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夢到我變成一個像我們家哥哥一樣的國中生,而且是念一樣的國中,和嚴厲的導師講情了才入班,可是老師第一堂課講了十、二十分鐘,我沒有太專心,考試完全不會寫,覺得丟臉,突發奇想,騙說我生病了,老師拿衣服讓我到廁所換,換好衣服我走出來,經過其他班級,一班又一班的這樣走過去,終於回到我們班,同學已在走廊外排隊,這時候我看到原來這班有幾個熟悉的面孔,但奇怪,夢中的我就已經覺得,他們應該是我在「現實世界」的熟識者,而且他們應該已是大學生或高中生怎麼會在此國中(那時候我在夢裡還想不起來我自己是幾歲的人),這時候,鬧鐘響了。

醒了,剎那間我竟還以為自己是國中生,但我想起來那個人是我公司以前請的文案,以前的同事。由於在夢中被緊緊的蓋住,完全不知道也想不起自己已是大人,以為自己仍是小孩,頂多是高中生或大學生,這個夢、那個被緊緊壓住的壓迫感,代表著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對成年人的權威的畏懼,也透露心中最深層的恐懼。你說為什麼我這麼希望別人喜歡我,為什麼我渴望成功,我希望安全,為什麼?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雖然在傳統填鴨式教育我是勝利者,但那個勝利或許是壓力之下、因為恐懼而生的結果。

我還在聽寫昨天的夢到我筆記中:「我想不起來我是幾歲的人。」妹妹細細的聲音從她床上傳過來:「你是四十四歲啊!」我回答妹妹:「謝謝妳哦!」為何昨晚作那個噩夢,可能和收到妹妹老師的信有點關係,科展要補些東西,且期限只有兩天,是我太晚做,我進入了一種極度焦躁,比小朋友還不能接受此科展無法完成,然後還有其他一堆的壓力,還要交稿……每天晚上還要準時熄燈、每天都有這麼多家事。

一大早哥哥說要量身高,他說早上量最高,他一個月會量一次,這次他很緊張「怕沒有長高」,我說怎可能每個月都長高。我拿出來書架上的《英雄爸爸》書,這是我們家唯一最大本的硬殼書,將那個紫色書本壓在哥哥頭上,確保直角,壓好後,請他頭部降低,輕輕的退出並從我手上抽出自動鉛筆,讓我輕輕的畫出一條長長的橫線,哇,很明顯,真的比上個月又長高。他拿來尺,「啥?才1.4公分!」我拿紅外線的測量器量,是176公分。

我蠻確定這數字已比我高,我一生中再怎麼量都沒有量過這麼高的時候,只有一次,不知道誰量的,量到177公分,所以我偶爾會號稱我是177公分。哥哥請我再量一次,然後哇哇叫我看起來好像比之前還高,不過,我連我的線都懶得畫了,跟他說,你一定得比老爸(我)高的,不必再比了。講完後我又突然有感,包括我在內,為何要對「身高」此事這麼糾結?孔雀開屏開得最漂亮的可吸引異性,可是我們不應該是動物啊;然而,無論怎說,即便到了今天這知識世代,我們仍很自然會去注重身高,而女生,就繼續注意其他特徵。

好像看哆啦A夢期間的情緒慢慢被激至最高點,滿滿的溢出,中午,我的急忿情緒也是這樣,滿到了最高點,我試著停、閉眼,不再動、不去想,此時我剛上線了教養課程說明會的影片廣告,廣告過不了,前一篇也還沒過(廣告),報名人數停留在極低處。我一直提醒自己別浪費生命時間,別再討論一件事情無法專注,聽一下淺淺的就離開,容易被背景音樂還什麼吸引,這樣永遠不可能完成事情,演藝新聞、大量的影片佔據現代人太多思考時間,而我實在沒有時間───如果我是一個外商的經理,我可能會有很多時間、心理空間來追什麼,但如果我是要做大事的「創業家」,就絕沒有這樣的時間。不過,我也不應該太沮喪───因為,一個離婚男人要恢復元氣已夠難了,若企盼「一整個家」不只要脫離我離婚創痛,還將我兩個孩子從前孩童時代的黝暗全部都「救」回來,換作任何離婚者,都是不可能救得回來的!而我,卻能夠在兩年就(幾乎)達成,這,就是我的成就。這樣已經夠了。

往後,不容易,所以,我在痛苦害怕中,要我自己立定志向「自己一人做就好」,從明天開始(今天都在玩,不行了)每天都要(自己)做「三個」業務工作,幫自己往外找收入。

今天載著你和孩子,我們去拜訪孩子爺爺奶奶,全家一聚,要去哪裡?提了水鳥公園等等,心裡想像的,與這一段沿著河流的路感覺一樣,窄窄的、路上沒有太多什麼,愈想愈「窄腦」,還是往「高」走好了,弟弟開車,開來你說每次都下車沒多久即上車的北藝大。這山,也來過好幾次了,一開始的牛,三隻在吃草,小姪女勉強下車,其他孩子堅不下,眼見會是一次辛苦的旅行?但,神奇的事又發生了,天氣轉晴,美好開始!再往上坡一點、唯一開著的爐鍋咖啡廳,是北投知名的本地咖啡品牌,鐵樓梯上去,點了幾杯咖啡、肉桂捲等,打個盹,開朗了。

這裡一片草地,嗯,說大片也沒有大到多大,但單單人可以走在草上面,走一段路,就已經讓它夠像了溫哥華的草,草上還輕輕的托著枯黃色的落葉,旁邊站著,清清的、鮮翠淺色的樹,一棵棵的排下去,天空有一點一點的白雲;這裡到處都是水泥階梯,怎麼拍照都好看。

接下來更有趣的,沒想到我們只需一個「操場」,就可以玩成這樣───你和三個孩子各占一個跑道,開始跑一圈,以為只要跑一圈,沒想到,小姪女一直說「再一圈」,小小身體最多的能量,平底足的妹妹也可以再跑,連哥哥也跑、跑得又快又標準,等爺爺奶奶都下去跑了,發現只剩我,因為心臟病不跑,在旁邊,欣賞大家,一次又一次的跑圈。全家老小各佔一跑道。剛剛一開始跑一圈就肚子痛的妹妹,臉紅紅的,又說可以再跑一圈;哥哥的汗水已黏滿脖子後,看大家往前跑了,他還是奮力起衝,頭後仰,牢牢實實又是一圈回來,神奇的操場,整個建在山邊,一邊倚著山,另一邊就可以整個張開面向大台北盆地,兩根台北最高的摩天樓都看得到,還有一根焚化爐的煙囪。我錄了好多好多家庭影片,小姪女跑了九圈,然後說「再一圈喔,大家!」

下山,再次經過水牛的大草地,我們看到了最美麗的夕陽,橘紅色的,大家驚呼,好大!夕陽上面是一小塊一小塊白雲,雲裡頭都是小小的白點組成的。後來我們又看到了超大顆的、同樣是暗橘紅色的圓月亮!這樣的「無行程旅行」實在棒,後面找到一家附近評星4顆出頭的桌菜「阿鴻的菜」,大家也很滿意,爸爸說要自己回家,我緊張了一下,站起來,馬上心臟又發作了,我趕快放掉,不再緊張,慢慢好起來。回來,我一順手收拾家裡,一個不小心又發作。

此時,你跟我說,我雖然聰明,但更需要學著「跟著流(劉)」───這是我們以前的暗號,不要過於激動,跟著,就會發生。說的也是,這不就形容了今天這個輕鬆又美好的旅遊嗎?再怎麼樣計劃,都不如,簡單的讓它發生。我現在這麼多事業,很多,和弟弟一聊,他只說我怎麼做這麼多,我就讓它發生就好;當時如果我沒有開三個部落格,怎麼有機會讓第三個部落格也就是現在Mr. 6部落格出現呢?當時我本來想做親子,連美食都排在前面啊。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歡迎點擊這裡追蹤本站,收到明天的續集

(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