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寄給我幾位她想到的離婚者,單單身邊這些人,就可以舉出好幾位「最近突然宣佈離婚」,她說,算下來可能已有三十個朋友離婚。你問我,突然想寫離婚故事,為何?我想一下,可能和這本《「1」的力量》有關,這書本身是故事集,你會建議我應該去做離婚分析、國外最新的資料等,但我想我現在已經不太想寫那些;我比較想「記錄」,且希望自己能再回到「日更」(每日更新),但你說那個沒用。我覺得或許我不應該將計畫太早讓你知道,最後,是我自己其實講不清楚,溝通不清楚,那乾脆不要說,我自己先做就好。也自我檢討,有些人,會對身邊認識的人進行篩選,合得來就一起,合不來就批判一番;有些人卻會珍惜身邊每個人,把他們全變成朋友,一起去面對其他百百千千萬萬的人。這就是差別所在。以前我或許比較像前者,現在我希望自己能慢慢的像後者。
第一站先到我以前老家旁邊佳德鳳梨酥買伴手禮,全城有多少麵包店都對佳德嫉妒啊,它的三明治很好吃,但現在這裡根本就不必賣三明治了;以前店裡只有一位佳德阿媽,現在裡面十幾位小姐,穿著以前阿媽的制服,胸前別名牌,態度不太好。還好旁邊客人態度反而好,建議我買給長輩伴手禮可選這個胚麥芽的鳳梨酥,比較不甜,我馬上選了它,也幫你買一個裡面有包蛋黃的鳳凰酥當早餐,我自己買一片綠豆糕加紅豆,我的這麼一顆小小的就要150大卡,那個鳳凰酥或鳳梨酥更誇張,一小方塊就三四百大卡。
很幸運,有一種地方,就像林徽音以前在北京府城的家,被文人雅士暱稱為「客廳」,進來之後,感覺不只是一個家,更像走進了歐洲式田園木屋,純白色的窗格鑲在左右兩面內牆,適度的吊上幾串新鮮的花,非常療癒。滿桌的佳美菜餚,主人輕輕的問,現在就吃嗎?當然想現在就吃,看起來實在太可口了,其中太多樣是素食,且後來知道都是有機的;青菜炒的極好吃,炒米粉也極好,最珍貴的是那魚肉,應該是土魠魚嗎,食材必定是價格不斐,本來應當只吃兩塊,忍不住夾吃到七、八塊,吃飽後移至旁邊客廳沙發,膨滿而潔白的,抱著可愛的毛朋友,一隻十一歲、一隻才幾個月,應該可以坐在這個沙發一整天不站起來的這麼適意。站起來,穿過陽台滿滿的綠色盆栽往外面看,屋旁邊就是一條溪,溪上面還建了一座只給行人走的橋,我們看清楚了,叫做「逐夢橋」,橋對面是學校。主人說,以後歡迎常來吃、常來坐,我還真的希望能常來,鮮少有一個場域有這樣的美好感覺。
與何老師見面,我們開場先「報告」這次課程開課狀況,包括後面要開的離異課程,也不限於課程,討論的範圍更寬廣了。其實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有講義、有影片,我特別的拍下離異課程的評量問卷,因為這是Triple P的精神所在,我們的價值也是在為Triple P原廠記錄這樣的學員數字以供研究之用,我有一個打算,應該是很好的打算,那就是以PP-MBA訂閱制「圈進」父母,然後,在還沒買課程的情況下,就先丟Triple P問卷給他們,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我特別的重視這份問卷,拍回家我要研究一下。何老師提起近十年前她去美國上調解技巧課程,回來寫了一本書,我翻著這本原本被何老師拿來擋門的書,看到裡面理論甚豐富,看何老師說著她如何一個人想改變法院生態,我極為感動的都快要掉眼淚了。
下午兩點,準時來到桃園一個潛在電競客戶拜訪,客戶準備了一間會議室給我,很開心,好久沒有一個部門這樣圍一個「ㄇ」字型聽我講,想到以前還紅的時候,跑案子,有時會面對一個坐滿的會議室,那種案子,不下來也難。這一次有四個人,包括歐洲、美國行銷以及業務窗口等,坐下,慢慢地講,侃侃的講,差不多講了20分鐘,加上討論,在45分鐘之內離開了現場。這次我再加強跟客戶說了我們三個產品,一個是網紅,然後第二個是依荷蘭夥伴新增的「競爭者分析」,再來是上次聽客戶講到的需求「黑帽行銷」(Reddit等),這兩個新東西都吸引到客戶注意力,但仍沒有進一步。我們要加油,接下來業助似乎已經沒有再約了,後面日曆也開始「空」了。
為了新書,除了換了封面照片,今天也為Mr. 6臉書粉絲團改了一下簡介:「作家,創業家,早期文字網紅,小留學生,史丹佛畢業,當過工程師,廣告公司老闆,離婚後化悲痛為力量重新創立英雄爸爸公司,幫助離婚者及離婚家庭的孩子。」並留下我公司電話,其實此電話已經轉至我手機。下午有一感想,會不會這一波出書,將啟動一生中第三波的演講潮?過去開英雄爸爸公司三年來,不含自己辦的,演講總次數不到十次,比較過去,相當黯淡。以前曾有兩波熱鬧,第一波是Mr. 6剛開部落格時期,爆多演講,一度北中南可以一天有三場這樣子的搭高鐵跑,如此持續了三年左右。第二波是Mr. 6行銷團隊,打中社群行銷,邀請不絕,大專院校又開始一家接一家,有的如政大EMBA、成大三創是連續好幾年每年必訪,而第一波與第二波之間沒有中斷太久,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但第二波末期就很明顯了───每次修演講簡報,可以看到。哇過去一個月都沒有演講?再來是,哇,過去三個月都沒有演講!最「高」記錄不確定,總之,今天下午,一口氣接一個通告和一場演講,城男那邊的好朋友提醒我五月底有另一場,認為我粉絲會過來,我心中哀淒想,唉,我也希望我有粉絲啊。我覺得我做的事情對大家比以前寫趨勢做行銷都更好,但我粉絲是不會有的。
下午你毫不猶豫的開車又進入那個停車場,大約位於這盆地城市的幾乎最西邊的河岸,附近有一棟你熟悉的「台北城」商業大樓,一樓還留下了台北橋的橋身雕塑古蹟呢。停好車,我們倒頭睡,你才告訴我,對,最近你都開好多車,所以才特別的睏。雖睏,你仍說太亮,睡不著,所以又在看手機,我則一倒頭沒多久就沒意識了,後來被妹妹打來的電話吵醒,才想起她已放學,在找她手機,爸媽已經抵達家裡幫忙照顧妹妹,我們也才想起現在有一小段的「自由時光」,我們挽著手,慢慢的走,走在這新舊交陳的台北,一間老屋子裡的星巴克。今天看不到太陽,灰叟叟、暗灰色的傍晚,我們之間沒有很多話,不過,隨著日曆開始塞行程、開始排行程,好像有了一點希望、一點點希望。
這時候,得再來到某一個地方,才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很幸福的。以為,來到這裡已是一天的尾聲,因為無聊,多點了一份餐點,沒想到怡客咖啡的沙拉以及西式炒蛋這麼可口,其實炒蛋只是鋪上一般的番茄醬,但炒蛋熱熱又軟軟的,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啣進嘴裡;然後是沙拉,高熱量的堅果十幾顆,一時忘記,堅果與沙拉和在一起吃,媽呀,沙拉醬好吃的令人驚奇,讓生菜的口味口感都很順滑、不粗糙。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溫情。
什麼溫情?今晚,我重溫了一個離婚以後的爸爸可能面對的問題,這些家長們,要的只是基本的「與孩子正常見面」,只想好好的看小孩,但是,人性的自私,讓他們把所有的時間投注在「見小孩」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上,仍然無法依談好的看到孩子。於是,每一個週末,每一個國定假日,都是戰場,對方就是不讓他們如願,於是,準備了好幾天的孩子碰面日,到了當天,不是遲到,就找理由不來;要讓孩子過夜(也是法院談好的),更如登天之難。一不順,回到家就得立刻整理資料,隔天向法院提出告訴,然後又是冗長的司法程序,一小案一小案的堆疊上去,今天在場每一個人攤開都有幾件這樣的小案子在身上。
更多的是中間的糾葛內容,我聽了太難過,決定想辦法當作我的離婚故事的點子讓世人知道(匿名再修改過)。比方說,小朋友說想要跟爸爸,但小朋友其實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小朋友對著親生爸爸說昨天他「爸爸」買一顆糖,讓爸爸痛心的說「爸爸只有一個,不能叫別人爸爸」。也有一些心法的傳授,在法院比較硬的,法官為了趕快結案而會比較讓他……我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能忘記這些人所遇見的,因為我差一點就是這樣子了,只是因為我運氣好。我寫這些離婚故事,如總編說的,也是讓一些一般沒遇過這種事的人可以一窺離婚者的世界,那,這個「世界」真是離婚者中的離婚者,好悲慘的世界。
在現場,感觸很深,如果我現在心臟病掛掉,也應該也算是在開心中掛掉的。今天倒都沒有發作,你的車再次出現,我帶著剛從城中一間新開的日式波羅麵包專賣店買來的蛋塔回到家,我爸媽、孩子們和你三個世代的圍著明亮燈光下的這些還熱呼呼的甜點心,一邊說晚上別吃這些,一邊還是將它們全都吃完了。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11:00-11:30pm angina level 1.2;服藥:11:20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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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