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朋友聊到婚姻事,他嘆,與我認識已兩年,兩年前他看到我在辦這個,覺得我好像就是以前所讀過的那位「Mr. 6」,但因為當時做的事情實在跟現在差很多,沒想到真的就是我本人。我一驚,因為我一直以為我現在在做的事(幫離婚男人、看不見孩子的爸爸媽媽)應該是比當初在做的事(趨勢寫作)是「更大的事」啊?可是大家好像都覺得,我不一樣了,我和以前完全不同,而且是「變差」、變怪、變小。還好朋友善意及時的分享,給我一個警鐘,像我現在分享日記,我也認為是比以前的寫作都還要「偉大」的事啊,但,「別人」怎麼想,就決定了「它是偉大」或「它不是偉大」。因為我不可能活著一直去告訴大家這是什麼,所以,大家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我會不會後來寫的都是一堆垃圾?對大家來說,後來做的都是一堆垃圾?

加入教育電子報的字量,似乎有點消化不了,今天沒時間做教育電子報了,還有其他「字債」要交──要交專欄文章,以及欠著上次部落客老朋友的文章未完成,對我來說,我可以寫很多很多文章,字量不是問題,但,我只能專注在「一個頻道」。要我一次做好幾個頻道,好像螞蟻工那樣子的喊寫就開始寫,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可能是因為我認為文字的被寫作出來,本身是一件偉大的動作,必須要有一個偉大的理由,我才情願寫;當我情願寫的時候,字數不是問題,誰都擋不住我。

今早再次超冷,9度左右,但這是第三次了,感覺不這麼差,我出去陽台拿了烤箱,烤了好吃的Bagel給孩子,妹妹今天期末考,早早起來,拿著自然課本和國語課本要我考她。我看著國語課本就會有一點小小的妒心,有些作者,是和我同期的,出道時間差不多,名字卻已經在孩子的國語課本上,和其他像「琦君」及戰國策的「劉向」這樣子的人齊名(至少擺在前後兩課),雖然這只是小小的台灣的一本國語課本的課文,但這至少是2000多萬人的規模,弟弟說得對,留東西給孩子,是最有意義的,這概念其實朱學恒也已和我分享過,當時我不覺得他發文到各高中對全校演講真的會被那些年輕人吸收,現在我覺得我才是狹小,因為時間是最好的投資,每年都出現在全台灣學生面前的作品,前前後後影響人數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人,也就是少則人口個位數百分比,多則可能佔人口五六成以上,且在兒時便深深的埋入,成為回憶,是最厲害的。而如果是在一個廣大人口之下、進入孩子這件事情,是非常非常巨大的。

妹妹問我,她上大學的時候,小姪女是幾歲?為了讓她和小姪女的姐妹關係更加強,我在今天的國語日報上面用彩色筆畫出一個簡單的算術,這樣算下來,當我家妹妹正在讀「大學二年級」,小姪女才剛剛來到妹妹現在的年紀。天啊,大學生已經那麼大了,真不可思議,以上算數,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沒料到的?原來,小學的時間其實比較長,另外更重要的還是,國中到大學其實比較短,只要六年,就可以讓一個小學畢業生變成一個大學入學生,可是在前面,只是從小一到小六而已。對妹妹講這些只希望妹妹能對小小的小姪女多一些關愛、照顧,聽得懂,慢慢地會改變了。

今早覺得比較有動力來做部落客老朋友聚會了,也更了解它的重要。我發現我的人生裡面有一口很大的時間之鐘在轉動,它並不是一個月一個月,好像也不是一年,我不確定,但我確信的是那一天在仁愛路,你載著我跑兩個地方的那一天,其實我狀況非常差,差到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或講了什麼話。而今天就好了,非常好,因為今天沒有排任何行程,當我沒有排行程,我就精神抖擻地想要好好的利用這一整片時間草原,好好把這一天打造成一座超大的房子,就看我今天是否可以做到。

異地工作,你找到一個好地方────圓山大飯店裡面的第一夫人咖啡館,第一個看的是價錢,這個地方價錢是OK的,疫情期間,這麼大的飯店居然可以停到第3號的位子,進來之後所有服務員盡站著,沒有什麼客人,而它是在後棟,走到後棟之間要經過的小廊,就處處看得到此飯店陳舊痕跡,也因此能確定這些地磚、天花板、甚至於燈具,還有閒置在走道上的沙發等,都是那個年代留下來的精心打造的物體。先前來過圓山好幾次,從來沒有走到這裡,而後棟自己有自己的遠眺風景,看得到101、基隆河畔,另外有個大門可以讓當年喝下午茶的貴婦直接從車子進來,而就像國父紀念館外面的咖啡廳已由「Big Tom」包起來了,我們點了素食的青醬蘑菇披薩,再加一塊素食松露派,照片上看起來小小的,不抱期待,還去旁邊全家便利商店買了一顆烤蕃薯等著搭配,沒想到它的披薩非常的大,又熱,總共有10片,派也絕對比一般的大,沒想到想減肥的我們結果卻吃了滿肚子的西方食物和熱量,拿鐵的杯子耳朵特別大,很好拿,上面印著蔣宋美齡的像,此照片選得不好,整個杯子很怪,雖然很好拿,不敢買回家。

思古幽情可能要在某種特別的情境下,現在的我已對民國時期又突然變得不太有感了,太多,味道就變了,畢竟他們都是不會再有新把戲的死人。今天在這裡宛如宮殿的莫大室內,就算已到後棟,還是夠寬敞的左右沿伸的大樓梯,中間一大幅的幾層樓高的山水畫,褪色得很嚴重,大概是故宮寄擺的古董,左右大理石石獅子以及樓梯扶把都是純白色的,又寬又大,絕對沒有廉價或是造假之嫌,但就是沒感覺了。我覺得應該是我我被現狀的壓力,還有新潮的變動、未知給整個壓扁在地上了,沒有餘力去管、去照顧這些舊的、已不動了的歷史,或許覺得自己也快要加入他們了,不需要急著現在再去思古幽情。

向外可發現,台北盆地也就只有那麼大,從這邊看台北101,應該等於要看從城市的一角望了另一角,但,那台北101大樓以及甚至南港東湖那邊的那棟潭美街33層樓正在蓋的大樓,大概等於從橋上看進一座美國城市的downtown的那種感覺,也就是說,整個台北盆地,幾乎就只是歐美其他城市的一個稍微大一點的downtown而已,而大樓的密集度甚至還沒有人家這麼高。不過人家說,台灣的特點就是「處處是downtown」,也就是所有的商業大樓與住宅混在一起的平均分佈在全台灣各角落,包括很遠的山上及很偏的海邊,也就是說,台灣可能創造了一種人類近代比較不一樣的「全島都是都市」的新生活型態,只是我們都還不知道而已。

回家以後,妹妹說她今天考得不好,我又忙著安慰他了,這次她倒沒有沮喪,自己喃喃自語:「可是爸比(我)說,永遠都有下一次!」然後繼續一直說,永遠都有下一次,永遠都有下一次。你也補充,補習班老師不滿分就不給獎品,沒關係,只要是90分以上,就有好吃的東西。100分反而沒有。其實,我知道我是一個很好的爸爸,但,家庭「教養」這一塊(而不是教育),你比我還細心多了,這次週末你一起上何老師的課,我們成功的創造一個群組,上面大家輪流報告這星期對孩子在教養上的作風改變處,我將我寫給孩子的話貼出來,何老師有些指點,你也幫我起了一個頭:「現在想起來,昨天我可以現場稱讚孩子們的有幾項,但有些都是事後才回想到:哥哥的部份,願意早上六點起床吃早餐,準備上學,在低溫中自己出門搭公車上學(以前可能會盧我載他上課); 洗澡後把毛巾整理好,吹風機收好(以前都會亂丟)。 妹妹的部份,昨天六點二十起床寫未完成作業跟準備考試(很認真負責喔)放學回家有主動道歉,因為早上太早有起床氣(有發現到自己情緒)回家安靜準備明天考試,早早入睡(因為要六點起床)。」

作者聲明:日記作者(我)透過日記無差別記下最真實的每日,若有冒犯,懇請您,也謝謝您,願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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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