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開場」(一天的開始)相當辛苦,每天早上起床我感受到經常一種深深的罪惡感,今早這罪惡感再加了一層特別的輕鬆感,因為不需要叫小孩起床,而叫小孩起床的工作就留給幫我照顧孩子一晚的孩子的爺爺奶奶身上,我們也知道這樣的協助在以後出國就不容易發生,而心中的主要罪惡感來源也不只這個,上次看到一篇研究(當時看到沒有馬上寫,就不見了,找不到了),大約是說許多爬到很高、學經歷較佳者,常常帶著一種罪惡感:「我真的值得嗎?」你也開玩笑,這一兩個星期我跟你說了不知道多少次「對不起,抱歉,對不起」,這樣下來,你已經變成了億萬富翁,因為以前你為了要幫我改掉這個習慣,每次對你說對不起都應該罰1000元,可是我就是改不了說「對不起」,或許不只是對你,我其實想對我認識的所有人都說對不起,只因為你就在旁邊,所以我就直接的對你說了。

離開床後身心比較恢復,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況下就把自己送到了地下一樓的早餐區。我們計算了一下,這次拿到的演講費再加上交通補助,足以支付本週與下週的住宿和所有高鐵交通(幾乎),我們住的這間旅館真的不錯,雖身在亂七八糟的逢甲夜市巷中,它整棟是新的,一個旅館的場域,即便房間不大,但只要天花板多一般民宅差不多0.5公尺的挑高,空間就和平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或許也是空調弄得很清淨。旅館要討好一位海鮮素食者也容易,兩道炒得香香的青菜,再加一道可以一直拿、一直拿的薑蔥鱸魚,沒有骨頭的,就覺得非常的開心。吃完之後立刻就要回房間,線上開會。

線上開會中我看到明年我的KPI是什麼,想到,對這種KPI我會覺得其實並不難達成,因為它是一種網路上的內容與流量相關的,講到這種,我都覺得有某種把握,是因為我曾經「為了自己奮鬥」,我寫自己的文字,負責自己流量,對我來講,自己產出的內容是絕對不能「沒流量」的,因為那樣我就會餓死了,在那樣艱鉅的環境我都走過來,十幾年我都這樣走過來,那樣的KPI我都做得到,還真是蠻開心大家願意把KPI壓在我身上,現在我要把這個感覺給其他業師,而此事我也不是完全沒把握。

今天仍繼續昨天的多條線的溝通,到中午12點,一度我覺得好像「地震了!」,不,是我自己頭昏了,再過10分鐘,一度覺得掉進懸崖,不對,是我的頭沉重到昏了,昏到好像差點昏厥,差點black out,你走過來安慰我,我覺得想哭了,忙成這樣,連休息時間都沒有,該到退房時間也來不及在12點退房,必須延後到1點,我的手幾乎沒有離開過電腦的鍵盤。

不過我仍是帶著「希望」的,我看到了「錄播課程」產業如此booming,它已不是新趨勢,已紅一陣子,只是我不知道,現在只敢說,我還算有趕上,因為現在有人正在賺錢中。好,那我可以在裡面做什麼?好幾點,眼前的一點是我日記的影片,打算將它改為課程,也就是說,它是可以教學、有意義、看了以後有價值的?

過了中午我應該要立定身心,因為下午這場分享非常重要,是在那個天空非常高、場地也非常高的南投那一次的演講中,被我的分享所感動的而將我帶進了台中的專業家事工作者面前,事實上,最近幾場分享,可以感動到這些專業工作者,因為我角色的特殊───我是一個單親爸爸,可以雲淡風輕地分享我的歷程、我的過去與未來。沒錯我已經三年沒賺錢,然而這還是我這個人目前最有價值的───現在的人仍然會對我感到好奇,歷史也會需要我這樣的角色來做記錄。這一場,後來從下午一點講到四點,中間有三位詢問,三位都是想解決自己個案的困境的社工,單單聽見社工們在我面前努力的想怎麼為她們手上棘手的個案解決問題,尤其有一位,想幫一位探視困難的父母親去見到他們的孩子,就很感動了。

但這場我自評,講得不好,而且是幾場以來講的最糟的一次!原因是,我太放鬆,又太想要誠懇的分享;我多次向大家強調「我無話不說、不會設隔絕」,但就變成了一個「傾吐大會」,我很享受,而在場的人都變成了我的心理師!這樣的演講就會變得很失焦,我的論述就像天上的雲給吹得散散的集不起形體。

有點失望,走出來,天啊,變冷了,我把我的背包裡面的背心跟帽子衣服都穿上來,在沙沙聲的樹葉下,走這一條路───文心南五路一段,這一條路都是townhouse,有的連在一起,有的是獨棟,獨棟的也建得頗高(大概有四層樓)而院子非常小,長得都像townhouse,其中一間位於一百多號的尤其震撼,很新潮的設計感,雙拼,或許是兩兄弟的,剛好車庫門開開,裡面的車子全都是名車,證實了即便在全台灣房地產最便宜的台中、且已經用地用得如此精省的這一塊地,這一間美美的獨棟別墅,依然不是我這種平常人住得起的。能在台灣這裡把自己關在這樣一間設計過的屋裡,可以很享受著生活的。說不定以後我再次回台,還活得好好的話,就會住到台中了吧……走一段路才看到了大墩南路這裡好像有點餐廳,我中午沒吃飯就跑來演講,在餐廳四處都是的台灣竟居然找不到一家可以坐下,終於看到了一間小七。

每次看紀錄片,都會再看到「彩蛋」,片子明明是同一支,但由於都是真實的人、真實的事,這些錄下的對話總會透露出後面之前沒有發現的小細節,昨天看,就看到那位離婚媽媽的前夫和前婆婆下來罵街,罵的內容是「她媽媽」,然後再看到離婚爸爸和前岳父和前妻「嘟著」拉扯搶孩子,此影片一定是有人在車上拍,是誰拍的呢?猜想應該是這位辛苦的爸爸的媽媽或爸爸,然後,夥伴也透露他自己離婚做證影片的拍攝(現在已變成大家都清楚的內容),也是由他的「媽媽」所拍攝的,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意思是說,在離婚前後雙方互鬥的過程,常常都會「拉」長輩(爸爸媽媽)下水,一起做蒐證,一起經歷這些不堪;或許這是華人社會的特殊現象,憑這一點,可以讓我出英文內容來在全世界開展一些位子。

高鐵回到南港,即便在地下不知幾樓等計程車仍舊冷冷的,雨中回到家,很開心看到週末放假的孩子,而且,週末來了,我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可稍喘一口氣。而我們下週又要再出發一次。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無);服藥:12:10am took coxine 1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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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