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上班的時候我們今天一家子出遊,但別人下班回家以後,很快的,我們家人卻已四散各地,不像其他人家,可以天天相聚或週週相聚了。今天,離出發,只剩下11天。
這,就是這次,家庭旅行的,心情───我其實已經忙到沒時間睡覺,工作的各種溝通、各種安排都非常「重」,坦白說,沒空、也沒心情在今天開始「玩」,但今早看得出,我爸媽很開心,特別開心,可以出去玩;整套旅行是孩子的弟弟叔叔所安排的(再次又是),多時之前就已訂好一切。雖我們是暫時缺一點玩興,但知道這是讓孩子們與長輩(短期內)最後最棒的相處時光。今天離出發只剩下11天,玩這趟回到家,則將只剩下7天,也就是一星期。所以你非常驚慌,今天說了至少十次,旅遊回來後,一定要花所有時間在完成移民的所有行李。
一開始大家一起從大門走出去,車庫大門open向外開出去,我們像英雄電影的幾個太空人,一排橫的,從暗的停機坪,走向明亮戶外,去搭捷運,大家與上班族一起,到台北車站和弟弟叔叔會合再一起搭車「北上」繞台灣頭一圈再往南;你聰明的加買一站最便宜的車票,六人總共只要76元就讓我們可以先進去坐在月台等。
家人的旅行,像這樣八個人坐在火車第一車,剛好八個位子,有什麼可以是如此美好的回憶!三個半小時車程,原本以為很久,我錯了,其實很快,因為我電腦沒打幾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原只睡10分鐘的變成睡1小時,醒來趕快忙公司的事情,還好山洞裡面,4G、5G連線順暢,沒有影響。
到了「玉里」,下車以後,紅色普悠瑪號離開,突然,天地,豁然開朗,暖了,好暖,外套脫了,帽T也脫,但又沒有很熱。還沒下月台,就先請等待的年輕女生幫我們全家拍一張,然後妹妹開始對著空空的鐵軌拍照,先拍了燈管,再拍了旁邊的廠房,第三張是紅色的火車與天上的藍藍的天,沒有調色,就好漂亮了;哥哥因為沒有衣服不得已穿的毛衣,脫下換回短袖。
出車站,這地方和其他的鄉鎮都不一樣,天特別高,租車公司就在旁邊,但從車站走出來竟還能經過一小段的豬舍、菜寮、磚頭蓋的三合院,真是迷人,蠅蟲飛舞,都不是會叮人的那種,不會打擾。
玉里有名的是「玉里麵」,這裡好多家都有「玉里麵」,我們選了民權路37號的,室外唯一的桌子,一半點乾麵,一半湯麵,還有好多滷味,看起來都漂亮,但味道缺一點點,吃到的是家人初出遊的感覺,吃完之後,再去吃「臭豆腐」,這裡一切都好安靜,偶爾摩托車經過,才想到今天是國民中小學生的「開學日」──同學都回去上課了,所以這裡沒人,清風徐徐,陽光很魅,眼睛卻也不會睜不開;所有商家的步調特別輕鬆,我也是,也輕鬆,因為所有親密家人都在身邊了,所以拍了照片也不需要趕快寄出分享;所有親密家人都在這裡了,看到好吃的也不必急著買成拌手禮帶回家。
旁邊有一座公園,莫名其妙的大,有兒童遊樂區,還有一種多樹幹合一的白橡樹,禿掉了,上面站滿了鳥兒,走近一看,不是,是枯葉;旁邊是「大同餐廳」,太陽在開始有點烏氣的雲朵後面,光線有一點點被壓抑下來了;壓抑下的光線,顯得特別的安靜,好像鏡映到自己的心裡,也是有一點點的被壓抑下來的。地址是民權街15號,先拿號碼牌,在旁邊等,抽到26號的時候門口一個人沒有,到了拿餐的時間兩點,突然間人們出現一大,但站在攤位前方,好像也是一種安逸感。
今天住的民宿,位於台東的長濱,非常的美麗,名字與我家小姪女音似,在海邊,海邊的民宿,可能是我們一生住夜的各種地方中,最靠近大海的一次,房間門外就是白色的浪花,在後陽台與白色浪花之間,是一段草皮,不但和隔壁房間沒有阻牆,對外面也一直沿伸出去,沒有界線;我笑稱這也是我們住過最大的「後院」。
女兒馬上與小姪女上樓去游泳,只有我留在lobby,再次與同事開會了一個小時。看到民宿服務到後面的「貨櫃」裡面拿了兩條浴巾,白色的浴巾乾乾淨淨的。
晚餐,我們又往北回開,跨過台東、花蓮邊界,到了一個叫石梯坪(為何花東的地名都好美)的地方,可能這裡常有潛水或衝浪客,一間叫「陶甕百合春天」的餐廳,無菜單料理,套餐,一家八人坐兩邊各四位,長長的桌,一開始猛問那位老闆,希望改坐樓下,他耳朵重,沒有聽到,後來都是老闆娘上菜端湯,盤子不吝嗇的一直換。吃完,一家人壓著黑,走回黑色的大車,我才想起這畫面似在哪見過,就在上次,全家來花蓮,也是海邊的路,也是Starex,也是在晚上摸黑。弟弟叔叔安排這一些,到最後都成了美好的回憶,每一次精心設計,今天不時的突然想起過去某一次,原來,這是他把愛傳遞給我們的方式。
以前覺得這種圓弧型浴缸,浪費空間,只適合浴室太大的有錢人家,今天再泡澡,才知道原來圓弧是重要的是不是外面好看,而是坐在裡面,一個小浴缸,不能大,甚至比正常的還小,有一種奇怪的安全感,方便移動,而水滿起來的時候,水平面比一般的浴缸略高一點,不需要讓身體往下滑就可以滿到脖子,這個姿勢就可以維持10分鐘以上,若還想更舒服,往後一躺,又會驚訝,頭往後面靠之處,怎麼靠都舒服;從浴缸可以發現,一個小物品,當它被設計的到「最極致」的時候,考量到所有的細節,可以多麼得好。
另外一件事,我腦袋裡響起的是舒伯特那首曲子,這首在舒伯特所有曲子中,被現代音樂家不斷的彈奏,只是因為它特別的優美;而我心中想的是,為什麼一個現代鋼琴家,在YouTube裡面如此具有個人特色,呈現出一種歷史上從未有過、特別適合現代21世紀的特別韻味,但,她所彈奏,卻仍是一首幾百年前的歌曲呢?原因就是,到最後,人類喜歡的,就是那麼幾個東西。因此一個現代的人,想要留在這世界上,讓人看到,若是音樂家就得順應的去彈奏電影主題曲,若餐廳就得學會做街上那些主流的食物,如果有能力的,就應該循著這樣做,做出自己的特色,這樣子,最快。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4:00-4:30pm angina level 1.2;服藥:5:00pm took coxine 5mg、11:05pm took coxine ~3.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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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