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惡夢,搭計程車到某處下車,精神不集中,車燈走了才發現,這路上沒有其他燈,我怎麼身在一個完全漆黑的地方,才意會到我剛似乎被下藥、被拋棄在山路邊?旁邊似有一個隧道,全部無人、無燈也沒有蟲叫聲,天空也是全黑的,那夢境太真實,我根本來不及害怕,一害怕就整個人都會蒸發或被黑給吞沒,決定就坐在路邊,等天亮……此時才意會自己在做夢,上洗手間回來繼續睡,竟又做了第二個夢,這夢更可怕,參加什麼餐會,地點類似在某體育館,已到了午夜,有些人想再喝酒續攤舞台唱歌,我不要,和幾個人到了樓梯間往下走,走到一樓試著叫車,司機竟嫌我家南港太遠,下個畫面是我已坐在體育場最上面的座位,這裡還有一些人在唸書,仔細看,是哥哥唸的國中的同學們,而我那晚隨身的老黑包包已經不見了。一看時間發現竟已突然到了半夜三點,打電話給你,跟你說我好像不知道又怎麼了,為何從12點至3點都沒有記憶,是被下藥?東西不見了,身上沒錢,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唸書的學生們也慢慢離開了。
罕見這麼強烈的惡夢,醒了還是陷得深深地爬不起來,或許,和最近的情勢有關,打開CNN,看到川普在白宮裡面討論到是不是用戒嚴令來重新來一次選舉之類的,雖被其他助理當場駁斥,但這樣已非常危險,因為隔兩天搞不好是這兩個助理被抓起來,歷史都是這樣演的不是嗎。現在被CNN撿起這新聞也不見得是好事,他們知道以後這兩個助理就會出書立傳,川普也怕,不如趕快「行事」。每一個參與者,都有一份責任可能導致最後發生的大事,剛好看到「中國大歷史」寫的,到底是楊貴妃那個任宰相的胞兄預知了安祿山即將叛變,還是因為此胞兄的存在而去刺激了安祿山叛變要「清君側」,結果最後就是安祿山叛變、大唐元氣大傷?
早上和你點涼麵吃,不知道要做什麼。回來家裡,跟小姪女玩,再等著兩個孩子玩手機,然後自己泡了馬來西亞老街場二合一咖啡一包,整顆腦袋興奮起來,一片光明,才知道,每次我感到有力量、想闖,想做的就是幫助離婚者,不管做這個有多爭議,愈爭議就是愈要做!但當我感到沒安全感、希望趕快拉住繩索讓自己與家人安全,我就想做親子教育。
此時,真正的今天才要開始了,因為今天是前妻探視日,哥哥希望妹妹跟著一起去他才去,而這次妹妹仍舊踩死煞車說「不去就是不去」,於是哥哥這次真的就把自己鎖在房裡,也沒和媽媽先通知。我先問你鑰匙在哪,找到了鑰匙,試著打開哥哥的房門,他表達不想,我尊重他,將手機從門縫下面滑出去給他,中途他還「換房間」,突然間跑到我房間去鎖起來,還將大床推到門後擋住,真的怎樣都進不去。不過,過程並不驚悚,也沒有衝突,兒子表達他想表達的,我也沒有為難他。
不過,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哥哥都沒開門,媽媽已到樓下,手機也一直來電,那震動的手機就像燒至500度的滾燙鑄鐵,我抓著它,都覺得手心的神經快被它融化了,趕快再從門縫底下滑進房門,哥哥也不敢接,又滑了回來到我手上,好像在打冰上曲棍球,滑過去,又滑過來,再滑過去,手機繼續在那邊滋滋滋滋滋的震動,嚇死我們全部人的心臟。等到又過了約莫十分鐘,哥哥終於拿起電話,他們媽媽的叫聲在老遠都聽得好清楚,孩子更視那支手機好像著火了一樣,用兩根手指輕輕拎著,然後還沒回答,就趕快丟給旁邊的人,等到哥哥終於拿起手機正式要講話,媽媽已經掛掉,好像掛得很用力。此後,哥哥打過去、寫過去的,媽媽都沒接、沒回了。
今天孩子因為功課還沒寫完、不想見他們媽媽,他們知道媽媽又會有多麼生氣,而生氣之後可能又會怎樣,但他們又不知怎麼與媽媽溝通,結果一個猶豫,錯過黃金溝通期,媽媽就更暴噴生氣了。從以前經驗來看,這下子後面可能再也無法收拾,尤其對兒子來說此時應該正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我觸角很敏感,彷彿兒子所受到的情緒就在我身上作用著,所以我今天更決定在旁邊默默,並不特別的在第一時間說太多次「這樣不妥」。孩子更需要的或許是一個安全的、堅定的港灣,可支持他所有決定之臂膀,因此,我只輕輕的向他們建議幾次,請他們明天(週一)晚上和媽媽吃個晚飯如何?我知道,對於這年紀的孩子來說,晚下課又要承受補習的壓力,還要再和一個難以溝通的媽媽化解前見、吃一頓危機重重的飯真的不太容易。現在媽媽暫時失聯,那種沉默的恐怖,下午我只能更默默、更貼心的陪著他們,注意他們是否有其他的情緒,有機會才和他們提醒一下,等一下傳給媽媽一些訊息吧,你也跟哥哥提醒要和媽媽說「對不起」,他也真的都做了。
中午吃飯來到「西湖水產」,這麼美的名字,其實是台北東區再過去一點的永春站的後巷,這區有很多老公寓及國民住宅,此小館佔了一個巷子角落邊間,只有三、四張小桌子,由於是角落所以落地窗開了兩面,廚房跟用餐的地方一樣大,幾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女用人生來一起做出美味。我們這麼多人入館,須拆成兩桌,吧台的木頭桌子比一根長長指頭還厚,炙燒鮭魚丼、豪華海鮮丼,生魚片切得厚厚的且新鮮,最驚人的是它的湯。這個味噌湯裡放滿魚肉還有蝦頭,和平常不一樣的是它加入白蘿蔔,再加蝦頭熬煮出來的味道就是比平常味噌湯還多濃厚了一個層次,它還是可以喝到飽的,第二碗過來還是一樣多的魚肉。任何人肚子餓來吃,喝了兩碗湯不可能不飽。
晚上,你一直想給我們看的諾蘭電影「星際效應」終於在家裡大電視上映,Netflix沒有,你特地買了MOD電影,從房間的桌機投影出來。這個電影裡面的孩子也是一個哥哥和妹妹,哥哥看起來是愚蠢的農夫,妹妹是女科學家,我們家的妹妹的確想當女科學家(現在想當),但我們家哥哥其實也非常聰明有智慧,和電影不一樣,所以這部電影不太公平。早早就趕完功課的哥哥與你和我一起看電影,妹妹坐在餐桌自己寫功課,剛剛前兩個小時我已緊急帶著妹妹到百貨公司UNIQLO,緊急買了一件冬天最厚外套,5000元打折變4000,回到家剛好趕上你剛剛做完孩子便當、孩子晚餐,7:30開始播「星際效應」,看到10:30。
妹妹都一直在那邊寫功課,安安靜靜的,可是,看完電影後,她拉著我趕快去陪著她,我拖拖拉拉的,女兒就對我大叫:「你到底在幹嘛?等你很久了耶!已經10:30了耶!唉唷!」我苦笑,哥哥也在笑,妹妹卻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麼?我幽幽的說,妹妹,不要破壞這麼美好的氣氛,好嗎?因為,剛剛看完一部這麼感人的父女電影,女孩是了不起的女科學家,然後我家女兒現在卻這樣對爸爸鬼吼鬼叫的,真的叫人很傻眼。有趣的是,兩次我跟哥哥說,你未來也想當科學家吧?哥哥也兩次確認的跟我說,「只想賺大錢」。行行出狀元,等哥哥顯露出他的興趣與傾向,我就要出手支持與幫助他實現他的夢想了。
睡前,由於這部電影,我對孩子的感情整個噴發,感受到,我的孩子選擇了與我共同生活、等於選擇「爸爸之路」,那,我必須負責把這一條路真的刻劃出來給他們看。這樣來看,我要做的應該是親子電子報才對,才不枉他們的期待。我可以把它(電子報)做成更進一步代表一種理想中美好的家園,全球化,和平,不衝突,沒有種族之分,獨立思考………或許我並不像那些ABC這麼聰明sharp,但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我應該要把「那個東西」帶進來(這2000多萬人面前),來到這個家裡的兩個孩子面前,使他們看到爸爸是存在的,在下一次太嚴重的心臟病將我帶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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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