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離婚的單親爸爸,大家好奇的不是我現在過怎樣,而是「為什麼離婚」?雖然離婚率高,但大部份的人沒有離婚經驗,他們印象都是:離婚肯定有什麼家暴或外遇或嚴重事件,那眼前這一位看似合理友善又謙恭有禮的男子(我)是否有內幕八卦?為什麼要離婚?為了回答這問題,一開始是在團體的「謝謝」演講,後來登上女人迷講台,相關的文章,都大受好評,慢慢地,它變成我講我自己的離婚故事的「定調」,以至於後來寫書、上電視,這個定調長出了枝葉,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發展下去了,然而,昨晚,我再次看了新聞挖挖哇幫我特別剪出來的片段,突然間「醒了」───天哪,我在講的這個婚姻故事,其實,並不是我的婚姻故事啊!我好像在講另一個人的婚姻,那不是我的啊!
局中人才知道,婚姻很複雜,我真的是在離婚之後,有了一些檢討,也因此成長了,但是,我的婚姻,中間有另一個更重要的NB議題,NB議題才是關鍵啊。然而,一個局外人,看到這個人(我)的婚姻故事,他們更容易不小心被引導成「一個人生勝利組的翻船故事」,變得很淺───其實我的婚姻故事是非常的revealing的,我中間還寫了書、做了很多論述,且自己知道這部份還需要更多的心理學術的發展;但,現在我的婚姻故事卻變成───因為一些男人(我)犯了一些男人常犯的錯誤而造成後面再來後悔,這對於歷史「非常不利」,會讓我中間所做的一些了不起的事情而被埋沒、甚至讓人搞不清楚我到底是這種人、還是那種人?我原本像是在創作一系列前所未有的詞曲,創出來以後,會是一個完全全新的樂種!但,因為流行樂壇找我出專輯,我就去出了一張,是比較多人看,沒有人罵,但,它變得很淺的一張爛專輯。
疫情讓整個台北街上的氣氛更不一樣了,主要是因為每天死亡的人數增加,且死亡的人已不再只是老年人,一位30幾歲男性、一位40幾歲女性已過世;而所謂老年人有些也僅僅60幾歲以上。昨天10幾位,今天一天就有20幾位過世,我父母在其中絕對是高危險群,且自己是有心臟病的;前幾天可能還覺得,政府規定在自家車上也得戴口罩,好悶喔,今天卻改為覺得,車上當然要戴口罩,不戴口罩都覺得沒有安全感了。人的變化實在太快,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環境,觀念馬上就換一套了。
孩子今早參與了煮早餐、自己洗碗。離婚後,孩子們尤其是妹妹讓人不捨,妹妹顯然不希望再看到一次「Family transition」,所以她特別的小心,她小小的身體和小小的心靈在離婚過程中已經承接了多少恐懼與不安全感,這樣的小女孩在自己的家裡應該要可以悠遊自在的讓人疼,現在卻發現必須靠她小小力氣holding the family together。
看起來疫情即將到四級,上個星期大家會覺得待在家裡好像變胖了,這個星期,恐懼讓我好像連東西都吃不下,早上又因為家裡衝突而讓我把多煮的那一包泡麵全塞到胃裡來避免。早上出門,素食超市還是照開,你做了採買;我們也買了早就訂好的艾媽咪派要送到淡水,若封城,這段路經過好幾座橋樑應該全都會封住了。
你提醒我,恐懼的時候,就要「創造」,是的,早上我將何老師的Triple P課程做好發到群組去,22個人只有一個人報名,一度讓我很失望,連免費的都沒人報名呀?我們來到旁邊的藥房,臭豆腐就在隔壁而已,昨天我們還可以買的,今天突然間覺得買這個動作已經變得太危險,然而,疫情跑得比恐懼還快,當我恐懼的時候,疫情都已經不知佈局了幾天了,只能祈求當時有做好保護、以及好運氣。
下午趁封城前,帶著艾媽咪派出發了。弟弟問我為什麼來找爸媽,我也不知道,我的理由是「帶派過來」,但覺得比較像是,封城之後,見面之日遙遙無期,誰知道,說不定要幾個月呢。最主要是,無常總是先來,我好像沒有什麼把握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非常奇怪且嚴重的事,所以我就過來了。我包的好好的,戴著口罩全程,戴護目鏡亦幾乎全程,噴酒精到每個角落都濕的,到了父母家,有茶跟點心,一口不碰,口罩完全沒有脫下;爸爸泡的茶就全部集中在一個紙杯,我帶走;短短大約一個小時坐在這淡水河畔的高處,這個寬敞室內的風景遠比外面的更美。
我們已經有了很好的回憶了──2020年2月初我們還在日本和越南,趕上最後一批出國,後來台灣疫情沒有爆發,直到一年後的2021年的5月底的現在才失守,這段時間經過了四、五個季,我們真的很幸運,儘管無法出國,但全家人在台灣好幾個地方有了好多的相處回憶────日月潭、花蓮、東澳露營,開著租來的九人座現代Starex廂型車,最精彩的包括:黑夜的海邊全家人玩仙女棒、全家一起煽風烤肉加火鍋還燙到……想到哪一個畫面,都會微笑。
回家的高速公路邊,剛暴雨後形成一團很接近地面的雲層,就這樣的,掛在台北盆地的山腳邊邊。車子回到家,先脫下所有衣服去洗澡,你晚上蒸了好吃的南瓜在家弄義大利南瓜麵,小朋友的奶奶托我帶回好吃的冷凍月亮蝦餅及冷凍的調味過的花椰菜米;哥哥主動地洗完一批碗筷,妹妹擦地板,我就在他們做家事的時候,順手的吸塵、把剩下的碗洗完───全家一起做家事感覺真的很好。
下午將課程寄出去了,免費的,先寄給自己人和學長學姊,大家都還是很謝謝我們的,因為之前我們是賠錢,現在乾脆不收錢。然後晚上只是貼到另一個「擔心單親孩子會走歪」的群組,就足以讓報名爆開了,到隔天早上已經有40人報名。
被YouTube標題吸引過去,看了一支影片,作者叫Sam Chui,原來這名華裔是個蠻厲害的航空迷,他在影片中訪問一台超高級的私人飛機,此片居然就有5000多萬觀看,這樣的一個網紅不怕危險的出去搭飛機,為了搭一種罕見的波音737-200,居然跑到辛巴威去搭他們危險的國內航空,飛到定點再飛回來的,聽到他形容搭飛機的興奮,本身就已經感受到搭飛機真的很美好。這就是現代,用「最容易懂的方式」讓一般所有民眾都愛看,我們不能說膚淺,應該說網紅找到了人類的最基本,就跟麥當勞找到了吃的最基本一樣。
晚上心臟發作比較嚴重,我想忍著,去倒垃圾,坐在妹妹房間沙發上許久,還是不散,還是硬就去倒了。奇怪這種痛就是從右胸開始,壓下去還可以感覺到壓到痛點,然後麻到左手背。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7:30pm angina level 0.7、8:30-10:00pm angina level 1.5-3.0;服藥:9:45p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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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