讀的、看的、拜訪的、說的、講的,都和一年半前完全不一樣。若他們還待在原本那個家,他們每天看的是八點檔本土劇,吃飯大概都在玩手機,躲在棉被也是玩手機,但現在他們躲在棉被裡是在「看書」,以前從書店買來五、六本書得一直提醒他們看,現在他們興奮地買,等不及要回家看。的確,當我看到一位背包打扮輕鬆的小女生在一片全部都英文小說前面正忖著該買哪本英文小說,我心中有點遺憾,為什麼我的小孩「不像她那樣子(雙語)」。但想想,我的兩個孩子已經非常不簡單,我和你也非常不簡單,而我們以後會更不簡單。
被你稱為「醉人」的流暢的鋼琴背景音樂,誠品三樓咖啡廳,以前都是一個人坐這的,現在有四個人,孩子們在沙發上看他們剛買來的書,我們兩個大人則透過兩層樓高玻璃看外面一座巨大的101大樓、以及左側的南山人壽大樓,這是松智路從頭看到底的風景,最美的不是大樓,而是大樓之間的廣大的縫隙,看到了偌大的夜空,右邊遠一點處是33層樓的國貿大樓,更遠處是41層樓的遠企大樓,哥哥吃青醬,妹妹吃紅醬,我們就在這裡當地解決晚餐,非常美好,周圍的客人都戴著口罩,每一個看起來都氣質驚人,問了店員,然後音樂突然停了,過了幾分鐘,一位店員拿著CD走過來,給我們拍了它的封面「黑與白的靈思」,我們隨即到旁邊誠品音樂部門去買了,而那邊正有一個團正在live演奏,此團的鼓手是西班牙人………我或許並沒有很認同台灣人多喜歡「四處是超商」,但,像來誠品這樣逛一圈的生活模式,漸漸也覺得,好像真的只有台灣有,這點,或許我真的還蠻幸運。
我在誠品咖啡廳把握時間再進一城,我查到一個獎,這是我查到的第二個獎,簡單又好申請,我士氣更振。它是畫畫比賽,2月7日交件,是由總部在美國麻州的「國際動物福利基金」(International Fund for Animal Welfare)所辦,此基金已有50年歷史,在超過40個國家有運作,主要是拯救動物,以及復甦動物生態地,「這真的是很難得的機會,我覺得要好好的把握它!」我寫道:「此比賽的要求相當鬆散,從4歲至18歲的學齡前、小學、中學、高中生都可以參加,時程是2021年2月7日,會有六位評審線上評完後,在3月3日『世界野生動物節』當天公告得獎的名單。」
我做這樣的內容,最重要的價值在「分析」,這次我分析了一段:「這些基金都是想要獲得媒體注意,獲得更多人的喜愛。因此,我們所創作的東西,必須提供主辦單位一個很好的『公關梗』,在這麼多公關梗之中,我們要知道,我們其實『自帶梗』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不是美國人,我們是台灣人,而在他們幾百幾千份來稿中,我們必定是特別的(我打賭有非常多來稿是來自美國、歐洲……也有非常多來自印度),但我們要知道,來自的是一個對他們來說相當不知名的地方『台灣』,你會說,台灣防疫成效如此之好,美國人應該有些已經知道了?但,他們即便知道,也會考慮到是否他們的受眾知不知道,因此,『台灣』這個『梗』到底要怎麼鋪出來?我建議不要鋪,而是做一個和我們相關的題目,那又是什麼?」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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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