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孩子們睡在淡水爸媽家,喬了一下床位,媽媽讓我和兒子兩人睡最舒服的大床,怎麼推都推不掉,只好謝謝接受,兒子以為這裡是旅館,不知不覺想開著電視睡覺,後來自己關電視,慢慢地睡、慢慢地睡,我們兩人都睡不太著,後來聽到他均勻的呼聲,我還是睡不著,直到開始想事業,才沉沉睡去。

原來弟弟都是在早上五點多就起床了,靜坐,做體操,然後去外面晨跑,不只是好習慣,背後的是對人生「再更好」的渴望及信心;他如果還在爬山這個人生,我心態上已經在「下山」了,我跟他說我現在每天早上能夠平安的起床最為重要,不過昨天同學有鼓勵我或許應該恢復健身,他們問我,開始吃藥以後,都沒有健身了嗎?我才想起,對喔,搞不好吃藥以後,就可以健身了。我需要的不只是好習慣,而是背後對人生更好的渴望還有信心啊!的確最近的天氣都是晴朗的,氣溫似乎回升,家裡的狀況又好,我不覺開始挺胸、縮腹、擠胸肌,或許可以真的開始恢復了。萬萬沒想到,到了24小時後,竟然再心臟病發作了(請見最後)。

早上,孩子們表演「拔眼鏡」給他們爺爺奶奶看,我跟他們恭喜,他們學會了一個「人生的技術」,有些東西,比方說開車,學會一次以後,一輩子都不必再學第二次。如果我們可以一直學這種人生的技術,人生就越來越厲害、可以做更多有趣的事。還有什麼是「人生的技術」呢?

我把孩子的東西都打理好,自己先出門,留孩子給弟弟與兩老,他們會去天母吃美好的早餐,我去趕往台中的高鐵。一溜進捷運坐在側邊、兩個人的中間,腦袋開始放空,經過了那座建了很久的關渡大橋,在陽光下特別的鮮紅色,這麼漂亮的美景,車廂裡面沒有人特別去看一眼,因為這是他們每天都會看到的風景。從捷運可以看到一座城市的變化,明顯發現在這個因疫情而觀光客很少的時期,身邊的「廣東話」變多了。在紅樹林站就聽到,在台北車站再次聽到,這時此刻,可能已有不少香港人移民到台灣,看到房仲影片居然以香港人為開箱的對象,大時代的事件創造了移民潮,我剛到溫哥華的1990年代也出現過移民潮,好多台灣人移民到加拿大。

心情一路好到台中,台中真是一個非常大的地方啊,天氣好的時候,每一座大樓都方方正正、站得直直又高高進入藍藍的天空,也看到好幾棟我們想要的那種美麗山林的別墅,五房、六房,有五六層樓,裡面裝電梯,這裡高速公路的腳下整片都是,建在安全的平地,不會離市區太久;在台北可能要必須住到汐止的山上才有這種地,在這邊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塊自己的地。

可能是怕到了,今天搭捷運,搭高鐵,到計程車,一直的晴天之下,腦子都一直在動,一直在做「creation by deduction」,小心翼翼的分析來想到底要做離異婚姻之中的什麼項目,才不枉我所走過的這些路,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不過,雖然我很想幫助人的同時,有些人卻在生命中給我挑戰;他的每一天可能會有意無意的讓我或其他人不舒服,我察覺自己面對這樣的人、心中升起如巨浪的憤怒,我有察覺並試著檢討自己、分析憤怒中的成份,試著將跳動的眼皮靜下,試著在遠方冷冷看著就好,我想,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我看到我自己的需求,現在不會懦懦軟軟的、求人憐愛。(略過半段不記,請見完整版日記)

見到了你和朋友,我們在蔬食餐廳吃飯,我想我會很記得這一餐的。是陽光帶我們離開,很快進入了台中這裡的環境,開始在玩了,輕鬆了,我們來到中山堂這個地方,這是我們來台中的原因───聽音樂劇。這齣音樂劇看得出來成本有限,舞台設計佳,音樂上面也非常棒,那些為了台詞而作的音樂,非常的動人。在今天的歌曲中,每一次聽到「要造福全人類」,為天下蒼生而苦,不知道為什麼總興起非常大的感動,我記得一分新的感動裡面到底裝什麼。我覺得這是一種自我的要求,認為那個才是我人生的目標,所以,我現在才要直打最痛點「離婚」,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查了一下日記,當時來住台中這間全新旅館「新享道」,且像今天一樣到旁邊逢甲夜市逛,竟然是在2017年的1月29日,也就是整整四年前的「昨天」。那時候我正在自我訓練「自己一個人怎麼過」,每當前妻帶孩子離家出走或出去住幾天,我就跟著出去住(以模擬離婚後可能看不見小孩的日子)。這天我剛好正在出版《今天是》且當時有一篇小說本來就寫到了「和牛」但我自己從未吃過和牛,於是一個人在台中時,當時還在經營公司且財務還OK的我竟在台中吃了一頓和牛。且,當時前一站是台南,在正興咖啡館(現已不見了)買了給兒子女兒各一張明信片寫給他們。

那時候寫給他們,一定是非常的憂傷。我日記寫道:「趁著這老屋播放著男聲文青,吉他、小提琴伴奏,台語歌聲的聲音低音到糊開,一邊寫著明信片──藍色的給兒子,粉紅色的給女兒,我故意寫一模一樣,只有幾個關鍵字不同,這樣,兩人比較一下也別有興味。」

而我的明信片的內容,我也記了下來了。事實上那時候我寫給孩子們的我都記了下來,以免寄出去之後完全都不見了。這是每一個爸爸的心聲啊。「親愛的兒子,爸比來到了離你們現在不遠的台南,然後呢,迷路在一堆老房子之中,在這裡享用了一杯拿鐵咖啡。今年真的是很棒的一年,你又得了美展獎狀、學期第二名,百式(數學)也上得很認真,爸比以你為榮,祝你有一個更棒的一年,記得『奮智』。爸比字。」而寫給女兒的則是:「親愛的女兒,爸比這個『副老闆』呢,來到了離你們現在不遠的台南,然後呢,迷路在一堆老房子之中,在這裡享用了一杯拿鐵咖啡。今年真的是很棒的一年,你當了班長,還考了好成績,何嘉仁也上得很認真,爸比以你為榮,祝你有一個更棒的一年,記得『勤美』。爸比字。」然後我解釋,「奮智」與「勤美」是我今年寫在紅包袋上給兒子、女兒的,「奮」和「勤」,都是努力的意思,我和他們的說法是「狗熊精神」,指的是我在他們國小對全班同學講的那個狗熊的故事(自己的故事)。

這麼美好的晚上,沒想到到隔早,竟心臟病發作,因為晚上錯了時間忘了吃藥。早上六點多是夢到了昨天的事,氣憤起來馬上發現狀況不對,想起忘了吃藥,爬起來摸黑從包包拿起藥吃了躺下,試著自己緩和,不要讓它起來,但它還是起來了,級數大約是1.5至2,已感手背麻痛但沒有超級麻,此時因害怕,不得已的打斷你均勻的沉睡呼吸聲,你也馬上醒了並幫我拿了緊急心臟病藥硝化甘油握在手上,此時就漸緩解了。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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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