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已搬空的屋子(甚至清理了地板了),昨天抵達淡水,看一下時間,已經晚上11:00才抵達爸媽的淡水家,大多數的空間,已是箱子、箱子、箱子,原本相當大的空間,內縮了兩層,看不到牆,全被褐色的箱面代替了。孩子在箱子之間,探頭出來,看到我們,好高興!跳來跳去的好興奮,徹夜派對!喜悅看來好像是離別幾年的重逢團圓。爸媽已幫我們都安排好了,依照他們很久以前就計劃好的平面圖,衣櫃、桌子都擺在很適當的位置,中間有集線箱的大餐桌,也裝在它的地方了。

早上一早,跨關渡大橋,走對面的八里,經過五股,經過中和,然後從西側切入城市南方的腹地;從北邊到南邊的每天上班「南漂」,不必經過市區,走淡水河西岸,台北周邊的建設安排的很好,過河的地方,就一座橋,好好的在那邊,跟前與後的高架道路銜接的很好,好到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過了一條河;過河以後我還在橋上,只是變成架高的陸橋,這一條架高的快速道路叫64號,有一段幾乎都沒有車,然後無縫接回到縣民大道,左右兩邊就像威尼斯的水道風情,只是船隻換成了車輛,河渠換成了架高的路面,而兩旁一棟棟相連的房,則換成了一棟棟相連的商業大樓,看到自己常經過以前跑過客戶的大樓,以及近期來跑過的東方科技園區。

來到公司才知道,原來已分流上班,近九點,辦公室仍是黑壓壓,疫情開始嚴重,今天下午是不是不該去看醫生?我動作還蠻快的,今天開了好幾個會,開到最後一個,剛好過了中午,吃了兩盒只有菜的池上便當,但肚子仍有點痛。再次來到國泰醫院。

一走進,醫師看到我立刻說,哎,你好久沒來了?我坐下也馬上問,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這段時間日日夜夜的過著,每天寫日記,以為每天都有進展,每天都有一些好事情,其實過得不太有「抓地」的實在感,果然,一問,上一次來,以為是在2020年的10月或年底?沒想到,是那一年的五月,這麼早,也就是已有近兩年沒做檢查,我一樣的問題問醫生,心臟這樣OK麻醉嗎,他輕鬆的說,心臟裝支架的都來麻醉了,後來進行麻醉諮詢門診,他們也說沒關係,此是輕度麻醉,血管擴張一下而已。聽到血管擴張,我又再問了一下,我的心臟病藥也是用血管擴張原理來讓血流通順,會不會太多擴張呢?醫生說,那麼當天不要吃,但我又覺得當天不吃反而我會害怕,要怎麼辦我還不確定,又怕問太清楚等一下被醫師說不能做(麻醉)。

看診只是為了約時間,老手都這樣子,約好時間,剛好是年後開工日當天,在B1、一樓之間跑了三、四趟,終於一切搞定,心情自然就滿滿的好,來到了巷子對面的木村麵包,想進來這家很久了,每次都想「下一次」,這次特別進來瞧瞧,好多客人,有孩子、上班族女郎、老人,各種人,糕餅果然看起來都好吃,這關我忍住了,沒買;今天中午也忍住了,池上便當唯一我可吃的主餐是炸土魠魚,我成功的忍住避開炸物;忘記它,就度過了。

不過,避開木村麵包,卻沒避過下一個呵───來到知名「東區粉圓」,你也想吃,巷子內那間正統的,我突然一個星點靈感,我的定位,台灣17年,上山下海,對故鄉的社會各項運作,很多細節,已然全部體驗過一次;和全球、國外華人比起來,我已是最了解台灣的片片面面的人之一,和上一次出國我才14歲,完全不一樣了。對於一塊地方,已經在這裡住過、工作過、管理過、結婚生子過、看孩子長大過……各種點點滴滴,單單這條東區216巷我就可以講上好久。

這幾天的狀況則相當的神恍,下午,到了某一種很慌張,應該是累,但被咖啡因撐著,我已經追不上自己給自己的承諾,窮於趕進度,在晃動的車內敲文字,坐下來以後查LINE再一句句推敲回覆,加表情符號,試著每一句都沒怠慢到,這麼多群組、這麼多重要人,到了下午的視訊會議,已覺得累到無法把整個狀況抓住,幾乎沒講話。

或許是那樣,我覺得今晚一定要回到淡水,不能一直留孩子和爸媽在那邊等我們,媽媽很開心,晚上建議去吃「海宴」,那是像銀湯匙的內裝、像一間極精緻的婚宴會館的獨棟場地,在更往北海岸過去的「淡水新市鎮」。孩子超開心的,我們一家坐在半圓形的沙發,難忘的一餐。但面對明天又一大堆的行程,第一次感覺到,我的「能力」出不來!我很想在今天的這個議題上,大展身手,而當我沉默,的確也有人就遞補上來,來協助我,但我卻「腦子滿」,今天暫時只能理解,無法再舉一反三的回應出某個更有效益的答案;我腦子整個當機,卻又得回覆讓大家有所「本」可以繼續進行。

不行,我必須趕快休息。

今晚,我發現我的日記是在爸媽家的高樓層的房間裡的邊邊角的玻璃旁邊寫的,方才和你兩人已將原本滿滿的紙盒,拆了一半左右,拆掉之後分散到各處收好,紙箱也對折變扁,並將一些要長期放在爸媽家的貴重物品如紀念的相簿盒、裝著我出過所有的書以及我的手寫日記的防潮箱等物,都放在了它正確的角落。我就突然有一種「掙脫感」,就是回顧之前在昨天才剛搬離的舊家,那種灰暗的角落,我現在已經到了「下一關」,雖然搬家累但現在完全想不起來它有多累,因為它太值得了──為了掙脫,願意付出多少的代價?努力搬家就能達成,實在太方便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30a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歡迎點擊這裡追蹤本站,收到明天的續集)

(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