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十幾年,我都是在告訴大家「我有多厲害,學我,你也可以!」這就是商業作家、廣告公司、講師……的價值來源──「我很厲害」。現在,我就是有一個「慾望」,那叫做「坦承的慾望」,我想告訴他們,我其實做不到,我失敗了,所以你也OK,沒什麼大問題No big deal!這樣寫,才有歷史的價值。今天沒發離婚圖文,但編輯寄回了一校,準備月底出離婚書。
不只理論上早上是心臟病的好發期,我可以「感覺」到它的好發,今早冷,溫度大概14、15度,於是早上爬起來的過程可感覺到心臟被細細的線給支撐著,很細、很細,所以我得慢慢地起身,試著不要引發發作,或許是怕引發發作而產生的緊張感讓心臟微顫的跳,那些線真的非常細,起來之後,慢慢它才變粗。
每天都要做三件業務事,昨天半夜之前隔壁的亞洲最大獵頭公司的老鄰居就回覆我了,要我寄個profile給她,這是那種很臭屁寫出的自傳嗎?今天一早就開始做這件事,很快寫出了五、六點英文版的自我介紹,其中好幾點是跟米斯特六公司相關的。是的,公司做這麼多事,管這麼多不同的人,做那麼多不同的產業,影響過這麼多品牌,寫完之後,丟出去。另外,和夥伴又再次開始討論合作了,我在想,為什麼和夥伴聊天總是這麼有意思?因為,平常要去「求」別人才能合作,有求於他人,總要講了老半天,連對部屬講話都必須要老半天的說服對方我要做什麼,大部份的時候無法真的共鳴,但這次,夥伴會跑來問,來做什麼吧?來一起做事業吧?「為了成功而做」是我們共識,這共識下,聊天起來很是過癮,創業最喜歡這樣的談話。
講著講著,突然想到一個我稱「可愛」的點子。「可以做點大膽的,同樣使用我們寫作功力的,兩個人一起做,外面看起來也比較有規模,不會不正經。」我寫道:「我又再次想到那個方向──幫單身,或離婚,的中年男子、中年女子,透過網路文章來個別介紹。很多朋友很有才華,其實也不介意有個伴陪,但是,要拉下面子來追人,或者安排一大堆浪費時間的相親,覺得很麻煩,於是就繼續單身下去。」
我寫道:「這個東西比較可愛,而且有市場,有收入潛力,且有可能幫助朋友們改變人生。」可成嗎?還需要再討論一下。
雲林園區的教育專案,還沒動,但自己女兒的科展,這個星期五就要交,若干修改,老師列出,最麻煩的還是,我家害羞的女兒,我怎樣都無法想像她會去找30位陌生學校老師來試喝茶(我們發明茶公式)。昨天晚上,她在我的面前,成功地用6克的茶葉泡了400毫升的熱水,用加壓杯,二分鐘以後,泡出的茶,比我預想還熟練,她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晚上,我們互相提醒,千萬不要喝下去啊!一喝下去就睡不著了。可是當我在唇邊啜飲一口,沒味道,妹妹就擔心了,怎麼會這樣,不是都設計好了嗎?後來妹妹發現,只要再多泡一下下,味道就出來更多了。不過,直到今天晚上(截止前兩天)老師可能太忙、尚未與我們聯絡,這實驗或許不必補做了。
約了一位以前的優秀同事,他要創業,請教我意見,講一講,我自己才領悟到,25歲創業,35歲創業,跟45歲創業,本來就是都不一樣,我現在(44歲)的狀況我自己知道,就不用講了,記得12年前,當我才32歲,有多少中壯年的成功創業大佬想跟我聯絡、與我合作,我在各咖啡廳一場接一場,現在輪我到了40幾歲,便可領悟到,當時的他們,看著我,其實都是在找一個可以和他們一起做新創事業的夥伴,他們出錢,我出……人生。也就是說,一個35歲,甚至如25歲的同事來說,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就變成一座孤島,唯有在自己看起來是「可聘僱的」employ-able狀態,才狀似奇貨可居,順利變成一個很有魅力的磁鐵。而這個年紀,可以有這個磁鐵可以運用,知識者與智慧者會自己過來找,絕對是很有幫助,可以往上看到更大風景。
我們也聊到另一位認識的AI朋友,我嘆,最棒的點子,就是「不講點子」,海納百川的什麼客戶都能要,外面看來,卻有一個明確的點子,這是真正高招。
下午,南港車站,茶屋,見另外一位夥伴,帶著另一位講師級的人士從台中上來,我們趕在送妹妹去補習班前,在此喝一場飲料。這位夥伴對於實體課程免費說明會去「關門、取訂單」很有心得,能夠讓25%的人購買,他透露,重點就是,不「賣」,而「講理念」。他們希望我投入以前的行銷經驗,但我已經咬指頭要自己別再做行銷了,除非是幫助高中生,成Globally Brilliant專案,我就有興趣。另外談著談著,我也有個點子───既講理念,要30個人才可以開班,那我可以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大家,也就是說,以前我們都是說這堂課有多少人來、搶破頭了,趕快來喔,現在,我要改告訴大家,這堂課「都沒有人來」,請大家趕快來支持,我們要30個人才能開班,這個東西才能繼續延續下去───今天你修改文案後,效果還不錯,目前週六免費說明會的人數大約已到35人,隔早達40人。
今晚在上課的時候突然發作,中午沒吃藥,級數是二,一度我一個感覺,如果被叫起來上台分享,我心正在梗,不能上台,那就必須要告訴同學,心臟不舒服,無法上台,必定引起風波,帶來太多憂心,為了避免,那我想還是乖乖上台,但很有可能就會在台上變成六級、七級,就昏了───還好沒有上台。
因為公車要等17分鐘,晚上載爸媽到捷運站,載著爸媽時我突然想到,今晚心臟實在和以前又不大一樣,雖吃了藥,仍舊微微的顫,像被細線綁著,突然想到,如果我今晚就「bye」了這世界,爸媽會不會覺得,為什麼今晚要突然載他們,是不是要跟他們無聲地說什麼……當爸媽下車,兩個人手挽手慢慢走進捷運站,想起四十四年前爸媽生下了我,為家裡帶來第一個孩子,而現在我可以開車在這危險的暗夜,載了已漸老的父母到某處,而我自己突然也已經這麼中年了,這畫面並不惆悵,而是什麼呢?──這樣一個人生的循環,我有幸,一次一次的體驗,並收下這個體驗。人生繞一圈,父母仍在,我也在,它是「圓滿」。
今晚聽一同學分享特別感動,他分享「好之不如樂之」,一般都認為,低潮叫輸,高點叫贏,但,會不會輸與贏根本不是那樣子,會不會,其實只有苦與樂?苦,也可以在過程中感受到歡喜?這位同學現在正在事業高峰,20年創業已到了滾動的成果,因此很願意回顧自己的點點滴滴,他所在的人生狀況和我不一樣,但是,如他所說,我現在的這個狀況,身體有心臟病,志業多條低迷,說不定,是正在「贏」而我不知道呢?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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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