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再次在Clubhouse開一個離婚及關係房,來人更少,最多只有20個人在房間裡,全是女性,有幾位是出版社同仁,而同時間其他房間,像是分析全球新聞的即有上千人,討論區塊鏈和DeFi的也有一、兩百人,這些老朋友們的名字在那些房間,聽不到其聲音,但那個安靜,對我來說是無比的響亮、刺耳,像揮著拳頭,一拳又一拳對我打來。就這樣一邊瞄向那些房間,一邊「挨打」,這樣,在自己的房間竟然也講了一個半小時,還超過原定結束時間達十五分鐘,講得語速還不錯,結束後一位參與者來信,「謝謝您(我)的勇氣,開了這類型主題的房間……。」稱讚我「主持功力超好、口條超棒」,而我最感動是這一句:「我覺得您的小房間很美,很溫暖,很正向。我知道我並不孤單。」

一個事業要起來,得有團隊,當年公司也是有團隊才起來的。這面向來看,如果我想藉公司起飛重整財務,這個不賺錢又一直耗我們時間的Triple P教養課程反而變成首選,因為───昨晚走出房間,看到你臉上貼著面膜,正在「摺」星期天要開課的學員桌牌,這次共買20幾份餐,但實際到現場的學員數只有12、13個,大約就是原廠的建議人數,而線上算旁聽的還有五、六個,再加上五、六個免費來複訓參加的學長姐等。上一次這桌牌還是家裡兩個孩子幫忙做「家庭工廠」摺出來的,當時的第一堂課你還沒來,如今第二屆你變得如此的投入,就你一個人撐起這課程,所有東西都安排得好好的,桌牌都印得比以前精緻漂亮,我心想,啊哈,這就是「團隊」了!有團隊就能成就大事,因此我趕快去問一下我做人資的老同學,這課程有沒有可能靠我們這「團隊」切入「企業」?

算一算,吃海鮮素已經一年多到兩年了,我吃素並不是想要拿此事來驕傲的,所以並沒有和太多人說。對我來說,吃素的原因就是簡單因為:「不忍心再吃牠們了」,所以,起心動念就決定了一個改變會不會成功下去。如果一件事情完全不能做(比如說「不允許吃肉」),那麼它就一定會成功,如果只是因為「吃素很酷」、「吃素讓我健康」、「吃素讓我與眾不同」,那麼就不容易持續下去。

這段時間孩子都在唸書,很久沒有帶他們出去走走,孩子認為在家就可以了,但今早仍提議出去吃個早餐,與你一起帶孩子們來到我們內湖愛店Reeds Cafe,今天天氣涼涼的很舒適,我們坐二樓的座位,沒風景,但仍有一條長長的長桌給我們,我們四人坐在人家八個人的座位,無比舒適,你說每一個家都需要一張長桌,大家把自己的作業攤在桌上,擺好後,孩子真的就專心的投入了,妹妹寫國語,哥哥寫數學考卷,我也準備投入時剛好老朋友回電給我,和他長談一下親子教養課程應用在企業教育訓練的可能性,相當有趣,亦感動,老同學有緣在人生早期即相遇,後來際遇各自不同,最後都沒有意外的變成彼此的關懷。其中一本《「1」的力量》就是被另一老同學買走的。老同學們,在外人眼中,他們是講師、是大老闆、是雜誌主編……可是私底下我們的對話卻是先從自己的母親的生病的醫院開始談起,人生到最後一切皆歸於一樣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個家裡的兒子、女兒,到了這個年紀好像更能把架子全部放下,比20幾歲的時候還要透明了。我就雙耳插著耳機,在孩子身旁講這通電話,後來拔下一耳,任那一耳懸吊在那兒,我比較容易判斷現在是不是講太大聲、吵到隔壁桌的那些正在敲電腦的大叔、上中文家教的ABC、閒話家常的夫妻……。

Reeds咖啡只有賣麵包,不好吃,但比其他那種鹹鹹的、油煙多的早午餐店,這裡的有的是一種環境上的清新;麵包淡淡的甜味,和「專注」兩個字一起揉合,成了更「美味」的一種食物叫做「成就感」。我帶了三把雨傘插在外面三格,包括一支女兒所留最後一把Hello Kitty粉紅色小女孩小傘,下雨的話,就撐這些破傘回車上,若沒下雨,我們就將這些傘留在此地當作愛心傘。後來,沒有下雨。我竟也完全忘了這三把傘,直至回到車上才想起。

妹妹在Reeds Cafe請我「幫忙吸一下這音樂」,原來她意思是要Shazam一下、想知道這個音樂是什麼。結果跳出的是Tiffany Alvord的「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曲風輕快,旋律不動人。

沒多久我們來到下一間咖啡──PK咖啡,點了兩杯拿鐵,年輕的老闆娘認識我這個常客,原本我沒特別交待,她自動變成其中一杯沒有奶泡,其實,我現在願意喝有奶泡的拿鐵了,不必移除奶泡了,但,我又不想跟她講,才能繼續享受這種「被記得」的好感。你和孩子停在門口等,車上多了一個新的歌聲:一個叫LP的歌手,現在的歌喜歡走文青,聲線愈裸愈自然愈好,你說要用LP來對決兩個孩子天天都在聽的「BP」,現在他們聽BP官方歌曲已不滿足,開始聽演唱會版的,哥哥妹妹都說下次BP開演唱會一定要去,看來,第一次與孩子們參加演唱會的這個「第一次」應該不遠了。

今天是週末,星期六,不過今天下午仍來到辦公室,其實交屋後就再也沒再來過,今天是第一次真正待在辦公室,待一段不短的時間,兩三個小時。在這裡,告訴自己,不要再查臉書,不要再看LINE訊息分神,不要看目前幾個人報名,全力「做」────於是完成了第二篇短篇離婚小說,以後,我是每天都要寫這個的呀,在這間寂靜的辦公室,好像真的有可能達到那種專注,寫完後,回到外面上洗手間,看到一個胖胖工程師模樣的中年男子也坐在外面高腳椅上,戴口罩,桌上擺著一台筆記電腦,一杯咖啡,一副沒折好的、敞開的近視眼鏡,他正專心的看著電腦螢幕,我經過,他完全不覺;他前面是軟體園區空曠的大門面,背後則是今天唯一仍開門的MADO土耳其餐廳傳來的下午茶的人聲,瓷杯瓷盤的鏗鏗鏘鏘聲。

下午,你的車到,車上總是有說有笑,去接哥哥,只是去,然後回來,還是趣味橫生。妹妹音樂課要和全班練唱,她們班票選,要唱光良的「童話」,這是我以前年輕時唱KTV的歌,前奏熟悉,妹妹張嘴就開始唱,我馬上嚇一跳──聽過好多人在KTV唱「童話」,沒有人唱得比我家女兒還好聽,儘管走音走掉了大部份,還唱不上去,但,女兒微笑的張大嘴唱,我聽了一直微笑、一直微笑,唉,真的是天籟之音。

女兒說要打羽毛球,我有「黃昏症」,在太陽快下山的地方,尤其有草地,做戶外的運動,心裡會覺得像末世,一種很感傷。但女兒很想打球,我說幾次「已快天黑」,看她期待的樣子,只好說,走吧,孩子超開心。打羽毛球是這樣,我輕輕打,打至女兒可以打到的地方,我技術沒這麼好,她有時比我更厲害,但我還是千方百計的打到她可以打的地方,可以打快球,也寧可餵又慢又高的一球過去,讓我們都可以打三趟、四趟,大約三球打進水裡,十幾球擦過樹枝,妹妹還把球掛在樹枝上,反正跟孩子玩真的有很多的玩法。

別忘了,今天是週末,週末,孩子們應該要和他們媽媽見面,又不知已隔多久,無論單週、雙週,我都問過孩子,孩子拒見他們媽媽。快到週末我就要他們視訊,孩子也說不要。昨天我和他們媽媽約視訊但我忘了催促,今天再約一次,終於有視訊到,不過仍沒有要見面的意思。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7a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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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