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原本我們並沒有想過節,沒時間,完全沒時間;沒想到,後來,我們一整天都在過一個超棒的七夕情人節,成員是我和你還有兩個孩子。
孩子放暑假,早上不必早起,訂了一個8:00的鬧鐘,可惜昨晚腰痠沒有睡好,奢侈的八小時睡眠可能也只是淺眠;孩子大概在9:30起床,一起床就說要玩手機,我趁他們玩每日半小時的手機繼續在電腦前做最後纏鬥。
你找到一間位於內湖福華後面的純白色咖啡廳,叫「文心藝所」,在這個不知幾月幾日星期幾的一天,我們以它為目的地,理由具足,可以出門了。我們不脫宕,不賴在家,出門即讓腦袋正常,讓兩個孩子保持動能。但,我其實是沒有這種時間的,我用生命在維持著,看到妹妹開開心心的,你笑:「She is in a good mood!」再次和妹妹確認妳的科展到底要什麼時候交?「開學第一天。」她仍笑著但我再被嚇一次了。
必須快。但,天,我沒辦法馬上進入狀況,只能「盤旋」,做準備,因為這氣氛太美好了──不可思議的,才剛剛出門,氣氛熱烈,已確定今天與孩子肯定會是非常美好的回憶;文心藝所,爵士隨興音樂,沁涼的空氣,潔淨的徹徹底底的白,隔壁桌似是出版界的三位女文青,我們這桌在一樓角落,喜愛美感的孩子已經相機不停的,興奮感染了我,我不太想就這樣立定下來把東西做完。但這不對,不對,所以我還是決定「面對」了,孩子和你去逛二樓、更多的書,我乖乖留座位,用好多隻手開始趕起這個星期誇張多的「稿債」,先起個頭,然後鋪平。這一招有效,至少我開始可以隨便坐下來就立刻有些進度。大理石桌上,電腦一擺,昨天與妹妹做的科展照片一一貼入,好,DONE,剩下留後面一口氣寫完,來,下一個,書的提案──所有的事項都先同步前進,不用完美,只求盡量往前推。以往,這麼多事情,心中只要出現一句「我怎麼把自己弄成這麼忙?」就瞬間的推垮了一個或多個計劃,我就不做了;反正,要賴皮,我也很行,想辦法不做,不做就是不做,我都不怕的。還好我已先做了一點線頭出來,心中就從來不會問出這句話,於是我就可以繼續的往前做了。
這裡還有一個小小展場,正在展某歐洲藝術家的幾個裝置藝術。孩子們一定不會忘記這畫面、這印象,純白的房間,黑色的細線蜘蛛網,綁結糾葛著卻一條一條的仍通往了穩定的地板上,沒穿襪子的得穿上他們提供的黑色襪子才能踏上地板,撥弄了黑線一下,它一定發出聲音,撥了好幾下,就成了非常優美的和音,雖是同一頻率,我們四個人彈好像怎麼彈都不會太吵;這裡也有無限個拍照的點,你有個想法,拍一張我們四人頭從網子伸出來、手指接著;我們請唯一的看守員幫我們四人拍。從頭到尾這個小展場只有我們的笑聲,沒有其他人。
文心藝所的三明治軟軟熱熱的超好吃,我們還是再去了第二站美麗華,是為了拍照來的。你要去考汽車駕照了,大概是為了進一步的幫我──你或許發現我經常開車開得疲倦,搭計程車很花錢,想當司機省錢;借這機會載孩子來以前辦公室旁、我熟悉的中午吃飯場所(美麗華),當時開著黑色的大車,公司案子變少,剛從大辦公室搬入內湖小辦公室,內心沉重,有次還碰到以前創投朋友,他是投資人,而我只是一個小廣告公司的老闆,他決定:對我不太理睬。他也沒錯。但後來我竟能把公司這樣的賣掉,貴人的幫助和神奇的機運。美麗華空間怎麼可以如此特別的寬闊?女兒嚷,她居然沒來過這家商場!兒子說,這地方他熟,他先前跟同學來過一次。
兩個孩子不約而同都點「太陽蕃茄麵」,孩子拿它菜單上的日文片假名練習念,你每天都和他們一起念,互相考,老天,才不到一週,妹妹已大為進步,連片假名都能順順就念出來。現在他們還會問我、考我,我還算能蠻威風的答覆,但很快的有一天他們會寧可自己講,當我好奇問,他們也不會理我了吧!妹妹哥哥都說這個湯頭好香,我在心中記下,再次廚房開伙要挑戰此湯,讓他們得到蕃茄營養;蕃茄麵的麵條是「豆腐麵」,這是新食品初體驗,完全無醣,但店員仍不確定是否沒有澱粉,吃起來我覺得比花椰菜米還無味,這時候我特別喜歡我自己「發明」的無醣替代品───我點了一盤鐵板烤章魚,他們允許我將麵條全部換成「豆芽菜」,於是我豆芽菜滿滿的像山,條條入味,非常過癮。
我現在過生活的方式仍完全是「和平時代」的,就像所有台灣人一樣,對於可能的「戰爭危機」絕口不提,一講出來,說不定被當成怪咖?這是什麼樣的心態。我想,歷史有一天會給我們解答,只是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而我們可能再也看不到那解答,就像二戰前後的人再也看不到後來的「結局」。如果如今的局勢繼續再更嚴重一點,下一步應該會有人上街「遊行」,會有和平遊行,訴求和平,希望有用;希望不會反而出現象當年的五四學生運動,危險且魯莽的推政府去主戰──但無論是什麼,當遊行出現的時候,氣氛絕對會變恐怖了。
車上,兩個孩子坐後座,你充滿笑意的望著我,你的笑意意思可能是,孩子吱吱喳喳的真的沒有一刻讓大人休息,聽,現在他們正播放著2013年7月22日我第一次做家庭錄影影片,兩個孩子比現在少了七歲,當時也是在租的車子的後座吱吱喳喳的說話;我笑著:「其實這些年來我都是在這樣的噪音下活著的。」然後,突然間也有一個懷疑:「我覺得他們好像只有跟我獨處的時候才會如此的聒噪,現在也傳到你身上。」雖然孩子吵,但我卻是笑得嘴巴都閉不起來了呵。今天是七夕,我沒有給你禮物,難道這就是禮物了嗎。我們到無印良品及樓上的台隆手創館,買了孩子的弟弟叔叔的禮物,在你的幫助下,順利達標,然後晚上你讓我趕快去上課,上完你說會帶孩子來我附近的「記得我咖啡」。
早早完成了兩篇案例給行銷報,隨著案例越來越多,我對這件事好像又升起了一些些熱情了。這些的確都是極好的案例,非常難找,我找到了,且給它們很好的詮釋,讓台灣這裡乃至於所有中文讀者,都容易消化。這些內容,就算40年後來看可能都還有價值,雖然它不是我所夢想的那種非常詩意或深邃的內容,但它也可以成就一間「百年老店」啊?好好做下去吧。
另一念:坦白說,會被改這麼多次稿,我真的都沒有一絲懷疑「是不是被不平等對待」?再有耐心的我,也不容易不懷疑吧。有時候,彷彿用爸爸的聲音說出來,就容易被被認為是在宣傳自己,而不是在愛孩子。所以今天我又有個小小的決定:將《看不見孩子的爸媽》這本書,與其寫故事,不如直接「立論」。
不只這樣,今晚上課,第一次領悟,行銷也算是日記的前身。有沒有很奇怪?其實挺有道理的。行銷,代表一種態度,在沒有對的道路上,只有無限的創造,或許我可以幫行銷也「立論」,讓它變成一顆心靈之藥(鑰)。我寫下:「行銷的星球是圓的,每一條路都通,沒路也通,只要願意讓它一直轉」、「所有的負面執念,都是因為尚未打開行銷的腦門。一旦打開,沒有正與負,只有辦法多和辦法少」、「行銷人沒有排斥,不會恨,如果負面能量太多的人,就叫他來做行銷」、「在各種行業產業厭惡了比較誰比較強、誰比較弱的你,學了行銷才能確保你成為一個最終全部都贏的大贏家。」
七夕情人節的最終,原來才是重點。你將孩子帶到我上課的附近,讓孩子在這裡的咖啡店乖乖念日文,然後到旁邊買了乾燥花,這位花藝師Shawna,孩子讚不絕口,最後你和孩子練一段驚喜之舞,待我走出來,為我隆重的獻上這一束剛剛插好的好漂亮的花(還強調這只有兩百元)───天,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話。回家的車上,我開始覺得這裡已經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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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8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