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兒子還是無法解決一個重要事情,這個星期日,兒子還是不想一起去社工機構舉辦的「親子異言堂」,怎麼辦?我很怕活動開天窗,也生氣著孩子,如此的叫不動;更生氣的是,他早就清楚的看透,我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和他說的話,他兩三下就反過來說是我的錯,讓我啞口無言──也只能一歎,我兒子就是這麼超齡的早熟,過去那個家庭十幾年的撕扯,成就了一個心理manipulator。
或許,不完全是壞消息。所有的壞消息,都有它獨特的好。
包括,每天寫3000字日記這種事情,它的意義是什麼?時間過太快,看日記就知道,我每五天會將日記檔案手動上傳至線上硬碟,每次都嚇一跳,不是才剛存,怎麼一下子又累積了五天,五天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對40幾歲的人來說,日子飛走的速度永遠都在創紀錄的快,永遠都要嚇出一身冷汗,怎麼辦?發現,唯一方法就是,在每天的日子,「安插」某件事進去,一定要每天做;如果每天日子過得太快,看不到,那那件事也會累積得快到看不到,一下子就做了好多了。日記本身就是最好的載貨火車,它每天出一列,只要可以放上那火車的東西,每天都會做到,我用這種「安插法」已經寫了好多書,除了寫書外,還可以做什麼?(註:如果讀者們也想試試寫日記,歡迎寄給我)
週末來了,再來就是孩子開學,但開學恐怕也不是真的開學,兒女一直傳遞他們媽媽那邊來的指令:「每天都要帶兩個新口罩到學校」,我懷疑,怎有家庭可以做到每天換「兩個」新口罩?一週換10個,一個月一個人就換掉一盒,而我們家總共加起來也差不多才一盒,怎麼辦?難道這是一個故意要讓我們家口罩快速用完的「謠言」嗎。孩子沒在管口罩,他們覺得現在停課的門檻變很低,只要一個案例,全班就停課,兩例,全校停課,我擔心,一間學校近千人,某個孩子故意這樣想,為他自己增加中獎率,故意不戴口罩、四處去被感染,這種「大家一起想辦法停課」實在是要不得的社會損失,等到社會秩序恢復了,人類可能從這個超長的假期中集體恢復嗎?還是會集體墮落,一整個世紀都一蹶不振?
雖然如今新冠肺炎案例全球達7.7萬人,已有2300人死亡,南韓突然雙倍成長至400多感染,但今晨,這城市仍算美好,早晨走出來,氣溫剛剛好,像是帶著一點微溫的奶茶,或是再熱一點的溫泉,用一種輕輕的觸感去暖、柔柔的摸,像絲綢,像棉絮,像清璃,我趕緊好好的安頓自己心情,拿來這春天的美好,因為它總只有一瞬間,再晚一點應該會太熱了。不,幾小時後,它變冷了,開始下毛毛雨。
早上家裡在吵口罩的事情,妹妹哥哥堅持買更多口罩,長輩自說自話,決定排隊為小兄妹買限量口罩。有一天我也變得像長輩,耳朵永遠occupied聽不進話,自己運轉自己想、自己講,怎麼辦?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靜下來;靜下來,開始聽對方講話,就解了。但長輩是做不到的,靜下來後,還是碎碎念著,這時候,你幫我煮的早餐都已經涼了,我卻一直沒有過來。
來了,才知道我遲了什麼,是四道菜,涼了,其中一道是最近在素食活動的你無法吃的蝦仁,每一道都只是灑點鹽,讓食物自帶香氣,結果四道菜味道都好飽滿,吃進一口,味覺在舌上往四面八方做了最大的伸展,好過癮哪。來到你這裡,什麼都覺得好好,包括浴室的那個角落,那兩片互相直角的玻璃,看出去,就是園區新鋪的人行道,只可惜這好風景是在浴室,也可惜這玻離只有牆上一小小片──我常想願,若有這樣一片窗,視角近180度,什麼陰暗的心理角落都被照亮,什麼寂寞無助都被驅光,corner office,夢想中的地方,只要我書桌往這樣的一個角落,一放,我一坐,一定思想如萬馬奔騰────但,諷刺的,我得需要先思想如萬馬奔騰,才能累積足夠財富來建造這樣一個角落辦公室,你說對不對?早上,你給我靜默時間,給我大提琴樂;你細心為我列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並將接下來每天,都畫出一個框,意思是每天都要回報進度給你就是了。我收到,今天已開始奮鬥,用昨天日記篇幅多塞了一篇文章進去,早上將它萃出,膨脹成一篇、正統的部落格文章《無痛的分手,到底怎麼做到的?》。一篇不夠,我知道,我得融入每天、每天都寫;一篇文章影響不了世界,3000篇文章想不影響世界都難。
來到中山北路後方小巷,在家坐不住的年輕人,受不住這些巷內經典小店的誘惑,再怎麼嚴重的新冠肺炎,和閨蜜聚聚就好了,約會也不能少。也好,大家都戴著口罩,眼睛安定多了,看不到臉,眼神也不必相對了;看著眼前的地,身體縮縮的,每人都在演一齣無奈的戲,以撐過未知的疫情──這是中山北路二段16巷,但,往咖啡廳裡一看,天哪,兩家都爆滿,還排隊到馬路上,有這麼好喝嗎。裡面桌子非常狹窄,一整間都是滿滿的人,所有客人都沒口罩,只有服務生戴著;我知道,一桌聚餐,只要一人不戴,整組人都不好意思戴了,正像一場大型的「感染派對」,和南韓的教徒聚會是否相差無幾?整天關在家裡的你的雲南姐姐,肯定無法想像這畫面,現在在大陸一直閉關的人肯定無法想像。
我不敢拿下口罩,一直不敢,後來和紀錄片訪談對象來到了旁邊路易莎咖啡。這位辛苦的主角,帶了很多資訊過來,提到什麼就拿出相關佐證──當男人真苦,只有被太太背書的(如藝人辛龍),才是好男人,當這個太太拒絕背書而甚至講了一套不利於該男人的(如藝人董至成),這男人瞬間就變成渣了。這位主角,可能自己也習慣了這樣的眼光,怕我不相信,說到哪裡,就翻出蓋著公文大章的某證明,看,這邊都有時間,不會假的。他似乎也習慣,不只女人不幫他,男人都不會幫他,專業工作者也不幫──其他男人女人都去幫那個女人,包括前妻身邊幾個男性朋友或親戚在那邊橫眉豎眼的對這個可憐的男人指著鼻子揮臂叫囂,主掌學校教育的老師也變成阻擋爸爸見孩子的幫兇……我一邊聽,一邊心裡一直想著如何慰問此爸爸,也知道,我負責寫的這本「看不見孩子的爸爸媽媽」紀錄片之書,最重要任務就是「包裝」這些可憐的爸爸媽媽,而不是繼續「爭論」那些早已死掉的正義。最後,他聽了我正努力做的英雄爸爸公司,好意提醒我,這是長期的戰爭,最好還是先利用過去10年我行銷廣告的專長,和爸爸事業結合,「先顧好自己的收入。」他建議。
下一場,我仍繼續被啟發,我搭了兩站捷運神遊至南京復興這邊一間咖啡廳,坐在窗邊,仍緊緊戴著口罩,開始說電話,說半個小時,最主要感受到那種無奈,談到離婚後,離婚人(我們)真的比其他人差嗎?身邊看到了很多成功案例,證實著離婚人(我們)都有潛在找到新對象的機會,但是,當我被問及,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有什麼更好的管道?我卻答不上來。的確,我自己也陷入了之前那種、好像再也不容易認識其他人的挫折感。這是一個值得解決的機會。
晚了,到夜市自己靜默吃了一些素食與海鮮,在星巴克敲了一陣子電腦,遲遲抵達虹光觀邸──我喜歡你聊天的神韻,飛揚的風采;你所敘述的那些,很多都是你帶著我一起去參與過的。明天,我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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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6自1992年開始每天日記,前面27年多的日記刻意隱藏,前所未有的人生公開開源實驗,若你有興趣獲得一份,請來信send.to.mr6@gmail.com借閱一份《完整版日記》)