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再次搭捷運從城的東邊到西邊,原來,當捷運站走了幾遍,動線、位子、左轉右轉都變得熟悉,一切都不用動腦了,一切也就變得非常「輕鬆」,捷運就開始變成是很有效率的交通工具了,原比開車好,不需要時時全神貫注。看,今早還沒坐下多久,才發呆幾下,打開小筆記簿計畫幾下,再看看對面坐著的人兒們幾眼,居然,已經穿過了整個台北市,到了府中站,好快,好順。今天是連續第三周當「誰把我的孩子變成陌生人」紀錄片放映的主持人,我個人在這幾個星期變化很大,沒賺到錢,但策畫了很多大改變,因此每個星期主持的感覺也跟著都不一樣。

前幾天濕濕黏黏的雨,一掃而空,晴空萬里,天氣真好,這個星期的來賓、民眾都又比上次更熱情一點點,我今天當主持人也被要求加強「探視困難」的議題,當然,我會希望把這議題擴大到整個離婚,並順著主流的想法,先交朋友,再行說服,尤其怎麼講「探視困難」,大家還是會很自然的扯到「單親孩子」,這是大家最有興趣的、單親孩子的教養問題,然而這紀錄片自帶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錯,在加強探視困難這塊,在主持時,做到了平衡表現。

紀錄片的效益亦在加溫中,當主持人,讓我對於先前贊助這部片子較覺得justified,也讓我覺得我在離婚這個市場仍繼續在發展中,當我講這個主題,一樣可以講出很多精彩,「問題不是在處理事情,而是在處理『心情』。」我說。今天來賓還包括當事人媽媽的朋友,更有一種感覺就是,這是一條「西遊記」之路,這條路慢慢走,有不一樣的專業的人聚集過來、當事人聚集過來;聚集過來之後,這些有影響力的人,再去介紹給自己的組織,而開枝散葉,不過,遺憾的是,後面延伸出去的場子,我個人都沒有受到邀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場子在後面───看來,這個過程,這個「西遊記」,我是「追不上」了。說追不上,只是一個保守的說法,事實上,I am left out,因為我畢竟「只是」一個天天能看到孩子的單親爸爸,即便我做了再多的事,我跟著這個「西遊記」,或許就在下一週末(是此系列最後一次主持)到了終結。這點讓我回來後悶了很久,尤其沒有咖啡因的保護,今天下午很辛苦。

這個年紀的男子(我),以前不會做的事情,就是跟自己的朋友開始聊聊自己原本的家庭、自己的父母等等,有趣的是,我覺得女生比較早開始聊這些,可能早在10幾歲,20幾歲就開始跟同儕(尤其是男朋友)開始講自己的父母不是,並加以分析,但當時的女生要求男生開始談談自己的家庭,男生往往一語帶過,覺得沒什麼好說的,而現在,四十幾歲再回來聊聊自己家庭,當然早已不是分享不滿,反而都是在表達對父母,以及原生家庭的「感謝」。都是因為自己當了爸爸,如今年歲已到當年父母面對青少年期,面對事業生活家庭兩頭燒三頭燒,面對中年轉職、中年危機、事業起伏,提到自己原生家庭,全是對自己父母的感念,對人生之神奇安排的讚嘆!

所以,說真的,我到底要正面來、又衝又撞的開出一整個天空的煙火,將自己所有投入「更紅、更大」的社會運動,跑不完的場合,我最喜歡的熱鬧?還是,老老實實地,我當個在孩子眼中、在家照顧他們的好爸爸,戮力負責,永遠都在,雖然做的都是小小的事,但好好的顧好了我小小的範圍、完完美美的一個叫做「家」的小地方?我又想起那支宇宙時間的影片,時間一直往後滾動,已距今幾萬年、幾百萬年後,地球都不見了,空間都歸零了,後面發生什麼都不知道,永恆的寧靜。那樣,我還在意現在的任何事嗎?那是一個不能去想的極大的恐怖,比看到自己身體往懸崖下面掉,還沒碰到地面的恐懼,因為永遠都碰不到地面,永遠沒有結束。這種惡夢我小時候就做過,夢到我是一列火車的火車頭,不是被綁在火車頭上,而是我自己就是火車頭(當時我大概五歲吧),但那軌道是成一個圓圈圈,永遠都沒有停止,那噩夢讓我驚醒,醒了以後也還沒醒。

不過,下午我先回到地面了,回到現實面,要面對未來,卻要先抵抗各種可能需要做的家裡小事,力圖排解它可能影響我任何部分,單親爸爸的時間真的太可怕了,今天我特別注意到,我今天真的很忙,狀況也不好,想在家再「衝一段」的時候,你其實適時的補強了我───為我出門幫我送孩子去補習班、接了孩子回來,中間的所有的早餐、中餐都煮好或買好搞定了,也都知道孩子們成績的狀況,甚至你說,在車上時間,你也與哥哥「曉以大義」,希望他不要只是「考得剛剛好,就好」。我只要一想像如果以上那些都要由我來做,那今天真的整個就花掉了,根本沒有明天,這樣子的情況下我到底要怎麼衝事業我也真的搞不清楚了。

或許我要學的是「承認失敗」,I have to take myself easy from now on,因為婚姻的失敗,剩下人生的其他,也無法照我所想像的那樣走了,所以,後面我必須收拾這個失敗而後面很難再站起來,這過程中,大的是這些事業、孩子時間怎麼分配,小的是,會不會我一時覺得太煩躁,在車流紊急的東湖路上就不小心撞到人或車子,搞出更多的麻煩了?

我家哥哥與妹妹剛剛考完第一次段考,國中的老師都很拚,竟在第二天考完試就已將所有成績算出來,兩人回來都報告了他們的名次,我覺得,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兩人竟然都是「第七名」。對哥哥來說,這名次滑落了,但以他到考前兩週才在念全部的不太認真的程度來說,他還hold著,還行。對妹妹則是很大的鼓勵,原本她認為是倒數的,每次小考都有好多位神人考得很好,到了段考她考了第七名,在這個競爭的學校已被原本預估的好太多,信心因而建立,尤其是對於考前努力奮鬥念書的一種「努力必成」的信心吧。最重要的是,兄妹倆,哥哥不會笑妹妹了,妹妹也不會一直覺得自己應該被笑。看著不同個性、不同念書方法、各有可愛處的兩個孩子,我微笑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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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