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聽教養專家說,最近美國真的瘋紅SEL,這東西其實蠻深奧,我這個學理科的似乎無法靠理性思考從一次的閱讀中去理解它到底是何意思,讀兩三次也都不知道它在說什麼,然而,它卻可能大大的增進人類從小到大的心理健康,看到人性本身之醜惡、自己情緒之不合理性,讓下一代地球人更穩定更進步,避免戰爭等等(此為我胡思亂想)。但是目前大家可以做的,是想辦法從學校老師開始,但也不是所有老師都願意學SEL的客觀現實下,他們又只好從政府開始,從課綱開始,從教育體制開始去「強迫」那些東西進入校園教材中,所以,可以展望的,都是五年、十年以後才有機會開枝散葉───如果此日會發生的話。

那麼,此事,錯了什麼?錯的就是,明明和孩子們接觸最多的是他們的父母,但是,SEL專家們似乎都放棄了這條路。他們可能認為父母不願意再受教育,父母無法輕易走進教室去學SEL,於是,身為下一代地球居民(孩子)目前主要照護者(父母們)就只能浪費在那邊,不去教他們。但是,真的得放棄父母嗎?我跟你說,或許,這就是我們最宏觀的可以做的大事情。我們不是心理學家,和教育體系沒關係,沒有與政府打交道的意願,那麼,我們可以做的就是在平民大眾之中創造一個「家長群組」,這件事是最艱難、最未知、但最有意義者。

越想越大,越想越有意義。今天早上,去參加矽谷記者朋友Michelle所辦的Clubhouse,昨天你提醒我,不是要在CH上面開離婚房嗎?可是昨天我忘了約來賓,一週這麼糊裡糊塗又到了週五,昨晚跑了三場也真累了,昨晚沒開房,今早將自己關進儲藏間,你幫我拉好了線、弄好了水,我在裡面當個來賓比當主持人還輕鬆多了,聊「美食」主題,我以創業家的興奮來告訴大家台灣美食走向,以「燒餅生菜沙拉」和「豆芽蛋餅」為例,台灣人一直在發明,街食文化一直在加入新品項;整個街上最值得看的三大平台是茶飲料、素食料理、私房菜。

你剛好在這書桌上放了一本我在2018年初出版的50萬字小說,我拿起來,隨便翻了《心靈導師》、《工具人》兩篇,自己覺得天啊自己寫得真好!讀到最後自己都毛骨悚然(它們是驚悚故事),這些短小說真的算絕世之作,不過,好像覺得書內頁已在隱隱約約開始褪色,封面的字怎麼那麼小,好像也有點褪色,會不會所有的書都褪色,數位檔案不見,這本書就絕跡?這本書至今來看仍是我一生代表作,儘管它是在某種特殊的心理狀態下所完成,如總編上次建議的,我不應該不承認它或避諱它或刻意遺忘它。

寫小說的人帶著文意看世界,但我現在的腦筋可是諷世的很。帶我家女兒來書店買筆,一位著白色POLO衫的少女突然闖進店裡,大學生吧,個頭不高,背著軟軟的背袋,馬尾一甩,暴躁的衝了進書區翻了幾下。當她衝過來,我身為中年男子的心理,是一種男女授受不親的跳躲開,保持距離,禮讓她,讓她有空間,視若不見,造就一種距離,距離代表了某種尊重,而這種尊重也產生了一種習慣──從小到大這樣的習慣會讓我這類型的男生誤以為,那種要理不理、暴衝暴怒型態的異性會是一種夢幻對象,稱它為「率真」。但如果最後交往乃至結婚者就是這樣的對象,好像奈良美智筆下女孩那種表情,那,在現實世界中,就會變成「悲慘世界」了。今天,我買了「半個父親」小說,還有「青年胡適」。

路易莎咖啡廳,都是年輕的人,其實,年輕人已不叫「未來之星」,他們認為他們是「現在進行式」,是現在的星星,這就讓現在年輕人與非年輕人(像我這樣)之間產生了嚴重的斷層、無法對話。這個時候請妹妹幫我們去買路易莎咖啡,看她小小身影拿出了一杯咖啡,你對她機會教育:「妹妹,謝謝妳愛我,這就是被愛的感覺。」你開車,我坐旁邊,我們和女兒聊起,吃了枇杷膏羅漢果之後喝咖啡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試試看!妹妹也分享,刷完牙之後馬上吃芭樂,也有一種非常神秘的味道哦!可惜也只有第一口而已。然後她想到,爸比(我)其實是不能吃芭樂的。剛剛我們也討論了到底拜拜可以吃什麼,討論很久,網路上面什麼禁忌都有,我一一念給哥哥妹妹聽:蕃茄不行,芭樂不行,釋迦不行,可以的是蘋果、水梨、柑橘類。我開始體會這種「習俗」其實雖然莫名其妙可是是很好的家人之間談話話題。

下午再次拜訪小叔叔家,帶著小嬸嬸的烤盤來還,你說,送禮不要給壓力,所以,我們只買了幾個我們最愛的有機超市小零食,還有聽到早上Clubhouse同台的040林醫師分享,到林森公園旁邊「麵屋一燈」買了幾包他稱「複製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的即時包,一人份共四包,讓小叔叔體驗一下在家沖泡出原型日本拉麵。然後,我偷偷的想,是不是今天又能拿到新的巧克力餅乾?結果,天啊,還真的夢想成真,拿到了一盒新的,這一次還有「臉」的,好可愛的小刺蝟,上面有堅果。到車上我們就開始吃了,一邊吃就一邊寫給小叔叔讚嘆:「這個巧克力怎麼可以這麼好吃,這次是冰的,餅乾還是軟軟軟飽飽地的,然後巧克力的味道怎麼可以這麼的濃厚!」妹妹也說:「這個不會有那種餅乾的那種很甜的感覺。」然後我再接著:「剛剛我們一致說:以前不會有動力想自己做餅乾,可能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太愛吃這種手作餅乾。可是自從這兩次吃了小嬸嬸手作餅乾以後,突然好想要自己學,因為,這樣才能常常吃啊!」

想到小叔叔,就想到我們家陽台那些盆栽,這個月發現一奇景,前陽台的盆栽都差不多死光光了,一片枯槁狀,沒想到,接近陽台角落靠近出水孔處的縫縫竟然長出了一株新芽,長到現在已經大約到小腿高了,葉色翠綠,我們笑:澆水的都死光光,沒澆水的卻長好高,「真是好諷刺的畫面啊!」我笑。妹妹今天充當記者,在陽台邊「報導」此一奇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電視,所以其實並不太熟悉台灣這裡的「特產」──新聞記者的那種尖銳興奮的聲調,倒是報導一樁芝麻蒜皮的民生小事情把它報得像世界大事,這一點倒是蠻像的。

停在這裡的咖啡小館幾棟之外,一棵大樹幹旁,應該是會剝皮的老榕樹吧。妹妹想睡覺,我們讓她在後座睡,我也睡了,你敲手機。從午覺醒來,看到的跟早上醒來的,完全不一樣;當我打開車門走出來,回到溫暖的大地,民生社區的後巷,搖搖晃晃的往咖啡館走去,要上廁所,那時的思考甚至還沒有很清楚,但清醒度卻是百分之百,且沒有任何雜質──比早上醒來經常現起的一種好像做了或什麼壞事的自責感,還要好太多了。週末應該跟家人一起,路易莎滿滿的都是人,好像大家都沒有家人一樣。

我在車上打完了這一篇文章:「給正在努力的你/妳」,這是出版社出給我的題目,我照著寫,寫得不錯我認為。「抵達了終點(我也忘記我是怎麼走到的),我才看到,終點後面有什麼。原本這麼孤單、只剩下十個人的一條幽暗路,到了終點,突然熱鬧了!」我寫道:「就像馬拉松賽道的終點線外,突然間兩側旁邊全都是人。他們對著你微笑,對著你比大姆指,對著你歡呼!他們開心的看著已經離婚的你,有些人甚至是剛剛離婚前的那十個人的其中幾位,這時候也是滿臉陽光的、為你感到驕傲。」

「他們對著你笑,是因為,你對著他們笑啊!是因為你的勇悍努力,走到了終點,勇敢的說出『我要離婚』而帶動了他們。」我寫道:「而不只他們,離婚的終點線外,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是自己還沒離婚的,看到了你的光芒,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這世界有多少在婚姻中的苦主,你的勇敢,影響了其他身處類似狀態的人,也拉回了其他差點走入險境者。所以,我要謝謝你/妳,經過了這個努力,你救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好多好多你所愛的人,以及,你不認識的、其他也在路上的人。」

吃完便當,我和你兩人離開家,留孩子在家,我們走入這個地方幾十年的軟體園區,依舊如新,我們看到了一個平台,或許十幾年前在南軟二期工作時有來坐在這裡過?木製的露天座,建在一個高處,往下看,美極了,上頭有鳥叫聲,小小的鳥兒躲在樹枝裡面,你說有幾隻是白色的頭。老夫妻笑咪咪的迎面走來,好像一切雲淡風清,講著瑣碎的家事,人生只剩下無所謂的回味,而我們,卻還在「火線」當中,兩個孩子電話打來,他們起了一點小衝突,令我又趕回家看。今天有點冷,迅速吃完池上便當,我們再完成了一個半小時的走路,後來走到南港車站前的廣場坐下,看南港車站兩棟高聳的在夜空,這是整個台灣島的高速鐵路鐵軌的終點處,我們正在它的地面上,安坐了至少十五分鐘。

回家,哥哥放了一個奇怪的希伯來星在我桌前,後來他說是他買的小日子雜誌送的,有「添財運」之效,好可愛。我看著他心想,這份心意,無論是出於自己不安全感還是真為了全家好,我都覺得已經幫我添了很大的財運、鼓勵了我這個爸爸了。今天晚上我效率很高,今天做的是英雄爸爸公司官網,從自己host的主機移至Wordpress,求不再需要管理之外也確保它可以繼續運作(在我一次付多幾年之後)。這官網給我一個穩重的心理狀態,前一版本很美,但很慢,我這樣忍受了它兩三年,現在我終於換至新主機,可以在上面寫更多故事。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11:05-11:12pm angina level 1;服藥:11:10p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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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