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你有兩堂親職教養課要hold場或共同教學,很多很多來自這些(大多是媽媽)父母的教養故事。有感,和孩子的相處,對一個爸爸媽媽來說,可以是一個負擔,讓大人沒辦法享受什麼,也可以說,它是一個身為動物的人類,在這一生可以享受的、最自然又最了不起的喜悅!那並不是因為什麼把自己的孩子當作夢想的實現工具,或將孩子視為家族或生命之延續什麼,不,不是。純粹就是,能夠和兩個還沒有完全成年的人類,在這個地球上一起相處一段時間,而且接下來我們更把這個「舞台」移到國外去,是我一個對等三十年前的小時候時光曾待過的地方,那麼,對我個人的人生體驗來說,真的是很幸運,真的是很幸運,我已經享有的親子關係,又更進一步的往上提升了。

這一點看來,和孩子們一起在國外的日子,我的一部分也肯定是要做離婚的志業了,因為這就是我正在發生中的事情,而這事情是絕對可以分享的。這已經不是離婚,而是和孩子們的最正常的互動,絕對是和其他父母非常不一樣的。現代的家庭關係在許多人下面是非常緊繃,夫妻兩人如何貌合神離、這個我太有經驗了,即便孩子依然住在家裡,但那種來自於兩個家庭的壓力,來自於小夫妻的歧異,以及對離婚的恐懼交錯交雜而成的某種矛盾,一直一直都跟著這個家庭。而我,已經離婚,不再有這個問題,我和孩子們就好比一點雜質都沒有的溫哥華空氣一樣,那,我有什麼可以好分享給大家的嗎?

如果人不是要功名、不是要證明什麼給誰看,那麼,「這」是最廣大的市場。當初我選擇做離婚市場,就是因為它是廣大市場,遠超過當時Mr. 6的知識份子文青網路人市場,我以為我會變成更大的事業。顯然,沒有成功。沒成功,我就開始跟著別人稱離婚是小眾市場,但我心裡其實原本認定它是更大眾的市場的。但,真的沒成功嗎?現在我換了一個舞台了,我依然是單親、仍是單親教養、依然是有孩子,孩子永遠是可愛的啊。我這麼喜歡孩子,我問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帶給所有的孩子的?

今天早上我們還在離新竹往北的一點點的地方,這一棟是我們昨晚住宿處,設計師將整個外牆都貼滿了真正的白色塑膠椅,一個一個排起來,佈滿整棟長方型箱狀的建築,極為驚人。聽說很多親子客住這,早上九點開始早餐,早餐的有四五道菜是我可以吃的素,相當好吃,身邊都是孩子們的跑跑鬧鬧的聲。

我們愜意的度過這個早上,也暫時的忘記我們有孩子,直到回台北的路上,再一點一滴地「找」回來。將你送到家,和孩子們留在家裡準備段考,我想和我爸媽去吃飯,去到「闔家小館」,和我們原生家人還有一個小小的小姪女,中午的餐費再次使用媽媽的五倍券,連停車也是弟弟出的,我再次和父母還有弟弟更新我們最新的出國準備狀況、找房的策略、缺車的狀況,討論到孩子們多適合出國,也開始計劃在台灣的最後一次家庭旅行…最後一次總是很難過的吧,但是某個程度來看,人生也因為這樣子而更會珍惜我們的相處。有時候更美好的是見不到面的想念,而不是天天見面卻怎麼都刻不下回憶印記。

所以慢慢地彙整在一起,到了新的舞台(國外),我還想做離婚市場,想做教育市場,然後我會想辦法接案子。搞了半天我還是不想放棄,弟弟建議,就做最喜歡的事情就好,喜歡的事情,連出書都有機會賺錢啊。想想,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離婚市場,不囉唆,真的就是啊,我覺得最有意義呀。

國中生在準備第二次段考,我家兒子又玩到旁邊去,今天又展現了一個天份──下午,他用我們家拿來看Netflix的小型iPad裡面的GarageBand做了一首「配樂」,要和那個他比較喜歡取笑的同學開個玩笑,然後,再下一首,自創「發發發」髒話歌,還要寫妹妹一起唱,我一邊糾正他們「不准罵髒話!不准霸凌!」他們也沒在管我這個老爸。後來我才發現,連這首曲子裡面的節奏皆並不是原本就設定好的罐頭節奏,哥哥是從「零」開始編出這些的呢!到了第三首,他接受我的建議,幫我製作一首以後可以用在YouTube的配樂,做著做著,他喃喃自語:「聽起來像迪士尼呀!」他躺在懶骨頭上面做半天,耳朵一直插著耳機,才說,終於做好了,給我聽聽看,一聽,他竟已經弄得像現在的新世紀音樂一樣,先來一段基本的主旋律,第二次重覆再加個樂器,第三次重覆再加第二個樂器,一層一層加上去,我請他馬上傳給我這一支,我拿今天的每日影片來剪一下,想快一點抓感覺,哥哥則繼續又做了下一支、下下一支,他說他看來一天就可以出三首,一個星期可以做二十一首啊!我說很好,以後由他做曲,妹妹可以畫插畫,哥哥笑,他兩者都要「統包」,要給他錢哦。

由於現代手機的多媒體功能強大,一支即能完成那些,等於我每天日記可以邀請孩子一起製作影片,每天都可以弄些花樣,再加上加拿大的大地,就是我的素材。哥哥給我看了一位來自台灣羅東高中生剛落地加拿大留學的vlog影片,該女生年輕,用外表就不知圈了多少粉,每一支已經幾萬人看了,再配上加拿大,但我一看,天哪,這個年紀,拍的同樣是「教育」,但根本就是「旅遊體驗」,我不解,她們這樣子,還可以唸書嗎?也感嘆,在這個時代,分享一個爸爸觀點的教育,即不可能像這樣的留學影片紅了。相較之下,大陸人一直拍的「零下56度C」,每次都用極大的20到50分鐘以上的長時間去採訪某人到某加拿大小鎮發展的「新移民小人物」,這個做法我非常認同,流量有一些,不多也無坊,久了之後是可貴的資料庫,然而,他這樣做,為他頻道,又不清楚帶來哪種獲利可能──想不到獲利可能,現在就不應該做了。

晚上也渾渾噩噩的,精神失焦,你下午做完何老師的課程,晚上還另有一模一樣的Triple P課程,我已經沒有力氣力氣去跟,看到哥哥妹妹在餐桌各自念自己的書,偶爾跑到旁邊看手機、故事書,又回來,晚餐我們就在同一張餐桌吃了,我點了Pizza,三個小披薩排排擺,孩子覺得吃不夠,再叫一次外送,送來滷味、手握生魚片壽司,我洗了一點碗又倒了垃圾後,我自己的小小心臟又開始不足馬力了。今天晚上一直在發作,已將明天要做的東西往後延,不只做不完,主要是,心都亂了,心都亂了,接下來是要做什麼?心都亂了。第三個案子沒中,影響有一些。

妹妹說:「你知道大白超可怕的。」哥哥回:「這個明明就都一樣的,還好吧?」妹妹說:「明明就很難!明明就很難!」我聽到哥哥認真的在講一些成語,妹妹回:「我就是聽不懂嗎!你要怪我嗎?」聽到兩兄妹的對話已經不像小時候完全對不起來,小時候一言不和就動手一點都無法對話,現在這幾個月,則成了他們一生中第一次開始像朋友般在對話!很放鬆,時而嗆,聽起來妹妹比哥哥嗆,哥哥多是無奈的口氣,但他要臭屁驕傲起來還是很臭屁驕傲。剛剛還在討論生物科,妹妹請教哥哥,然後跑來問我,天哪我怎麼會知道從肺泡到血液的葡萄糖什麼的。我都沒有背過啊。

心臟相關記錄──發作:6:30pm-7:30pm angina level 1.8、9:30pm angina level 1.0、10:16pm angina level 2.3;服藥:12:15am took coxine 1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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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