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15歲的自己,你好。

以下是30年前的今天(1992年10月22日)當時15歲的你所親筆寫下的日記:

我必須要讚賞你與我,我們願意這樣誠實的寫下日記的勇氣、看破一切的決心。有些人是看不懂這種的,他們認為這是幼稚,甚至是某種不尊重,其實只是自己忘記或自己不承認,所以我可以說,能這樣坦白的分享日記,我很驕傲。

而今天的發展又到了很特別了──心情方面,從大前天的B,到前天C,昨天是D,今天真的掉到了「E」,是最差的心情,為什麼呢?開頭就闡明了:「我失去Leonie了。」

什麼意思?還沒有開始追求人家,哪裡來的失去呢。原來,今天你又試著四處找她,她顯然前幾堂課都和你不同班,你在走廊上找不到她,到了下午都快接近放學的化學課,她竟然和你「認定」的「情敵」「一起走進來」,還「神采亦亦(奕奕)」,雖然「和你仍講這麼多話、笑容依然」但你「愈講愈難過」。接下來非常驚訝的來了──你原本非常訝異看到這女同學開口閉口要「翹課」,今天,為了想追她,你竟然和她提出「明天一起翹課」。我讀此處,兩隻手都遮起眼睛了──我都忘記我曾經這樣想,難不成也這樣做過嗎?還好,她聽到我的「邀約」,竟然「沒有反應」且後來「態度更冷淡」。

這是雨季,雨季來了,你開始寫抒情文了:「雨愈下愈大,淋著我的心,那麼多天,在雨中,不知找她找了多少次,故意走過一個又一個的portable(室外的臨時教室,當時Richmond High很多那種教室,因為校舍裝不下這麼多學生),就只求能見她一面,再看看她的風采、聽聽她的聲音……。」

這「愛情」比速食麵還快,從九月初開學,到現在十月都還沒結束,好像已經苦戀了好幾年那樣子呵。

30年以後,我45歲,頭髮掉了一半,青春不再,但我心仍然活躍著想要在人生志業與事業上再創高峰──或許,從15歲到45歲,我們相同處就是,我們和身邊都是這麼的不同。以下是今天同一日(10月22日)我的日記:

也不知如何,今天開車,就想起了當年在溫哥華開車,聽那時在Future Shop(現已倒)買的便宜的新世紀音樂CD,其中一片叫Autumn什麼的,我還真想起那旋律,在心裡唱──溫哥華的天氣、路況很適合聽這種歌,當時我就想像在如雨落的葉落的林間的霧裡,擺了一台鋼琴,我循著琴聲在找著它…。到底溫哥華的當時,是麻醉了我的頭腦,還是清滌了它呢?

昨晚又被提醒起一個不好的回憶──就這次離開台灣前,爸媽幫我發現有個叫「英雄爸爸」的位於信義區華納威秀附近的一間日式小吃攤,為什麼我懷疑他抄襲?除了取「英雄爸爸」同名,他的英文名字亦和我的一模一樣,要知道那時候我取此英文名字是因為配合域名之故,由於Hero Dad甚至Daddy Hero這種的都被取走,不然我一定會取那些,任何正常人也都會取其他的名字而非HERO PAPA。但這並不是第一個,我英雄爸爸出來就一直被「抄」,2018年底推出之後就有一首歌曲出來,相當囂張在四處各網站四處開花互相串聯,佔滿搜尋結果。這真是這麼好的名字?還是什麼天注定?

今早和看不見孩子的爸爸約要錄GM所授權的「聰明的小駱馬」,中文是我翻的,保留了rhyming且加了一點文字更順。路上碰到一種新的樹種,顏色介於青翠綠與紫綠之間,長得茂密,一條路左右都有;整個溫哥華果然是花園,也是樹林,更是心靈休息站;昨晚妹妹突然發現什麼大事似的突然從二樓衝上三樓去找她哥哥,原來,是家教老師說她決定要結婚了!是老師自己求婚,小孩也都取好名字,好可愛。雖然本人看多各種離婚案例,但只要看到一個「結婚案例」,就想仿傚。

車裡只有我一人,完全安靜,連地圖的口說聲也關了,冷氣沒吹出風,只有等紅燈的時候,我在記錄心情的鉛筆的沙沙聲。今天到山邊,沒有從往常的13號出口下去,改由14號出口,就是通往Capilano吊橋那條路,還沒到吊橋就轉出去,是非常迷人的社區。我想,有些人或許像我是對那種小鎮風情很有興趣,有些人可能則是對這種美好森林社區會很興奮。沒開多久,看到有一戶路邊角落的人家,非常誇張圍著各式各樣的萬聖節大型人偶,都是充氣吹得超大的,蓋滿整個家;萬聖節都做成這樣,到了聖誕節會變更誇張呢。

北溫哥華這裡,山林旁邊,高高低低的路面,沒有一條路太直,偶爾一轉角的坡上就出現一棟默默擁有非常大的院子,有時候彎彎小路旁邊居然有一輛公車靜靜停著,在沒有人的週末樹叢邊永恆的等著,一切非常寂靜,直到遇上Lonsdale路,終於是一條筆直從山上通到海邊港口的大道,我沒到海邊又轉上水泥做的人造大橋,送進了溫哥華的心臟地,準備回家了。

今天錄的似很成功,我們先錄了中文版,我講一句,這爸爸講一句;然後是英文版。回來後我先剪英文版,雖然這位爸爸的聲音有點啞,反而是感情飽滿,但我剪的技術不夠好,自覺跟不上,但這種事又不是馬上可以學到的。

或許剛來我還有一種蜜月感,驚嘆著溫哥華的熟悉,在努力做著主流事業的同事,又在閒暇時間與離婚志業這樣串聯,當這已經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來,又進入一個新階段──台灣是我曾經經過的了,不必再走一次,我的舞台在全球。因此,雖然「英雄爸爸」的名字被「偷走」了、不見了?但是「HERO PAPA」還在,我會繼續為了繼續而繼續,雖然這裡的Google目前查「HERO PAPA」什麼也找不到(查「Mr. 6」也什麼都查不到),但不要緊,大眾名聲路線我以前已走過,浮華、虛榮為多,不必求那個,我直接求最核心的成就吧。

回家,在Richmond沙洲上開車,避開商業的地方,週末好像完全真空一樣,打開窗戶兩條縫,左側右側各一條,風輕輕的發出拍打的聲音,就像坐在海邊一樣愜意呀。兒子剛剛出門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和同學出遊(在這裡),就是和上次說的那些同學,每天講話的那些同學,一起到Richmond圖書館,此館正在我以前高中的旁邊、Richmond Centre的後面,爺爺奶奶有帶他坐公車過但他今天又不想搭公車了,嫌公車司機開太快,也不想走路,還好,新竹女生的媽媽來接,會在家旁邊plaza等。

剛剛吃完綠色沙拉,我才了解為什麼Chopped Leaf會取此名「切葉子」,因為他們把一個捲餅裡面的菜都切得碎碎的了,比較容易咬,這就變成它的特色,亦變成它的名字;取這麼長的名字,為了顯露其特色。類似這種領悟,令我開始檢討──譬如我給予看不見孩子的爸爸的「建言」,每句話都是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但他真的需要我這些話嗎?即便我這麼了解,又這麼容易傾聽,或許還是沒聽到他全部的想法,根本沒有能力去抓到──所以,看了這麼多人生profile,我已意識到,我講出去的,都是我自己所想的,十之八九可能根本不符對方,因此,講話的時候,不應該思考到我講的最後一個字,而是應該思考的更遠,到最後一個字之後的很遠很遠,再看回來。這種格局,或許才能夠拆解並且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5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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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