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化的世界有多可怕?世界上的東西根本就是太難,人類智商只能用很粗淺的方式去了解,還沒完全了解就開始道聽塗說或散佈錯誤消息,然後一旦「相信」就很難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像比特幣這種東西,發展到NFT,記錄在鏈中證明其擁有權,這樣的東西其實有很大的問題,但因為大家沒有人真正的了解裡面是怎麼運作的,大部分的99.99%的人都是在還沒有百分之百了解的時候,就停住不再去了解,就放棄去了解到百分之百透澈,然後決定:「哎,沒關係,照文章的寫什麼就算什麼吧!」。

網路上的消息是不是也是這樣子呢?有個人對我指控,如果沒有站起來回應,就變成了我的形象。的確,2009年的前後也是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不是沒去戰鬥,而是我反擊一點點以後,就發現對方的「戰鬥力」比我還要堅強,我的心理根本撐不住,於是就休兵,反正,生命過好,就好了,讓時間沖淡一切。我有長達10年的時間不敢在Google搜尋我自己的名字,直到2017、2018年我稍微到了成功才開始搜尋,結果發現那些負評很多都已經不見,還在的,「也沒什麼嘛!」

可是,真的「沒什麼」嗎?不是,很多人對我的形象,就是在那個時候,一路到現在,從來都不曾改變。想像一個藝人被罵得很慘,如果他沒有站起來悍衛他自己,那麼,或許大家記得的,就是那個人被罵的樣子,而不是融和之後的公允資訊。所以,即便融和後的資訊無法消除那些骯髒的污蔑,也應該站出來說幾句話吧?

理論是這樣子,現實要站出來,不容易。我以前都當縮頭烏龜了,2006年我是烏龜,2009年我也是烏龜,經營公司期間我也是烏龜(員工網路上亂寫東西,我為了怕生意影響,也都不站出來回應),現在2022年我實在沒有理由不再當一次烏龜啊。好吧,當烏龜,的確有當烏龜的好處──至少自己心情穩,不被影響,或許「自傳」在某程度上是個有趣的實驗,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所有碰到一樣情形的人。

「落後」並不是一個暫時的現象,而是一種常態的個人特質,我已經落後了,常常覺得自己沒有跟上,然而這個領悟,並沒有讓我因此改變什麼,於是,我會繼續的落後。今天為了找《國語日報》的文章,以及準備孩子策動他們暑假來畫漫畫,我研究了好多網路募資,很痛苦的看到有些新聞上面特別標註「這是五年前以上的新聞」,都已經不是新聞,我卻不知道這個群眾募資的案例!我興奮的看文章年份,什麼,竟是2017年?到底我2017年是在做什麼呀,怎麼沒看到這個案例?是啦,我是很忙,我忙著離婚,忙著觀察離婚這個市場,忙著把公司賺到的錢做個結尾,忙著同時經營好多個夢想……。那就是我的2017年(五年前)。

所以,怎樣才能跟上?和我選擇「跟上什麼項目」有很大的關係,15年前,我跟上網路以及網路的分散性(那時候叫Web 2.0),我就是在潮流的尖端。可是現在,潮流有好多好多個項目啊,叫我寫潮流文章,我是願意寫,但是文章本身已不是最流行的方法,所以當年我「跟著上」,其實是因為兩個事情都做對───一、我選對了項目(且我也很喜歡)Web 2.0。二、我累積多年的寫作功力,剛好也是那時候部落格時代最要求的,沒有人可以寫這麼多又這麼快,只有我,所以我就漲了。

然而現在要的東西已不一樣了,無法知道要什麼,知道也沒有用,這就是現實。每個人一生就只能「爆好」一次,我已經運氣好,我爆好了好幾次──當時之後,我真的成功地創一間公司,不再靠自己的名氣,磨出了業務招,靠自己的創意力和業務力(本身也是我多年為了克服我的口吃而練習不斷的成果,和爸爸給我的家庭教育也有關)又再次造就了我的成功、賺錢。然後是到離婚時,我的日記精神夠強,讓我願意分享私事,先前賺到的錢又讓我足夠贊助這些離婚者的志業,所以又讓我衝了一小波。

回到現在,現在是什麼?在我人生的這一天,我發現來溫哥華以後,開始願意無怨無悔地做親子的東西,以前是覺得這一塊不夠大的,而現在覺得這一塊才是「最自然」。

下午來接孩子,看到家長們,在下午不到三點的時候接小孩的樣子,不開心的家長也要看起來很開心,有些是阿公阿嬤來接孫子孫女,更是人生的樂事啊!下午不到三點,在這個和平的大地,這麼小隻的小朋友走出來,他們不穿制服,但衣服也都穿同樣的、不太換,隨意地選配自己特色的帽子、口罩、眼鏡,他們的穩定就會顯示出我的不穩定,即便我也是其中一位來接孩子的家長,但他們實在太穩定了。

哥哥在台灣的原本的國中班級,已經排好了家長到校陪讀時間,會在5月19日來到最後一天,後面一天寫的是「會考前一天」,也就是說5月21日就是會考,離今天只有19天。我看排 班表,非常感動,孩子們就這樣要畢業了,畢業後頭也不回,離開這個曾經待這麼久的教室──雖然我以前也常停車在孩子的國門口、側門、對面、補習班門前……看著國中生放學,但在溫哥華與在台北的感覺不太一樣。

聽到孩子的媽與孩子視訊講到哪些孩子們誰誰誰確診、發生什麼事,把所有都講一遍,心想,這就是一代傳一代,這輩子,媽媽與孩子們見面就一定會再重述講一次所有這些孩子的近況,而這些故事都「好有趣」,誰不會好奇小時候認識的人現在變什麼樣子?這是大家永遠都會好奇的事,可是每天都在輪轉這些事,又是另外的程度了;而那些人耳語中所傳遞出的一個世界,橫跨60年時空,「爸爸」(我)的角色被刻意的刻畫成一個樣子。

妹妹說,她來學校的第一天就在觀察同學們的「髮型」,她們班上打扮最亮眼、最白的伊莎貝拉是「大捲」,印度人Vivian是「小捲」,Romina是介於中間,而Lillian大陸人沒有綁頭髮,是直髮的……妹妹觀察力真的很行,總是默默在觀察中!要觀察人也不容易,我今天再鼓勵她,這麼棒的觀察力可以做很偉大的事。

哥哥則在攝影課,老師安排倆倆一組,他配到一位義大利人,是一位美女,幫她拍照,存在手機裡,我開玩笑,我的手機的照片離義大利人最近的大概就是拍過「披薩」,而他真的拍到一位義大利美女,且也拍得太好看了呢!哥哥繼續幫弟弟叔叔與小姪女畫冰淇淋logo,其實妹妹也有畫,畫了一邊捲捲耳朵和戴著眼鏡的酷老爸,但哥哥從第一版「融化版」超可愛之後就動力十足的一直改版、一直改版,他說他已修了十幾版,這動力令我特別注意,此火苗好好保持,懂得控制它,以後成功絕不是問題。

有說有笑,今天你照例弄了好吃的晚餐,並和兒子一起觀賞了月光騎士本季的最後一集。我坐在旁邊桌子,努力專心,再接到新的任務,要出外景,蠻期待的。但晚上大家要睡之前,兒子突然說他水壺怪怪的,馬上帶來給我聞一聞,我聞了,的確有些濕悶的味,很像悶著很久的潮濕味,我用身邊的熱水壺沖進去自己喝了一杯,跟憂心的孩子說,看,我沒事呀?

和兒子私下討論了幾下,解不開,很難過的是讓兒子這樣的擔心,且,我也再次陷入心理困境。果然,離婚的人,就是無法有好日子過,我要如何於這個家再次建立所有人的幸福與美好?很重要的一點是,如何不再受外力給影響?所以,這問題應該要改成:「『我』要如何不受外力給影響?」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30am took coxine 5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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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