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這麼大眾化的名字下面,藏著一個如此獨特的你,在世上任何地方,再給我一百年,大概都找不到這樣的你。你有一雙多麼善良又可以細讀情緒的眼睛,也是因為這樣我可能誤判了這些事情對你的影響,以及我寫的文章對你的影響──現在要開始修正。
最近幾天哥哥開始坐捷運,有點詭異呵,昨天你又特別到捷運站那邊等哥哥,卻被他放鴿子;他不接電話,接電話時他已回到家附近。自知闖禍的他真的很貼心,做了一張好有感覺的「歡迎回家」海報給你,用便利貼貼著光芒線條,貼在家裡最顯著的牆上。哥哥在各方面都在成長進步中,不過,沒有說的是,他其實明天就要考本學期第二次段考,但此次投入的念書量(依我觀察)似是以前的一半或更少。
而今天又更冷了一點點,第一次穿上大衣,早上起來,發現沒有早餐,趕快幫哥哥叫Uber Eats,還好它準時到了,無縫接上,還留了一個妹妹愛吃的饅頭,兄妹一人一半帶去學校當點心。神奇的是我這時候才開始聽寫今天教育電子報的內容,很順,順滑得像泥鰍一樣,只花了十幾分鐘就循一篇先前找到的資料,產出一篇對小朋友來說頗有意義的文章「不就是不可能」(Can’t Never Could),我很喜歡這句英文諺語。做教育,天生就有一種很自然的意願,實在喜歡孩子;一看到小朋友,我心裡心室內部的小房間的光就這麼被點亮起來了;和別的方面比起來,對教育我似有特別特別高的熱望,不比較還真的不知道。我要多多利用這種自然感。
人類最大的秘密是「相信」,相信,不只成為一個力量,它可以整個的改變的一個人。「相信」與「不相信」二者之間,是一條超大的鴻溝,讓兩邊成為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讓我想起上次的領悟,我想或許,有鬼魂真的就在我們之間飄來飄去,對三歲孩子或失智老人,「他們」就在眼前,就在背後,就站在角落,因為孩子與老人無法和成熟的成年人一樣腦子充滿了資料,對眼前的一切景物可以很快的「這就是路,這就是車,這就是花,這就是人」。孩子或失智老人的五感收到的資訊不多,還有很多餘裕,當他們「看」到鬼而對它片面解釋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那裡站著一個人」,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在對我說什麼」。這樣來看,孩童或失智老人能看到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全是因為我們「相信」這世界就是這世界,而孩童與失智老人「不相信」。所以相信與相信什麼,或許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對世界的觀感,完全改變一個人。
這世界另外也充滿著離婚,我確定我可以「不要相信」的,就是電視上面常演的、名人之間因離婚互訟互控的那些沒完沒了的動作,就跟電影「離婚故事」演的一樣,離婚的雙方,被律師利用,讓律師賺飽,在彼此最私密的領域做了最嚴重的傷害。想想,以前讓眾人看到愛得這麼深,現在又再次讓眾人看到(這麼難看的)欲置對方於絕地;而旁觀者清,看到的只有「幼稚」二字而已。我可以看到,互揭瘡疤,根本就和抓頭髮尖叫打架一樣的丟臉;心理上,那還是一條沒有終點的隧道,愈打愈沒有出口。因此我自己已正在做準備,長時間的、為了孩子,為這段失敗的婚姻付出「該有的態度」,作為示範。大人沒在看,至少我家孩子在看。
和主辦單位談過了話,中午,大雨中,和你出發了,今天要見久違的朋友,約在美好的松山文創園區,沒想到男性朋友去出差了,只有女性朋友來。松山文創後面巷子有這麼多文青的店,許多都是蔬食,而且每一間都集大成。我們來的這間,Beyond Meat和OmniPork都有,我自己弄過OmniPork弄得很失敗又難吃,兩包都浪費掉,所以今天應該吃吃看專業餐廳怎麼處理OmniPork的,但我一看到我愛的Beyond Meat就非它不可了。朋友是長期的素食者,先前知道她吃素的時候,還覺得這麼特別,現在已經不特別了,我也吃幾乎素了;如同當時她拍紀錄片,我還不解什麼是紀錄片,現在它也已是主流了。但當我告訴朋友我家兒子也可能對紀錄片感興趣,我打算為他找第三個家教時,朋友仍高興:「我的日子來了嗎?」
日子早就來了,好羨慕這兩位朋友現在在做的事,及他們的合作。長期覺得文化人、報人、內容創作者,是最令人羨慕的工作形式,工作很有意義,下了崗,更好玩──曾幾次在某社長或總編的帶領下,和一些美食家、文化人一起吃飯。我仍極度不善於社交,在那樣的場合總是最彆扭的那一位,無法和這些才子佳人還有美食家一起歡欣暢談,但我的天線依然是打開的,做了足夠的體驗,記得餐廳的名字和它的名片,下一次記得帶全家人過來吃吃看。而這個文創園區後巷的場域,應該很適合這樣子的人生;曾問過園區的租金,太貴,也曾經有客戶在這裡,羨慕他們的玻璃辦公室;上次二十分鐘的分享,也是在這裡的頂樓。但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入這裡工作。喜歡這裡的明亮。太喜歡。
來到湛盧和你小坐了一下,聊天還沒聊完,時間又到了,趕快回家,車子開到門口接女兒。我總要極度克制心中的悵然,在這個地方,心裡一直向自己發送SOS:「要趕快賺錢,要趕快賺錢!」,但我腦袋貢獻給思考怎麼賺錢的這一部分卻一直的非常之少。我依然在今天準時寄出電子報,沒有遲到,但明天我可能就做不到了。今晚我盡力準備了這個星期六要上台分享的稿子,像上次一樣,準備了二頁A5的小抄,上次是20分鐘,這次只有8分鐘,所以我的緊張程度差不多依比例比上次少掉了一半又少一點。回家後,你幫孩子們煮了好吃的香菇湯、蒜烤茄子、青江菜,原本我想節食,但在你盛情邀請下我還是全部吃光光了,表示心情應該沒有很好。後來我將小抄寫完了,也練了兩次,well under 8 minutes,在八分鐘以內應該沒問題,緊張的心放了下來。
我有個毛病:我向來很愛大膽的嘗試,是的,試出了很多很多的「線頭」,然而,下一步呢?明明已經試出了接近成功的東西,線頭都跑出來了,已經看到了成功,明明拉一下就成功,我居然「視而不見」,繼續嘗試其他的。上週日幫何老師辦了Triple-P說明會,其實非常的成功,無論是報名狀況、當天活動進行順況,以及後面的意見調查表,都順的跟什麼一樣,但由於後面還有場地費壓力,我就有點退縮,有點猶豫是否應該冒險辦。但又想想,這是現在大家最喜歡的,且何老師和夥伴都認為可以像香港那邊的課一樣收取一些費用,我何不來試試看?
你有了解我,跟我說我要去的前提就是我自己一定要跟著上完這五堂課,要有「弟子相」,好的,我有抓到了,我會全力,也希望這樣能換來破除前面像牆壁一樣大的浪,看到浪的後面還有一個全新的新大陸,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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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