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坐在家旁邊中信廣場星巴克好幾個小時,寫了文章,回家前,經過廣場,看到兩個聊得好開心好開心的媽媽,就像兩隻快樂的小鳥雙簧啾啾地唱,她們周圍所有空氣分子都被激活,叮咚叮咚的跳躍起來;看著她們,我覺得我也有點想要有這麼一份、像她們那種輕輕鬆鬆自自在在的存在方式,當我回到了家,打開了門,坐下,閉上眼睛,我可以確保我是安全的,是被大量的祝福、被喜愛的,而不是腦子一直跳出各種批評指摘……但,不幸的,這不是事實。

我只能慢慢的走出廣場,一個人走過馬路,來超商幫兒子買了他會喜歡的「牛角」燒肉飯當早餐,如同昨天那位好朋友說的,既然決定當公眾人物,有了公眾人物的行為,這就是必須要忍受的。而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才真的會起飛,真正的開始做出饒益大家的legacy。

今早送女兒出門前,將所有該做的家事都處理完,於是女兒上學後,我們不必再回家,直接進入異地工作──今天的異地是「碧湖」邊,咖啡店沒這麼早開,我們走進這裡的老市場,一早就人聲鼎沸,上班族行人與摩托車擠得好吵雜,間歇間歇地摧著油門令人不耐,然而,這裡居然出現我們最愛的甲上燒餅,向他們買了好幾個蛋餅,他們的醬料很強,蛋餅柔軟似綿,味道揉合的很精彩,坐在湖邊的石製長椅,我說,我聞到水的味道,鹹鹹的,你則說你聞到陽光的味道。然後我們都聞到了蛋餅的味道。羨慕那些還可以慢跑的大哥們,欣賞在這邊釣魚的老年人,除了這些人,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

上次忘了記下,我們前天到那間叫做陽光什麼的早餐店,在汐止夢想社區的,創下紀錄,因為我們兩人總共叫了五份蛋餅。今天,你提議我們繞碧湖一圈,你指著,這棵叫落羽松,顏色這時候特別漂亮,綠色是淺淺的,到了葉子尖頭,變成紅紅的,這湖邊大多是普通的黯淡深綠路樹,多了這一棵落羽松,瞬間增加好多顏色,和北國湖畔相差不遠了。你不是想起北國,而是海拔高的雲南麗江的日子,有一個水公園,當地人免費進園,對面看得到大雪山。

這湖畔的建築還不簡單,還沒有走到那介入湖裡的蜿蜒小道,還沒看到那隻站在湖淺處直挺挺的白鷺鷥,我們先經過了台灣戲曲學院,多宏偉的一棟、兩棟在這裡,在裡面教書、學習的人,會是什麼感覺?再繞半圈,眼前出現了另一棟更漂亮的單層樓白色建築,找到了它的大門,走近、探頭一下,就「沒胃口」了,原來是一間公部門大樓,很多登山阿公阿媽在這裡等山友。等到幾乎繞了一整圈湖,我們經過了這湖畔的高級住宅區,就是這棟,白得不像話的白牆、紅得太有氣質的尖頭屋頂,樓房前又種了一橫排、好像正在站衛兵的椰子樹。這歐式樓房前有室內游泳池、室外網球場,夜間有照明。在它旁邊,還有一棟看似三層樓獨棟別墅的「慈父園」,但如果是個私宅,就不會在牆上掛上大大的三個字,也不會在門口嵌個銘刻記載其由來,到底它是什麼?旁邊又出現一棟「爺爺柏園」,看似新住宅大樓卻無人居住,我終於上網查了,原來,這些都是一位姓謝的大地主所蓋的。不知為何,總覺得再大的富人,若他是住在台灣,也得擠在這麼一個小面積的城市宅樓;相對的,同樣的資產,住舊金山,就會是在藝術宮對面的那間位於頂樓的鋼琴豪宅了。

吹落葉的機器跟在我們後面,跟著我們繞了湖一圈,然後超過我們,到前面繼續吹樹葉,吹起了一大團的土塵,你看了,有感,告訴我,現在網路上的聲音就像是這個土塵,沸沸揚揚的捲起一團,但,它們終究是會落地的。

我們進駐這間「Another Shot」,店裡依然只有我們一桌,第二桌依然是那位壯男,壯男點了他每日咖啡也在電腦前工作一陣子,突然像是接到電信公司電話,趕回家接待工人了。後來陸續來了第三、第四、第五位客人,我沒有仔細看,因為很專心的在趕今日的教育電子報文章。忙完抬起頭來,藍色運動服的內湖國小小朋友,小小的個頭正在過馬路,我想,以後心中有雜念的時候,就一直要想起,有這麼多、這麼多人,我可以幫助他們、幫助他們。

南港本身是在基隆河的上游,是這個盆地,往東邊凸出來僅剩的一小塊平原,利用這個地理位置,由你開車,輕輕的往南一走,就進入了山區;再往南一些,就會切入到整個盆地東南方的、知名的豆腐美食景點——深坑。今天我們臨時決定往深坑走,在一個像夏天一樣的好天氣,高速公路旁邊大片青草地,上了山路,天空也是好大、好藍的。這是你第四次開山路了,這條路叫南深路,從南港通往深坑;我開始享受坐這裡人簡稱「副駕」座位的好感覺,雖然我的右手,仍緊緊的拉著車頂的扣環。謝謝你帶我在這個大山的山壁之間左轉右轉又蜿蜒的。這條路是離婚前沒多久剛新認識的,剛認識「它」的那一天,我帶著孩子們與前妻開這條路,好像為我們即將垮掉的家,增加了一點點新鮮的希望,下一次就是帶全家人來「神秘之餐」,也是「看起來」還算愉快、但心裡一直害怕的一天。現在回想起那些畫面,冷汗都冒出來了!

平常日來到深坑老街,人少,卻也不少,來這邊的,都是員工旅遊的,從他們的吊牌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屬於哪間公司、哪個部門,有一些還正在玩遊戲尋寶。還有一批是小學生。看到他們會讓我很有精神、很有希望,而,老街有一些老人觀光客,吱吱喳喳的,我就盡量不去看了。這老街你也走了第二次或第三次,我們共識是這間炸臭豆腐很香,直接就買兩盒進小店裡和他們三道菜一起配著吃;那個芋頭包芋頭我只買一顆,還行。到手信坊坐著工作,等完時間再開山路回去接妹妹。

來到十一月底了,今晚是第十四次視訊,也是最後一次,這個行銷電子報從今年三月中開始,歷經七個月,在前半段即已達到50位付費訂閱,但後來不想再一直「吊胃口」吸引名單推付費。今晚有兩組人上線,我再次分析了「孔子饅頭」,再整理了「訂閱制」的幾個案例給大家,還播放了我自己在TEDx的演講,最後剩8分鐘才到11點半,以前都會講到滿滿的準時結束的我,今天特別先停住了,有點感傷,謝謝大家,我們email上面見,關掉Zoom。

疲倦是一樣的,但期待新局之感卻不太一樣。我今晚自己再講了一次訂閱制,自己都再次「嗨」起來了,但嗨了之後,我卻有點沒把握了,為何教育電子報至今尚未「開張」,來自家人朋友的評價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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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