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的台灣與30年前已非同一個台灣,30年前它還是一個剛離開戒嚴martial law而經濟起飛後的小島,雖然許多人剛暴富不到五年,但心理上仍隨時備戰,雖當時身為孩子覺得過得已幸福,但從現在回想那年(1990年代初)台北市仍無地鐵,計程車各種顏色,傳統市場蓋到馬路上,地上隨時踩到狗大便。那年代當然沒有網路,長途電話通但很貴,當年出國,兩邊各買一台傳真機好開心一張傳真才「一塊錢」,第一次接近了不用錢可以全球聯繫,每天寫一封傳真給我的爺爺奶奶,文字還附圖,那時候,所謂「出國」的確是去了一個比台灣還現代的新天地。
可是現在,台北城如此進步,7-11大概是全球最新潮又最便利,有非常巨大企業台積電,捷運乾淨又有禮貌,要買什麼國外的商品只要點一點就跨境電商送到府,我們自己的都比國外的好,有些項目甚至是全世界都找不到的好!這還沒有算到,台灣已做到無COVID病例,而歐美加拿大都仍是每天幾百幾千例,因此,這個年代出國,動力就弱很多了,已經像日本人想的,日本已經比外面好,為什麼去外面。但,對我來說,的確還是有點重大用處的───
孩子沒有出國,即便上了第二志願、第三志願,甚至第一志願的,看起來都很好啊,但整個產業市場皆偏淺,與海島一樣被海水無情的封住,即便有再多的飛機來來去去也打不開它的世界;內需人口又不夠,此時,即將跟著全球新趨勢,開始一場不知何時結束的──十年甚至幾十年的「鎖國」流行。當國界又再次建立起來,全球以「國」為單位互覷……。
今早來辦護照更新,兩層樓的建築,上次來的時候應該是剛回台灣居住,薪低,重新開始,除了結婚以外其他感覺皆不好,但現在感覺相反了,就是一種往外的希望,可體會來這裡的人的心情都是怎麼的開闊。一樓抽號碼牌,到二樓辦理,二樓辦理人員非常熱心又專業,我們護照的種種狀況都幫我們預想到,那種熱情好像旅行團的導遊,隔天自己也要跟著出國旅遊似的。這次我真的很認真的辦,把一些該更新的護照別名都更新了,走出來以後,眼前就是「群賢樓」三字,往裡面走是立法院「康園餐廳」,連立法院這個東西,對45歲的人(我)來說,有幾位立法委員是互相認識的了;「群賢樓」三個字,落款者為倪文亞,建築是舊的,這樣的畫面,提醒著一個地方對於歐美現代化的追求──那個年代的人,從清朝之後,滿腦子的計畫都是:傳統文化保留著,取歐美的好的,與自己的傳統融合,於是,外面掛著中式匾額,裡面卻裝著歐美來的議會制度。
這個「Simple」咖啡,外面是懷舊的老屋,裡面是掏空兩層弄出挑高空間的現代咖啡FU,我先花時間為紀錄片做廣告,感覺又是在做離婚志業的「末期」,我們坐在老房子二樓,前方是一大片窗,黑色的窗格,看出去是忠孝東路,有些綠樹,樹葉色淺綠,葉子之間看出去,路對面有一排老公寓,頂樓掛著幾個字,大概默默在那裡近百年了:「某某同鄉會」,角落的沙發位,腳踢著紅磚,紅磚上面有已乾很久的灰色水泥,聚光燈打下來,是打在側牆上的一幅油畫上,油畫裡頭畫的是一層一層往裡面看的空間,我瞪著它,想著,如何回覆眼前這個媽媽的離婚故事,如何給這位媽媽一個好的離婚策略?我覺得我需要更多動力才能跟著更深一點(這個個案),於是,動動手,寄給對方我的離婚顧問計畫。
喝了咖啡。不,不應該喝咖啡的,才剛打疫苗啊。喝咖啡以後,神經元突然暢通!雖然又覺得一點點心臟卡卡,有點危險,然而暢通,真的就是好棒,很適合創業家,不只是思緒變得清晰而已,而對所有事都變得很有「自信」,變成「樂觀主義」,自信與樂觀就讓雙眼看到了「希望」,還沒得到就已先相信會得到、嘗到成功的甜,還沒有賺錢就已經聞到鈔票的香!想到,我可以訪談國外一些成功的友善父母的離婚的案例,用這些案例來作為明燈────我仍希望可以出國比賽,如果有機會,為我的父母還有我自己爭光。
回到城東,在一家叫「晴光意麵」的門口買一包乾麵給你,外面已等著一大排等外帶的,裡面也滿滿的,每一桌都有人,現代的台北人,穿的上班衣服已非常光鮮了,動作則和五十年前吃麵攤的動作一樣,手托著碗,另一手迅速的扒(麵),眼睛時而看桌,時而無神的看前,也有人看著手上手機。櫃檯前面的冰櫃裡,兩捲長長的豬大腸(我已近吃素,不忍卒睹),櫃上印著「各式小吃」四字,這裡隨便一家這種,每一樣食物都非常合我們這些台灣人的胃口,只要看到這麼多人在吃,絕對不是地雷,而全台灣大概可找到幾千家這種店,同時間吸引客人排隊中,回來17年了吃也吃不完。我中午仍吃兩個沒米飯的池上便當。以後或許吃不到了。
下午到學長那邊談一下,隨即去拜訪安親班,安親班就在孩子以前國小旁邊,主任不在,等了十分鐘左右就來了,教室非常的明亮、落地玻璃讓教室與走廊無阻隔,主任稱讚這個機器人,我則很開心有這個機會幫孩子們做這個免費的程式課程,她提出週五晚上時間,我願意配合,且「這個星期就開始」,主任驚喜但怕來不及,我們稍延至下星期,寒假的部分也全部一起進來。這樣,我就找這間(安親班)即可。回到立冬的雨中,提著你幫我包好的機器人離開,這時候,另一家安親班的電話也打來了,約在明天。我與學長稱讚,這是一個好東西,我願自己一人搞定,可派我和工程團隊談,做出想要的程式(我自己還願寫後面的程式碼)。想想,昨天我家兒子女兒隨便玩一下機器人就做出來了,high爆,為了自己的孩子,都願意好好的做出一套真的可以讓他們學程式的機器人。
因為YouTube演算法,我又再被推了一遍某一系列影片───在僅僅不到兩萬人的讀墨電子報Readmoo頻道下面「林奕含專訪」,這一次的專訪,已因作者26歲自殺早逝而成經典,之前看過幾次,今天再看一次,果然,又對我的這個寫作者的文思動能提供了強大的「助功」,林奕含的文字功力強大到她用嘴巴來說文字都可以維持文辭上的優美,那大量的靈感應該是洪爆到必須在她腦裡「排隊」再經由嘴巴一一吐出給人類聽,力氣好像仍未用完,在一些重點的句末她甚至還放慢速度來強調,任何人看了都會折服不已吧。而,讓林奕含如此快速思考的背後動能,當然,是她對上年紀的男性對年輕女子詭詐暴行之厭惡,這個信念,當它走到極端的普眾化(所有男人皆如此),和我的位子,事實上就成了一條河的兩岸,或一條馬路的雙向,是相反的、相對的,然而,我卻也跟著從林奕含對這些事件的精闢分析,看到了這種兩性的控訴之中的「歷史藝術」,而立刻提升我心中的動力。我成她的粉絲,被她的言語給觸動、給激動,但激發起來去發展的卻是相對的論述───孩子出國,我或許會繼續經營這一塊,將它經營出色,因為當一個人在論述她最在意的事時,那是絕對的大爆發,我需要這一個大爆發,那麼,我的分享就會像林奕含一樣,居然不忍,她沒完成一串長句子,不敢按下YouTube暫停鈕,必須等她講到一個句點,才敢輕輕按下「STOP」。
Readmoo鏡頭前緩緩的轉動,她對文學作品的熟練已超過電腦時代我們用電腦的靈活度,她用講的,我們打字都打不出那種程度,儘管如此,我覺得我在日記上的表現,以百篇為單位來看,也算是達到了相當的靈活度,只是當看到更厲害的人總能讓我動力再往上提升一級,看到一個人在性別議題的論述,會體會到這是一種像她一樣二十一世紀初的現代人特有的權利與機會(只可惜她離開於2017年),同樣的道理,離婚的我,也是我這個世代和我現在這個人特有的權利與機會,甚至說,如果現在沒有把握、寫出,那麼可能也沒有其他人會寫出了。
黃明志用NFT賣歌,賺個幾千萬台幣,成為今天大新聞,之前我沒想到這一點,但是,我也不要太遺憾或羨慕,不見得後面有高的,而是我本來就不適合這種東西。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專案,我真的是可以做的很好,從這邊來讓財務做起來,而不是投資;今晚我認真的和團隊一起與兩位業師視訊會議,說明我如何幫業師再產出更多,然後會繼續追蹤他們。講完近1小時,就沙啞了,開始講的時候,心臟也一度不舒服,其實心臟從早上離開Simple咖啡廳起,到下午就已經不舒服好幾次,這樣子怎出國?沉浸在溝通的世界裡,忙著忙著,突然看到時間:「哇,要接哥哥了!」衝進廁所,又小小聲:「哇,怎麼天氣變這麼冷?」
妹妹在門外聽到,笑歪了,戲劇化的爸爸(我)又再次演出了一齣有趣的爸比劇場,誇張的情緒、驚恐的樣子,可能就是以後孩子們留下關於爸爸(我)的回憶吧,我還蠻享受讓孩子們看光光我最孱弱、最真實不遮掩的一面的。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3:00pm、5:30pm、6:45pm、7:20pm angina level 0.5,10:00pm angina level 0.7;服藥:12:30a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歡迎點擊這裡追蹤本站,收到明天的續集)
(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