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在妹妹要求下,清晨五點就起床,要去畢業旅行的妹妹還在整理東西,我幫她洗好收好隱形眼鏡,遊覽車將在6:30發動,我們6:15才離家,讓妹妹自己推著你借他的銀色小行李箱,她自己吃力的抬進車後座,到達時,自己再從後座抬下來,喀啦喀啦的推滑在柏油路。出遊的喜悅,讓女兒忘了老爸我一直跟在她後面走,她只忙著觀察前面那些同班同學穿了什麼,後來她決定穿長褲,也帶了前一天才買的黃色底片傳統小相機,但還沒有學好,我們只拍了一張照當練習,她也還不知道怎麼換底片。這時候,妹妹只有有我身高的一半,行李箱也是一半,過了20年,她可能比我高,然後行李箱可能也是兩倍大。

妹妹的同學一直不准她帶手機,後來妹妹終於願意逆著同學而帶手機的關鍵原因是因為我跟他說,30年後妳可能會後悔這一天怎麼沒有帶手機,只是因為一個兩個同學家中不准她們帶手機、就不准妳也帶手機,妳就錯過了這一天,於是她就真的帶上手機了;為預防同學們說話,我把那個手機包在以前米斯特六公司大信封袋裡,用毛筆字大大寫著:OOO請帶手機!注意!表示這是爸爸(我)要求她帶的。

一大早就看到校門口一大群家長好像送行一樣默默站在門欄外,有一天送孩子們出遠門,在機場,大概也是這樣的眼神吧。巧遇兩位媽媽友人,與她們比對,她們家小孩原本沒有手機的果然這次都帶了手機,我很慶幸我要求妹妹帶手機。

學校有一個特別根據四大科目得獎紀錄積分的「特別市長獎」,我們家哥哥當年取得了,我看一下妹妹的獎狀,覺得有些應該遺失了,印象中她參加了好幾次全台北市比賽有得名,卻只找到一張(台北市第二名,因此得七點)剩下的都是校內的。此時他哥哥又半開玩笑的說她不厲害,妹妹自己也說班上有些同學好像積分都來到了「幾百點」(我是覺得這是誇張亂講了),突然心中掀起一股悲哀,人生的成功應該會是建立在高中大學之後的某一個啟發,可是,太多太多的因素,在小學的階段,就想要把一個充滿才華的人無情的「往下拉掉」,讓她到了高中大學可能就無法心理健康的去被啟發(因而成功)。基本上只要她信心不夠,或,只要她從小接收太多負面的揶揄和貶損,那麼,她就根本到不了高中跟大學去發揮,原本是一張白紙,經過了這種童年,根本就已變一張「黑紙」,什麼都寫不上去了。原來最後能夠成功的人,其實說穿了都只是童年時代那些貶抑攻擊後的「倖存者」。妹妹怕輸,其實不想要申請,連申請都不想,或許我也該這樣考慮了,以保全她的自信。保全她的自信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回想我自己,在自己青少年時代都被同儕手足貶抑得很嚴重,但我倖存了。

來到一個新地方,我們一定會用「在那裡吃一頓飯」來表達對那個地方的敬意,今天來到的是明志路一段,泰山,這裡有一家你知道很好吃的蚵仔麵線,很多年了,據說在本地很有名、很有名。我們兩人剛好相反,你吃「不蚵」,也就是整碗大腸、肉羹但沒有蚵肉,而我吃「全蚵」,也就是只吃蚵肉而其他那些有臉的肉我通通不能吃。店家很好,看我們輪流從車上來吃,她問我要先上哪一碗?我先吃完,輪到你,我們的車就大剌剌地停在路邊的紅線邊,店家門口已經貼出「紅線會被拍照檢舉」,但這邊實在沒有其他地方可停,最重要的是,下雨了。

這個雨,下得輕輕綿綿的,空氣也沒有真的濕濕黏黏,但沒想到,這些雨滴,對今天的我來說,已有點沉重了。心情不太好,主要是因為終於閒了下來,沒有任何約會,所以時間空了,然後就會發現,怎麼時間空了?先前滿滿的,沒有收入至少時間是滿滿的,好像滿滿的就仍有某種機會,這是錯誤的幻覺我知道,總之現在時間空了,就發現這些時間空了,急迫的開始開始狂想上一次丟下沒有繼續想的獲利模式。

然後看Google的評價,太重要了,這個週末我們去露營、我們吃東西,通通都是看Google評價的,有一位使用者說,「吃蚵仔麵線,再加石頭玉米,真是享受」,於是我們就找到了前方100公尺處的石頭玉米,跟石頭玉米說不要烤焦,石頭玉米他們真的做到了,於是上面塗的醬就變得很明顯,這是什麼醬,厚厚的,有點像奶油,味道濃郁,吃了一條有烤過的,一條是安全的水煮的,吃完,你提醒我,吃澱粉會讓人心情愉快,我才想起這些都是我不該吃的澱粉。

我是一個比較出世的人,在看世間所有事情的時候,我會自然的產生「第二顆腦」而不去看這些事情,但,世間事仍要進行,所以我都只是「應付應付」,而真正的大事情、大事業都在第二顆腦裡面,拿來做另外一個層次的事。世間的事情我真的都只是「應付應付」,比方說倒湯水啦、與管理員打哈哈啦、垃圾分類等等,我全都不是很投入,事實上我一直都不投入我的真實人生,當我有空閒、空檔,即便只是十秒鐘,我也會立刻打開「第二顆腦」,有時候覺得我很多工運算其實是因為我多年來都是這樣子不斷地在第一個腦跟第二個腦之間轉換。

那我成功會是因為我的「第二顆腦」嗎?好像又不是!一度我成功的闖名號、開公司,好像不是第二顆腦,或許它一度是第二顆腦,但一旦它開始每天運作、開始有員工、開始跑客戶,我自動的就又把它歸類為「世間的事」,所以我就再也不管我的客戶,一有空檔,我就又打開第二顆腦,在當時公司將它稱為「新事業部」,那新事業部一做也做了十年,堆積的失敗量還真是比天還高,一直到現在,我好像還在「第二顆腦」的模式。如果有人已經發現我是這樣,我就會被喝止、被迫調整,問題是,我看起來仍是成功的,所以一直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沒有人幫我發現,直到現在發現了,好像也拿它沒辦法。

今天過得不只閒情,還幽情,原因簡單──今天是多個月來第一天完全沒有入注任何咖啡因,沒有咖啡,沒有喝茶,所以,下午在車上等你理髮的時候,根本走不出車門到星巴克,原只想盹個五分鐘,竟睡了長達80分鐘。回到家,心臟不舒服了,你說在車上待一下,一躺又過了60分鐘。先別說早上已經先補眠過,所以今天的一天就是在這樣子輕度昏迷之中度過,心臟則一直不舒服,今天一整天都不舒服,明顯的是因為前天才剛健身過,肌肉也極疼痛。

晚上終於做了一件往前進的事──那個美國的離婚相關課程,我拿了期末考,花了1個小時又17分鐘寫完這個開書考,題目只是很多而已,並不難,找答案挺有意思,找了幾次之後,其實就背起來了,也知道重點在哪裡了,果然順利通過,也幫助思考,接下來要做什麼。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9:11am angina level 0.5、12:07pm angina level 0.7、3:07pm-4:15pm Level 0.8-2.0、5:30pm-7:40pm angina level 0.7;服藥:8:30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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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