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44歲的爸爸(我)來說,人生到了這時候,上面有自己老父老母,下面有兩個青少年子女,還有一個可愛的「你」相伴,此時的人生過得值得滿足,雖不「富足」,因為沒有收入,不過其實仍應該要可以過得像外面的陽光一樣乾乾淨淨的,然而,必須對抗自己的腦力,以及對抗自己的「回憶」──這是今天在我父母的淡水家的感覺,我們家與淡水並無淵源,搬到淡水是爸媽的夢想,搬來後爸媽感覺到的全部都是美好,一起帶來的家具都跟著發出無憂無慮的光,我漸漸復元,看到佛桌,看到熟悉的餐盤,卻有點迷惘了──當回憶湧上,我這是在哪裡?為什麼變這樣?雖然,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就是離婚了嘛!就這樣子嘛!但總覺得,其中有一些地方,交待的有點模糊又不真實,或許真的因為「家變」嚴重,舊的家裡面有新的家,新的人之中有舊的人,新的東西旁邊又有舊的東西,新的記憶裡頭又揮不掉舊的記憶!
我射手座的個性最近發揮的淋漓盡致,到了晚上,我就想夜遊,每天都想出去一趟,我們家裡不是射手的兩位顯然就不出門也沒關係。不過今天是我們家庭日,台北新北仍是疫情第三級(總共四級),家人之間住三個地方,在安全層層保護下,我們還是想辦法見面了。在車子裡都緊戴口罩,開車到城市盆地的中間先接起孩子的弟弟叔叔,弟弟叫外賣送來今晚他要親煎的牛排,要我問孩子們今晚吃牛排好不?兒子大聲歡呼:「太好了!」還有三杯好喝的咖啡。沿淡水河從中游到下游往出海口;弟弟叔叔與爸媽都仍有在外面散步的習慣,他們分享,聽說現在散步的人若不小心把口罩拿下,都會被陌生人互相提醒:「把口罩戴回去。」應該是安全的,但弟弟今天卻仍一直怕早上戴口罩晨跑是否會不小心帶病毒回家?一直都有人說好像有點感冒症狀又好像沒有,草木皆兵。
弟弟叔叔分享,加拿大華裔Just Kitchen已在多倫多掛牌上市,市值七億台幣左右而已,這是妹妹常在Uber Eats點的「淚牛滿面」背後的公司。我想我真的需要一個財務操作者,因為我現在做的事業也算是大的,其實可以做些財務操作讓它形成一陣風,似同蜜蜂,我有蜜蜂的翅膀,一秒鐘可拍二百下,但是我以為那翅膀是像鳥兒拿來飛翔,於是,我根本飛不起來,但如果我能靠那每秒二百下產生微氣流成氣漩,將整隻蜜蜂向上抬,我就可以抬得起幾十億幾百億的市值───只要有人操盤,慈善可以幫助更多人。
非常積極的速度安排下個禮拜要進行下一步線上活動:「疫情關了我們的法院,但離婚還是得進行、孩子還是得找回來啊!大家好,我是Mr. 6,過去三年辦了二十場以上的活動,認識了大量的離婚中、火線上的離婚爸爸、媽媽,我不但將個案集結寫成了《「1」的力量》一書,也在繼續的訪談更多的個案。上個星期我就將幾個案子介紹給我們手邊的『離婚單親友善認證』的法律專家,這星期會愈來愈多,因為───法院關了。該看孩子的看不到。期待的庭期、那個權利,也被延後。怎麼辦?我想,這些辛苦的爸媽,心中的焦慮不下於擔心疫情的擴散。我們找來梁維珊律師,來為大家解惑:疫情之中,我的家事官司、我的離婚怎麼辦?」這個「離婚單親友善認證」的徽章,設計師也很快的在今天做出來了,我覺得還不錯,先求有,再求好。
雖然政府一直叫大家別出門玩,但路上的車子仍不少,哥哥妹妹很乖的,不只戴口罩,連護目鏡都戴在眼睛上面,到了淡水,他們開心的跟長輩聊天,媽媽早早去超市去買了東西過來,張羅了一桌,媽媽指著,這五道菜有四道我可以吃喲,唯一不能吃的是醉雞;然後是泡老人茶,今日太開心了,一直喝咖啡跟茶,不過我要自己準備好,今天可能要討論事業。
準備好的是說,說真的,這個「每天離婚300人」(我換算出來,每一個小時離婚5至6對),這種事業,很容易被一個巴掌,好像打蚊子一樣一打就被打在地上撐它「沒有用」,然後我又無法形容那種憤慨,但是,另外,我這樣子被對待習慣了,那麼在外面和哪些nay-sayer、non-believer講,也都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你說對不對?我就是頭也不回地做就是了!當我感覺寂寞孤單,我就去創造更多東西,點亮我自己的手來照亮大家。愛我的人自然愛我,看不到我的人就讓他繼續去看不到;我已經感覺到生命或許不是這麼長,把握著每一刻用最溫馨的回應,來單向的照亮每一個人──無論是認識的、不認識的,nay-sayer、non-believer,謝謝他們的關懷與指教。
在淡水家和孩子進行「手機拉鋸戰」,他們一直在偷玩手機,我一邊開玩笑的搶回手機;一次,我走到爺奶房間,兄妹倆人擺出和平的一張畫面給我這個爸爸看──妹妹悠閒的在看書,哥哥在摳腳,平和的有點「怪怪」的;此時,我做了「手機的溫度檢查」(因為玩過的手機都會熱熱的),結果,哥哥的手機沒有很熱,僅溫溫的,我再拿起妹妹手機,嗯,溫度差不多,僅溫溫的,我就推論,你們應該是沒玩手機!此時,哥哥憋笑憋不住,爆笑了,提醒我,溫度應該和我自己的手機比對才是,「說不定(這個看起來真的在看書、裝得很像的)妹妹剛剛也有玩手機!」
下午我和孩子們一起玩Switch瑪麗歐派對的其中一個小遊戲:坦克車對決,搖桿左右是轉圈,上下是前進後退,這個設計讓它變得很難控制,但上手了我開始可以繞到哥哥的坦克的後面,再放出圓圓的炮彈炸掉他的車,哥哥果然比較厲害,妹妹就是還沒熟練、比較沒這麼厲害,最後妹妹差點氣哭了;哥哥說小姪女的英文快要追上他,我說,就好像偷偷摸摸到他背後的戰車一樣,大家都笑了。
疫情期間,孩子自己都很怕,可接受可以完全不出門,也不抱怨,大人煮的食物,孩子全部都吃,因此,此時,身為孩子的照顧方一家,由於全家人必須生活在一起成生命共同體,加速更溫馨了。今天晚上弟弟叔叔烤牛排,我也有魚可以吃,媽媽從朋友那邊買來調味過的花椰米兩包,連挑食的妹妹也切肉切得很奮力,我在想,如果這家裡還真的染疫了,一家人互相傳染,被迫隔離,我相信,今晚這一餐飯,永遠會是一個橫跨時空的雋永之畫,它一餐就抵過五頓年夜飯、十頓生日餐;明明就只是平常這麼一餐而已,它卻吃得像是要送行出國的最後一頓聚餐,因為明天過後,又要分別回到台北新北三個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封城,所以吃起來像是最後一餐。
幾次談到美國加拿大,最大的孩子也就是我家兒子對於出國愈來愈嚮往,一直在詢問,現在比較像是他突然間要出國我這個一家之主要怎麼帶著大家在國外生存下去。爺爺教大家戴3D口罩,妹妹跟哥哥都專心的學,這次,比小時候去幾家觀光工廠做手工藝都還要更溫馨。那時候,三代相處,勉勉強強,現在,孩子們雖已大卻可以這麼投入的和長輩相處,這在未離婚的家庭都不易如此赤誠,反而是在離婚後的家庭,才有可能發生。
台灣社會也是越來越集體化,順著一個主流的價值觀,某個人在前面揮大旗,其他人全跟著,這個氣氛下,創業家非常的「危險」,想標新立異留在歷史裡面的人更容易翻船。現在我做這些事情,看起來有一些掌聲,然而掌聲全都來自於思考者,他們也剛好是比較早看到我的人,但,隨著我在一般民眾眼前、敲鑼打鼓越來越大聲,難保不會掀起「什麼」。一掀起來,可能就一面推倒了。有些人以推倒人為志業,並非幫助人;無論我有多高的情操,只容易成為一個「被推倒」的對象,意思是?以這個為名聲,就算了,但以這個為收入模式,可能難逃最終窮困潦倒。今天回家的路上一片黑,我非常小心、非常小心的開車,車子是平安將我從淡水河口送回盆地深處的山腳邊了,可是我卻流下滿身冷汗,就因為想到這件事情。為什麼會想到這件事?或許,看到自己開的多個群組,裡面的人的語氣與用字遣詞,給了我一些想像。
心臟相關記錄──(無);服藥:11:30pm might’ve accidentally taken two coxine 10mg, total 20mg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歡迎點擊這裡追蹤本站,收到明天的續集)
(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