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罵一頓,走掉,我的腦裡就充滿了毒氣了,可能我的腦有問題,碰到這種,沒辦法「自行排氣」呵。我也有試著溝通,不是二度被罵就是沒收到任何反應(後者較多),然後,事件就這樣子的不再提起了。但,我的腦無法自行排氣,沒辦法這樣裝作它已不見、它從未發生的活下去,於是,我唯一的地方就是日記。
還好我有日記,若沒有日記呢?那可能早就Game Over了,任何人如果無法排氣,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心裡清清淨淨,我記得在日出茶太訪問的那位離婚爸爸說的,他交往到第二個對象,對方一切好好的,但對方在他已經做了很多後突然坦白的告訴他「你對我不夠好」,於是他就立刻說再見;一個人能做到這程度,是有他的能力,或許,那能力也是因為以前有「訓練」過。
我的心理飛機已經是反過來在天上飛的了,一個45歲的人好像站在山坡上學豬叫,因為過度不平而開始講些很白癡的話(亦沒得到回應),那我乾脆當個風度紳士,風平浪靜,再另找出口寫出來,飛機才能平衡,然後我才又能繼續的通暢的思考,真是神奇!但,孩子們沒有寫日記,這樣可以嗎?人間的凡事真的是非常不簡單,在外面初識大家都客客氣氣的,一關起門,很扯的實在不少了。
我讀了更多的那本關於「引揚者」的分析書,作者列出至少幾十部的當年的小說、文學作品,發生在二戰以後,關於滯留海外的日本人。我喜歡這種分析,此書已使用著非常合理的論析,試著將歷史回歸正傳,不加入那些要命的民族主義或二分法的意識型態,引用了那個年代的小說,可以看出,在艱苦的絕境之中,手上有筆的作者們,都會養成習慣來寫作,寫下他們身邊可寫的一切,但這些帶有記錄作用的文字,仍不被一般大眾給完全接受;不接受的意思,不是看了被拒絕,而是只看一點就被棄之旁邊、沒人看,一種永遠的默視、遺忘,任其被時間沖走,像穢物沖進馬桶……這些引揚者作家儘管被忘掉了、無法成為主流,但還好,他們的作品,仍然為我讀的這本分析書提供了重要的素材,這本書也為那些從未真正見過天日的一時之作,做了妥善的埋葬與送行。
我已經盡力的非常公正、公允,但我一寫這些就會令人懷疑「事情沒這麼糟」,疑似「誇張」,是不是寫日記都有誇張的習慣?這要待我等到文學作品後才知道。今天我可以說,我沒有很想要再寫一本小說,因為我已在寫日記。寫這麼多小說也是沒人看,既要記錄,就走最能記錄的形式──日記。寫日記是無畏的。
車子出門後,發現今天真正是雨天了,這雨,若沒有傘,應該是走不出車子的吧?(後來還是不撐傘,照走)第一站到,我們一直想去但沒去的伊莉莎白公園,這是溫哥華旅遊的標準的第一站,是一座市區內的公園,草地比我們路邊的大好幾倍,也綠好幾倍。公園的第一站一定是那個池溏,孩子們開心的大叫,鴨鴨好可愛!綠頭鴉好幾隻,旁邊不是跟著牠們「老婆」而是純白色的海鷗,竟然全部一隻一隻的潛入水,屁股翹高高的,在吃水裡的魚或蟲子,好可愛。我戴了一下雨帽就下車去拍照了,哥哥也跟著拍了幾張。我們後來沒有去室內的溫室鳥園。
還有下一站嗎?我建議,要不要吃昨天朋友提到的Japadog,大家大喜,我就切入市中心,再教了妹妹一次Downtown這字是什麼意思,妹妹笑,一座城市要將商業區與住宅區分開,比較適合愛整齊的她,她覺得台北都混在一起實在很亂;昨天新聞才說Downtown某條街竟然因為襲擊事件太多而連郵差都得暫停不送信了,我今天很小心的將車子停在Robson街旁,自己下去買,這間裡面人多,華裔都不管了沒有口罩的大嚼特嚼,這次章魚燒、熱狗我都買兩份,但我記得自己的部份,沒買。吃完後,哥哥想上洗手間,我就順著到旁邊的Pacific Center。我開玩笑,現在全溫哥華的購物中心我們差不多已經一一的收集滿了,這間位於市中心的商城比其他的都高級,洋面孔多,亞洲面孔少,不像我們逛的其他mall這麼悠閒,果然就是一種市中心感。這些人在週末是怎麼一同出現在這裡?還是有可能他們本來就是20幾歲的年輕人、就住在這裡附近、在這附近上語言學校或上班等等?
「就這樣回家了嗎?」我總這樣講,就回去吧,還是多一點在家的時間好了。回來後,哥哥與我再一次出門印他每週的「攝影課」的作業,這是第三次或第四次印,熟練很多。我順便帶一杯日出茶太的無糖Jasmine茶回來,把精神和心情都「帶高」了,進入一連串的會議。
會議時,我自己也生氣了──是我家孩子,怎麼講都講不聽,我已經多次的和他們好聲好氣的說,爸比要開會,要報告,要聽事情,這樣大吵大叫的,不只會被麥克風收音進去,最重要的是我的思緒被打擾,語句就亂掉了、不可能講得好。今天我開始發言前,妹妹走到餐桌又在大聲吆喝哥哥過來,於是我丟了一張紙,但她沒聽到,我只好拋物線丟了我的皮夾,剛好打中妹妹!她很生氣,瞪著我,但這時候正是我開始報告之時,於是我專注開始講,但心裡難過,所以報告的一塌糊塗;妹妹好像也拿皮夾丟哥哥,哥哥也丟她……。
這種事,就是會發生在人生之中,我可以想像,對於女兒來說,被爸爸丟到這個皮夾,那可能不是痛,而是某種屈辱吧?我希望這次以後他們就會記取此事,以後不會再破壞我線上重要會議,但我也在想,我一定得用這種方法嗎?還是剛剛其實我可以快速的按「靜音」然後趕快用力敲桌子之類的來警告孩子們?(看來可能也來不及)今天我的確就已經試過好幾次,也已預先好好的講清楚,孩子根本不理我,頂多靜一下,過五分鐘又開始大聲,我今天真的很生氣的問孩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無論我怎麼講,都無法真正的聽懂我講的文明話?
像這樣的問題,我發現好像愈來愈多,是怎麼了?我還不知道,但我也因此發現,在我抵達溫哥華的第二個月(再過五天即將結束,進入「第三個月」),其實我整個月都是在「慌張」中的,不知道原因是?是否因此而體重增加兩、三公斤,或因為後者而導致?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1:30p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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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