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一條優美的路叫「紅樹林路」,沿著山坡不高的地方,彎彎的,可能路上突然種一棵樹,平常,這裡是鄉村風情,但今天完全不同了,上班時間,尤其是紅樹林路這邊,湧出了大量車子和摩托車,此外,居然還有行人,也是大量的大量的湧出來。早上我車子會繞一圈,必須先閃過這些人,等到我下坡的時候,也排了好長好長的隊伍,長長的汽車陣,一條的;不只,現在連救護車也被塞在小路上,所以在高樓中我們聽到最多的聲音就是救護車,救護車鳴,在多遠都可以搭著強勁的海風飄到高層樓。
我開一陣子發現,早上跟著上班車陣的,開車技術不錯,速度很快,都跟得上,整體的車陣流動的速度雖然和水牛一樣慢,卻不曾塞住。
今天是會特別忙碌,除了工作的事情,今天還得在百忙中,跑醫院,我破紀錄的「一天約四個醫生」!其中,兩個醫生是「全家四個人都要看」,可預期,我在診間,不得閒,必須打電話開會、打電話做規劃。
這大概就是我今天可以寫的了,因為昨天晚上非常的不舒服,半夜起來,突然想吐,肚子痛的要死。到了早上,依然,肚子痛的時候,真的覺得什麼都不想去想了。早上量體溫,應該還沒事,新冠肺炎的症狀怎麼查都查不到有肚子痛(但各醫院的牆上都寫著各種症狀不能進來,包括……胃腸問題),(早上時)也沒有其他症狀。但的確很緊張,最近跑太多地方,包括做胃鏡腸鏡,做的時候,無法戴口罩,都是風險。肚子痛,什麼事都奄奄的了,連每日錄影也沒有了,這可以說明,為什麼有些人,生病後,或確診後,什麼事情都沒有在做了,也沒辦法記錄,所以沒有任何記錄。
醫院還是得跑。早上九點鐘,開始在三總的旅遊醫學門診,填寫預防接種申請書,我們四人佔了四個號碼,其中兩個是初診;在這間超大醫院的一樓的角落。我們等到了大概11點,才從診間出來,中間寫了各種的表格,非常辛苦,手上有四本護照、四張「小黃卡」,再加上他們四張表單,後面又有四張新的「國際小黃本」。有趣的是他們說這國際小黃本其實已經行之有年,已有幾十年以上,到了其他國家,即便落後沒有電腦,都還是認得出這本子。即便我們很小心了,還是不小心填錯了一個數字,又得多等十五或三十分鐘。實在很辛苦。
中午12:30算是空檔,我完全沒胃口也不想吃中餐,也沒時間,你幫我代辦孩子成績單,這時候很明顯的已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熱,沒有任何其他症狀,額頭,眼眶,都熱熱的,要命的是今天竟忘了隨身帶著溫度計。我的口罩全程戴著,不敢拿掉,在車上也都戴著,還戴著手套,心理上就當作我自己已是「中獎」的,一向對防疫非常非常小心的我,這下只覺得莫名其妙,已經過了這麼多「關」卡,現在居然碰到了最麻煩的一關──就是大家最怕的「中獎」!到了一點鐘,額頭還是熱熱的。
情緒來到極度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眼,看到車窗邊來來去去的人,真是折磨。此時和團隊進入會議,我盡力的把身體拉回來,講完後,我想了一下,再對會議做一些備註。我覺得這個Teams軟體還不錯,若善用它,遠端也能順利的共同工作,我想再多鑽研,因為以後的工作都要是遠端的了。
來到第二家醫院,已是兩點整左右,量血壓居然量到160,史上最高,脈搏100。此行是要拿心臟病藥,拿著電子機票,可以一次拿走三個月健保藥、三個月自費藥,總共六個月。這部份倒蠻快的,我和護理師說我只是要拿藥,她很快就幫我拉進診室,在樓下等錢包、等50個號碼付費、再等了好久好久才拿到藥。
當一個人覺得自己不舒服,可能確診了,感覺就不一樣了;以前是怕別人傳染給自己,現在是怕自己傳染給別人,因此自己會開始「保護別人」,把自己包好,而不是怕別人傳染過來;但,這樣就有了一個問題───我自己的保護力會下降,手套隨便換。
再來,去看胃腸科醫生,他說我胃腸鏡全無問題,老毛病食道炎是A級,應該是最低級,我說那可以不吃藥嗎?醫師卻說還是得吃,看,有一條紅色的傷口。唉,好,那我就吃一些。此時請醫師為我量體溫,37.6度。也請他開了一些症狀藥給我。
台灣的健保真的是非常可愛,拿了三個月自費、三個月公費的藥,居然只要660元台幣,接下來,拿胃食道逆流的藥,一次拿滿三個月的藥,居然也只要500元就可以了,我走出廁所,不小心掉東西,還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幫我撿起來,只是一張悠遊卡的收據。下午五點再次來到台安醫院補拿英文的藥單,到的時候他們已經下班五分鐘,還好人員願意幫我印。
晚上我已經不太行了,更不舒服了,在士林官邸前面的牙醫,兩個孩子和你看牙齒,我也有約,但我跟他們說,我今天不看了。護士問我為什麼?我答的很心虛:因為我趕時間,要趕快回家。事實是,那時候沒量我也知道應該有在發燒,不應該看牙醫以免可能傳染給別人。
用自己買的快篩劑篩了兩次,都是陰性,加上後來自己燒就退了,回家後怎麼量都是36度,接下來開始吃醫生開的藥,一吃,就整個人癱了,催眠效果驚人,什麼事都無法做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10:00-10:40pm angina level 1.8;服藥:10:33p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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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