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15歲的自己,你好。
以下是30年前的今天(1992年9月10日)當時15歲的你所親筆寫下的日記:
就在30年前的今天,15歲的你發生了一件後來都隱約記得的事,那就是你爸媽來到了Cambie中學,受校長之邀!校長前一天看到我的成績單,堅持邀請我爸媽過來,我早就忘記校長說什麼了,但你的日記提醒我,是校長「堅持我應該去念11年級(跳級)才不會浪費時間」,所以「下星期一開始就要去Richmond High School就讀」。
然後,顯然你對於去念美國的大學依然抱有夢想,你急著要參加申請美國的大學所需要的「公益活動」,但你知道不太來得及了,因為你已經11年級,幾乎馬上就要申請大學,該怎麼辦?然後你這一天第二天到學校,又努力的「交外國朋友」,但,先不要說英語能力了,你那時候連「姿勢都很不自然,站著也是,坐著也是」、「沒有像外國人一樣的儀態」、「沒有和人家同樣的服裝打扮」。
但華人的朋友倒交了四位,那位文靜的Tony香港人已和他要電話,不過,今天的你,照理應該要慶祝跳級,卻感覺好沉重、好沉重啊。少了一年,大學怎麼上呀?你大概是這樣想的。你不會料到,後來你就順順上了本地大學UBC,然後研究所一考考進美國名校,結果也是差不多,甚至或許還更好一點。
以下是30年後的今天,45歲的我所發生的事:
我想起那些「講師」,教企管的,教大人的,我有一種感覺,他的人生,到現在就是猛力的用他們的資歷與他們社會老鳥的優勢在「無中生有」,把自己的東西包成好大一包,想辦法賣給其他人,台灣人賣台灣人。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也想辦法揉出一團固體。人生如此,有何legacy,不如殷殷實實的上班算了!
可是,做離婚的這個志業,我卻是在「解決問題」,我的每個點子都是在解決問題,如果我繼續進行10年,然後還有收入,就算我人生沒有過得更富足,卻實際的創造出有用的東西。因為,它實際的救助了人。
在溫哥華,眼界比較「開」,不像在台灣,發生什麼鳥事,都是一言堂,紅了,也就全部沒了,風向只有一個,媒體只有一種聲音,但在溫哥華這邊有其他人一起過日子,溫哥華的3百萬人口分成10幾個個別幾十萬的族群,走出去,每一個人有自己的生活,大家都是站的直直的、臉上不帶有任何的烏煙瘴氣,人又不多,在這裡站在人行道,和其他族裔者靜靜的等著早晨咖啡,有禮貌,神清氣爽,自然的就會回正到一種正常的心情。今早剛好來到香港人的Fresh咖啡幫弟弟買咖啡,因為弟弟想把握最後機會,來這裡的新瑞華點些飲茶點心吃吃。後來我們車停在幾十年前我們就熟悉的統一廣場一樓,慢慢吃完,真的超好吃。
在電話上,用廣東話與新瑞華點餐,用廣東話念我自己的電話號碼,希望讓小朋友聽到;我學弟弟自稱為「劉德華的劉」,對方糾正發音「劉」,我告訴孩子,就像這樣與對方語言互動才可以學到正確的發音,也因為一直練習說而建立腦中的迴路。孩子開始開玩笑我說的廣東話,顯見他們有收到了。是重要的身教示範。
今天天氣依舊晴朗,請溫哥華地方為我們這個難得聚合的家人提供了一個東邊的選擇,Fort Langley。這是我帶孩子們去過的,我說,向來都是長輩們帶著孩子們出遊,這次輪到孩子們帶長輩出遊了,到長輩沒去過的地方。
我們的車子就停在那棟小小的純白色的古教堂旁,走過來,就在那棟黃色大木建逐、白色柱子與窗框與紅色的門的town hall對面那片大草地,我們得到了一個大帳篷,由兒子和弟弟叔叔一起搬了一張野餐桌進來,這就是我們家人今天的超棒的野餐場地,寬敞,到對面買幾個漢堡跟與地瓜薯條,壁畫寫著You are beautiful。鎮中心的路上遊客多,都是家庭,白人居多,沒有華人,印度的再次是一群男人戴著帽子走出來,還有很多很多的白人的孩子。餐館內都是年輕的本地的白人女生在服務;我們來到一間義大利麵包店,說什麼都自己做的,除了飲料以外。
這個小鎮,安靜得很,安靜到某程度,你會覺得那是安全感。小小的郵局,釘滿紙張的告示牌,國旗幽幽的垂著;有一個路人走來,他的腳步聲沙沙的被風吹散、幾乎是靜音的,只有到一列火車開過去突然很吵;沿途至少看到10處降半旗。我們吃完,決定用走的到堡壘,步行大約10分鐘。這個莊園都沒有人,到後院以後看到爐火正旺,此工作人員穿著古代鬆鬆的布衣,他說他在這裡從週二工作到週六,每天早上到晚上都在這裡「當古人」,他是加拿大公園處所聘用的員工,上週這裡還模仿古代有養著雞與鴨和兔子,旁邊種有已很大的南瓜以及還很小的蘋果,工作人員說他會考Sourdough麵包,但我們無意吃了。看起來他是熱愛他的工作的。我們故意踩碎了好多松果,妹妹救了一隻,稱它為「小脆」。後來又在堡壘外的停車場撿到一顆小小的蓋帽的硬果,稱它為「小帽子」。
接下來我們繼續在這小鎮走路,看來全家人會對此陣留下深刻印象,我們走來走去,已很累了,進入兩家古董店看過。後來再買一次咖啡,還有冰淇淋,都沒有很好吃。
從東邊開回來的路上,右邊是Fraser River,突然間發現怎麼太陽成了一顆糊糊的圓形,是越來越奇怪的桔紅色,才發現天空已布滿了灰雲,今天應該是晴朗到底啊?查了一下才發現居然今天早上在北邊的河支流邊有一場大火,在溫哥華這地方,我想也不會有人認真的研究到底起因為何,後來就一路這種天氣,今天是中秋,以為看得到月亮,竟然失望了。
中秋晚餐前,我們還有時間,就建議繞去上次帶孩子去過的Ladner的農場,經過了那座木造的橋來回,到農場只去上個廁所,就回到Richmond這裡的dyke河邊,此時光線還亮著,發現河岸蠻多人,原來都是華人家庭,在這裡擺好了「賞月桌」,看來他們都很懂得來河邊看得到月亮。但,顯然大家都要失望了,因為整個天空、整個空氣都是黃色的。
晚餐就在我們前天已先來吃過、訂好的那一間在河邊的印度餐廳Ember Kitchen,坐在我們指定的那個角落的七人座,餐廳老闆特別聊天,我也問了他,牆上掛著的那位紀念一位華人David Gun,是你的朋友嗎?他說,David幫忙建此房子,建到一半即癌逝。我前天來看到此照片就相當好奇為何華人與印度人會有這麼深厚的友誼,稱之為「Uncle David」。
原本孩子們堅決不要印度菜,居然也接受了,吃了好多印度餅,沾著咖喱吃。一家人可以這樣在全世界各地住著卻還是想辦法在中秋節的這一天來這裡晚餐,實在愉快。
吃完了,我們再往河邊走一下下,完全沒路燈,打亮手機的燈光仍只能照出一點點光,有點恐怖,我緊握防狼噴霧,怕有郊狼跑出來。到了河邊發現還有情侶坐在黑暗中的長座,聽漲潮的海浪聲,但天上還是沒有月亮。後來回家以後,直到10點多,月亮才出來,居然還是一顆紅色的月亮,很大、很圓,再過一個小時才從紅色轉成黃色。只是此時爸媽已回到民宿,今天晒一天太陽,大家都好累,雖孩子今天嚷嚷,中秋節不就是每個月一次的月圓的其中一個、特賦予它特意義?不過我仍很感恩,全家三代可以這樣子的享受這個意義,今天的一天,再次的好園滿,好成功呢。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50am took coxine 5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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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